龙贯山剿匪记故事简介
该剧主要叙述1949年末与1950年初川南富顺县解放前后,龙贯山一带的剿匪,征粮惊心动魄,可歌可泣的革命故事
龙贯山地处富顺,隆昌,泸州,三县交界,方圆一百余里地,山高林密,苔深路险,山峰崎岖,沟谷幽暗.有一鸡鸣三县之称.
1949年重庆,国民党土崩瓦解,保密局特务头子毛人凤派出特派员李栋梁,冷冰花小姐,中统特务张幼嘉前来川南一带组建“反共地下游击队,”策反,驻扎在富顺县代寺镇的,已投诚的国民党72军697团叛变,残忍杀害我解放军,军事代表27人的惨案。
纠集匪首(自称军长)“潘厚坤。(毛人凤的亲信自称副军长李栋梁纠集匪众万余人,盘踞在川南三个县交界处,)龙贯山周边地几百个山头上,残害老百姓,杀害我解放军征粮工作人员,以人民为敌。
川南军区杜义德司令员派出解放军18军48师142团144团,和弟10军85团86团,并派出侦察连长,李宗原深入虎穴,得到敌人信任,封他为熊旅长(麻子司令)的副司令,趁机将情报送出,配合解放军突击队,一举摧毁了敌人“基地”(龙贯山上敌人秘密的电台)。匪首们群龙无首,逐渐击破了各个山头上,土匪盘踞的窝点。在“逸庄”激战三天两夜击毙了保密局派来的特派员冷冰花小姐和中统特务张幼嘉、刘家明等匪特。追至横溪古寨激战一天一夜击毙697团叛军团长马启驹、一营长孙金生、三营长李治安等叛军军官。
激战燕子岩活捉“潘厚坤军长、熊旅长、张秋圃司令等匪首。”在剿匪斗争中;同时实行了武装镇压与政治瓦解相结合,公告帖出后两三天;土匪们纷纷携械投诚,悔过自新居多。为巩固解放大西南的新生政权贡献重大力量。
影片故事曲折,跌宕起伏,险像环生。极力展现了川南独特民俗风情。讲述红色革命历史故事,从而达到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为实现中华民族复兴而奋斗。
01 山城重庆.朝天门码头
山城重庆是全国出了名的雾都.1949年10月深秋.花乱落,叶飘零。
整个山城呈现上出一派死气沉沉景象,大街上人心惶恐,朝天门码头更是一片乱轰轰.由前线溃败下来的蒋军士兵,有沿江而上的逃难民众,你推我攘,你吵我闹,混乱不堪,水泄不通,互不相让.
长江和嘉陵江上弥漫着一层晨雾.偶尔闻一,二声沉闷的汽笛,歌乐山更是陷入浓浓白雾的包围之中.出了名的雾都重庆入秋以来天天如此,不见了明媚的阳光..人的脸色也如此,愁眉苦脸,一脸.阴腤.
重庆的歌乐山上.
臭名昭著的中美合作所就隐藏在密密丛林之间,在几栋灰白色的低矮楼房下,有几间深藏在地下的指挥室.
只见,身材不高,矮胖,结实,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毛人凤,怒气冲冲的,走进地下指挥听,几个匪首“啪”的一声站立起来,毛人凤板着脸,用手示意众匪首依次坐下。毛人凤用凶狠的目光像闪一样扫射了一下众匪首,然后起身走到到墙壁前的军用地图前,勤务兵李世贵赶紧将地图天丝蓝布的帘子拉开,毛人凤用一根光亮木棍指着地图,向众匪首布置任务。
毛人凤咳嗽了一下,然后大声说:地处西南部边陲的龙贯山,是泸洲专区、自贡、内江专区边缘结合部,崇山峻岭,草密林深,方圆一百里,地势险要,素有鸡鸣三县,过去匪患丛生,历来为兵家必争之西南重要地势。现在正好为我们所利用.
毛人凤提高了声调;当前党国危难之际需要军统全体人员赤胆忠心为党国存亡浴血奋战。考验你们的时刻到来了.
他用木棍在军用地图上比划着,口中滔滔不绝,犹如打了一针鸡血.
白马山防线”“ 湘黔防线” “黔东防线” “万里防线” 等各大防线阻止解放军入川。随后毛人凤话锋一转说他已经计划在四川建立3个游击区,一旦西南抵抗失守后以川南为重点,控制长江上游和川滇黔边区;当即宣布“罗国熙”(原国民党国大代表)为泸县专员兼保安司令、军统站站长,负责指挥川南所有军统人员和地方武装的活动。委派“田动云”率交警十二总队开赴西昌会同西昌稽查组长谈云章共建川康游击区,钳制川康将领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
台湾伪囯防部对龙贯山号称“潘军长”的行动极其重视,企图以为突破口,在川南山区建立反共游击根据地,与云南边境胡宗南的93师遥相呼应,想拖住我人民解放军兵力,阻挠我军进军大西南土地改革与政权建设、经济建设工作。由于西南地区,地域辽阔,单谈富顺县龙贯山。隶属四川省自贡市、地处四川盆地南部、沱江下游,东临内江市隆昌县,西靠自贡沿滩、大安区相连。南接泸洲市、西南与宜宾市接壤,距成都250千米。所以政权建设和剿匪斗争必须兼顾。因此,只能以地方现有武力为主,设法自己解决。又据可靠情报,敌川东、西康及云、贵各省境内一部分残匪,近日不断发动武装暴乱,并有向龙贯山匪首们靠拢的趋势。
02山城 磁器口
次日.被毛人凤紧急委任副军长的李栋梁,又接到来自军统的紧急通知,匆匆赶到重庆。
重庆磁器口到处是一片混乱不堪的景像.从前线撤退下来的部队,受伤的兵士,慌着逃难的人挤成了一团.李栋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赶到中美合作所.一间宽敞会议室里。全川军统骨干和在渝的军统干的部聚精会神的聆听毛人凤的训话,李栋梁瞟了大家一眼,悄悄无声坐在会议室最后一排的坐椅上,毛人凤如猫头鹰一样目光始终在扫视会议室里的参会人员脸上扫来扫去。
李栋梁大气不敢吭一声.闷坐,垂听.
训话结束后毛人凤的贴身副官告诉“李栋梁”说局座晚上特意在“夜来香”夜总会单独召见当夜幕降临山城,华灯初上的时候,“李栋梁”怀着满腹狐疑来到“夜来香”夜总会门前。毛人凤的副官早已等候在门口,见到李栋梁到来,忙把他带进夜总会;一踏入夜总会的大门,李栋梁犹如一下掉进了撩人心弦的靡靡之音和灯红酒绿的漩涡之中、只见数对红男绿女在流光溢彩的舞池中舞动。
那脚穿高跟鞋、身穿大开衩旗袍的舞女在忘情旋转的时候,时而露出旗袍开衩出的修长白皙的大腿、诱人的翘臀瞬间把李栋梁的魂都勾去了,他跟在副官身后云里雾里地走进了包房。
坐在包房藤椅上的毛人凤见到李栋梁跨进包房,像故友重逢般的起身上前十分热情地搂着李栋梁的肩膀,称兄道弟地把李栋梁安排在藤椅上坐下后,大加称赞李栋梁曾经为党国效忠的所作所为,然后话锋一转叫李栋梁在党国用人之际要不失时机地展示出自己的才能,为党国建立功勋,授意他回富顺迅速组建川南游击队,并及时联络川南各县的地方武装,建立反共游击军,配合国军保卫大西南。奋战,口若悬河的吹嘘党国已根据“蒋介石委坐”的授意部署了“川湘鄂边防线”、怎么样、怎么样的对“大西南防线”。游击队怎么样发展,怎么样成立……。
李栋梁在在重庆大似鼓吹匪首们,毛人凤教训他们怎么成立游击队,怎样打游击。吹嘘什么三次世界大战,从那里爆发。还有擺有眼的说是“台湾情报部门从共军内部获悉:西南的共军部队,将要在3月30日以前,对所有起义部队排长以上军官采取大逮捕行动。国防部对此情报十分重视,命令保密局立即派出得力人员,空投大陸西南地区,协同被迫投降的国军各部队立即反正……。空投的特战人员很快与你们派来,然后特派人员将亲自到阵地指挥军事行动”。专门在龙贯山峯上安装一台功能齐全的远程发射电台,随时可与台湾对话,各种武器齐全,装备精良,指挥部的电台设在龙贯山顶。可直接与军统毛人凤,台湾等联系……。
李栋梁回来后,肆无忌惮吹嘘毛人凤的指示、什么三次世界大战暴发时间,什么…美国从朝鲜打过中国来,什么…什么的。一时间匪特勾结,各地土匪叛乱,残杀分散在各地的,我军指战员和工作人员,党员干部及无辜老百姓。
03富顺 龙贯山
在富顺境内龙贯山一带,一股势力较大的土匪,名叫潘后坤(自称军长),
:潘军长,人精瘦,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眼小,有神.人称潘猴子.
李栋梁(自称付军长)生得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且有一身好功夫,相传能双于手打枪,并且能打在同一靶上.他常吹有一身功夫,能飞檐走壁,三,五人近不了他身.,
参谋长肖元,所辖三个团。一团长熊激武熊麻子司令,二团长李学鱼工夫司令,三团长张秋圃手毒司令,匪众多达近3000人。国民党惨败后,妄图招集残兵败匪,最后作垂死挣扎。
军长:潘厚坤,今天叫他帖身武功高强的旅长(李学鱼)晏请了:中统特务特区指导员张幼嘉、县国民党部书记刘加明、游方庙、龙贯山大坳场一带的土匪头‘熊激武’熊麻子、牛山一带土匪头沙大哥,多伪“代寺乡伪乡长李继怀、中石乡伪张思谷、铁血乡伪乡长聂伯齐、古佛乡伪乡长王志忠等众土匪”在龙贯山开紧急救国会,(会议上各讲一词,意思都争夺山头,拉人数)。当时潘厚坤想把几个山头的众匪首,招得为自己手下的就有3000多人。
04龙贯山 王家大院
1950年2月13日匪军长潘厚坤、付军长李栋梁利用军统势力之名,把各个山头的匪首,通知在龙贯山“王家大院,逸庄”来开了一天一夜的大会。
王家大院是富顺县一大王姓盐啇所建.前后两大院落,共有四十八间房屋.错落有致,天井迴廊,雕梁画柱,很有一些气势.
土匪们在此开会,乱轰轰一堂,乌烟瘴气,各怀鬼胎.
最终各个盘算自己势力,自己盘踞的山头、地形优势、不甘心放弃、而开一天会,闹腾一天,就这样不欢而散……又各自回自己所站踞山头上去保存自己势力,和盘算着自己山头上的将来。
05泸州,泸县境内
3月3日,正值春正值春暖花开时节,满山遍野的野菊花开了一片金黄.
川南军区剿匪部队在县南侧,在兜山场乡公所遭到了土匪的围攻,双方爆发了激烈战斗。数百土匪包围了乡政府,喊杀震天,
解放军先遣小分队长李宗原凭借着有利的地形和猛烈的火力,一次次地将匪众击退,匪徒尸横遍野,寸步难进。此时见我军各路援军相继逼近,围攻的匪众纷纷不辞退逃,想溜之大吉。我解放军大部队援军赶到时,李栋梁部分匪首只剩下先逃跑了的几十个人,其余的土匪全部缴枪投降了。全歼国民党反共救国军第十三师残部2000余人,活捉副师长(国民党伪国大代表)罗国熙。甘元方,戴北元等匪首。
激战中,解放军144团,机枪连指导员“王发友”为战友争取时间攻击,英勇追缴顽固的土匪在这次战斗中壮烈牺牲。
中国人民解放军前锋部队由泸洲进驻赵化镇,次日就是1949年12月4日上午9时,在富顺东街过沱江,进入富顺县城,富顺解放了。富顺县人民政府于1949年12月18日成立。
戎蕃为富顺县第一任县长。李宗原为童区第一任区长,徐广林为为代寺区第任区长。任秋石任富顺县民政科第一任科长。
彼时富顺地区的土匪十分猖獗,全县有163股土匪,匪众万余人。其中势力最大的土匪盘踞于龙贯山、青山岭一带。“番号为川南游击总司令兼国民党新一师。”师长潘厚坤(自任潘军长)副师长李栋梁(自仼副军长)。指挥部就设在“龙贯山下的(曾王天官旧宅)王大屋基,名为凤凰莴”当时消灭了大股土匪,流窜的李栋梁、李学鱼、熊激武、陈兴发、张幼嘉、曾思成等匪徒。便纷纷流窜到各个山区,山洞、庙寺、农村藏身。
白天装成农民老百姓,混淆难辨认,当时我军指战员更是分不清土匪和群众,指战员们不敢还击,十分无奈,危害群众,山区老百姓苦不堪言。
富顺新仼县长戎蕃、科长任秋石、原地下党吴汉、原龙贯山侦察排长李殿增、征粮队长赵大宽开会决研究定。安排童寺区长兼任富顺县剿匪大队长,李宗原率领两个连的解放军合击这股土匪。
其中一股土匪,曾经号称“游击英雄”(先是潘厚坤军长的特身警卫,潘正在用人之及,潘认他武术高强,先封他个旅长当,四处忙碌串通匪特有功,后又封他为副军长)的“李栋梁”,土匪却顽固不化,在龙贯山,游方庙一带,说起李栋梁匪徒,武功高强。具说他的上九代师爷老祖苗道人,是:“怀德、趙化、童寺一带有名“收妖捉怪”的道家苗道人。”
06富顺县 赵化镇
曾赵化罗堆推过河船到河心,水里就冒出一朵莲花,划船夫渐入佳境,人昏厥进梦乡,人若清醒,船已经翻入河流,每年都有一二次出现,‘猴年马月寅时’苗道人路过赵化罗海堆此处过河,刚到河心一朵五彩缤纷的莲花从水底往上冒,小船像山洪暴发般的翻天覆地,一时天昏地黑,黑人像山头一样大的河水中湧上来,眼前船夫大叫唤一声,不好船要翻,苗道人不慌不忙,只取出随身带的一个葫芦丢在河水,瞬间那个大如山的黑人影子像风一样吸收到葫芦嘴里。
河里又风平浪静。小船上岸后,在河岩石壁处,苗道人将葫芦底朝天,倒出一个莲精,嘴唇唸唸有咒,然后在石岩上画了像‘铜锺’一样的,一道符,从此罗海堆这段河道就从未出现过翻船淹死人之事了……
曾与苗道人学武术的“九代徒弟孙传僧”学武术三年,听说孙和尚武功高强,有一次孙传僧和尚去龙贯山下喝醉酒半夜回庙宇,走在沙洞处,四个与和尚有血海深仇的彪形大汉,在月夜中孙传僧未注意,一把马刀坎在孙传僧和尚的肚皮里,和尚将刀把折断,一掌一个,把彪形大汉打翻在地,彪汉忍痛起来像饿虎扑食一样追上去,连追带打,一槽沟干田子,最后追在第七块田,肚皮里坎了刀肠子都吊出了的孙传僧和尚才倒在干田里,后人称沙洞为‘七块田’就是这样的来历。”
李栋梁土匪的武功不是一般人能比,奇就奇在他双脚常“穿一双六十斤的铁鞋走路,”李双手会打枪而且很准。比较擅长伪装隐蔽,同我解放军打“地道战”土匪还赞扬他为“游击英雄。”土匪逃窜伪装隐藏后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
我解放军深入敌穴,清除潜入深山,密林,藏入地沟,逃往邻省、邻县隐伏、隐隐的匪特分子。
我解放军侦察突击队长李宗原化妆成商人,身穿长袍大褂,头戴瓜皮帽,到当地老百姓家侦察,并学习四川龙贯山一带的方言口声,有时还与老百姓唱起了当地民歌,很快与当地老百姓打成了一片。经过缜密侦查,发现匪徒‘李栋梁’逃往了瓦子镇天峯岩,接到通知后,我军一营组成穿插分队,摸近天峯岩,以猛虎掏心之势直捣敌人所地址,团团包围。李栋梁见大势己去,明知冲不出去,假心叫匪兄弟们先杀出血路冲出去,解放军团团抱围那里冲得出去,匪徒兄弟全部打死在瓦子镇天峯下的坳口上。‘李栋梁’趁着匪徒兄弟们杀血路冲出时混乱之际,自己脱下耒的衣裳,拿给身边一匪徒甩在天峯岩下,解放军把寨子内外找了几遍,就连打死的土匪徒尸体里也翻了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寨子前后,内外翻天覆地搜查三四遍,灶膛都找过,没搜查到。解放军忙了一天一夜,收队后把缴获枪支和土匪俘虏圧回富顺监狱。寨子内外四处静悄悄的,阴森森的。李栋梁躲藏在(寨子里一个喂养十几个猪的猪槽,‘翻转来’把4-500斤重的石猪槽翻盖在自己的裸体上)。解放军走后,李栋梁就这样躲躲闪闪躲过了这一刧。
俗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土匪能够生存,靠的是一个“土”字,就是在把当地有社会基础。只要我们把当地人民群众发动起来,就等于断掉了土匪生存的基础。
滑稽的匪徒李栋梁又躲过了一次,又跑到龙贯山偏僻山区的农村六合洞农户家潜藏。
六合洞是竹林深处的农家院子,家里的农妇立刻引起了警觉,在稳住了李栋梁匪徒之后,说出门去摘菜招待他们为名,立刻去找解放军部队上报此事。
解放军得到消息后,李宗原命令解放军连长葛吉明立即赶来,他在悄悄的把房屋四周紧紧围住。李栋梁发现房外面有人。知道是解放军,连打了几枪,两个士兵负了重伤,李栋梁把自己穿戴的衣服脱耒往窗子外边一高甩在茂盛的草丛中,解放军认为土匪李栋梁跑出去了,乱枪描准高甩出去的衣服狠狠的打,打得衣服像筛子一样。李栋梁匪徒趁机又一把火把房子烧起,当时烟雾腾腾,大家把房子的火灭了一找,又没找到土匪李学鱼,房内房外,山上山下,连几遍没找到李栋梁的尸体。从上午十点过找至中午快十二点钟了。
一个农会会员口渴了,四处找木標舀水喝,找遍了室内外,几个人大家帮助找木標,最后农会,会员邱光英在一个石水缸里看见標在石水缸里浮游着,刚刚用手去拿,连长葛吉明手一挡,右把手枪推上膛,左手才去拿木標,刚一接触木標李栋梁从水缸里一跃,翻过石水缺滚动地上,连长的枪对着土匪李栋梁头时,还想挣扎,身边三四个战士一勇而上,五花大梆。押送回富顺看守所监狱。
当时的土匪伪装杂乱,连夜审问,滑稽的匪徒,审问了几天,难以得到匪徒的真相。也就是说匪徒交待东西价值不很大。
06富顺县 钟鼓楼 沱江关刀堤
川南5月初,春意己浓,
富顺监狱院子里的绿草从中,绽放了几朵蓝色的小花。这些小小的花儿被围墙挡着,似乎在微笑,却又笑得凄楚,笑得无可奈何。
李栋梁关在富顺监狱里一个人闷闷的回忆自己童年的往事,一件件涌上心头。自从懂事的时候开始,几十年来,他一直忙于应对身边的事变,没有安静下来想一想自己。几十年走南闯北,浪迹江湖,血热过,心冷过;在国民党里当过英雄,也做过通缉犯,而今,建过的功,立过的业又在那里?爱过的人,恨过的人又如何?世事茫茫难自料,明天呢?将来呢?……呸!再不愿想下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管他妈什么明天,什么将来?看上去,共军对待我这样的人还算相当宽厚:没有动刑,没有逼供,没有打过骂过,不像要杀头的样子。历来都有人说共产党的军队越来越壮大,也可能是政策好的关系。
李栋梁摇摇头,想必老子一身武艺,跟错了主子,真他妈的越弄越糊涂!摆…摆…摆,转身一下倒在叠了两层的草垫上,头靠靠着被盖卷,跷起二郎腿,闭上眼睛,想舒舒服服的养一养神。
这时候,监舍在项头传来一个共军呵斥声:喂“!往这边走!李栋梁依然闭着眼睛。他不有什么人来和事来打搅他这片刻的宁静。
脚步声传来,在他这个监舍前停止了。“咔嚓”一响,门上的牛尾锁打开,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进去!”
李栋梁微微睁开眼睛,仍然盯视屋顶,眼角的余光却瞄向了刚进来的人。这个人身材颀长,一看就是孔武之人.
来人,不卑不亢穿了一件灰白布长衫,头上戴了一顶半新不旧的草帽。他取下草帽,小心地放在墙角,开始寻找他坐卧的地方:地面上空荡荡的,原来放了一床草垫的地方,泥地上只见一个依稀的印痕。他转头看到,那一床草垫,被李栋梁占用了。这人沉默一会儿,终于走到躺着的李栋梁跟前,说道:“对不起,兄弟,请把草垫抽一床给我。”李栋梁不搭理。那人又重说了一遍,只是声音更大了些。李栋梁仍然不搭理,只是把跷着的二郎腿放了下来。“哎,兄弟”这个人说,“同舟共济嘛!既然你老兄懒得动手,那我就只好自己来拿……哈”
这个的话还没说兑,李栋梁一个弹腿已经扫了过来,其势异常迅猛。这个人一闪身避过,抬起右手,顺势把李栋梁踢过来的右脚腕截住,他那拇指和食指,紧紧扣住李栋梁脚腕上的昆仑穴。这一扣,痛得李栋梁屈身缩脖的嚎叫起来。
这个人李栋梁说:“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文明人相见,该是握手嘛,你怎么把脚先伸了过来?”
躲在监舍外面观察的吴汉,此时也暗暗笑得掩住了嘴,原来,看守兵押进来的这个人,正是李宗原。李栋梁从小练习的是轻功,飞檐走壁的那一套,刚才李宗原巧用四两胜千斤手法,扣住了脚腕上的昆仑穴,痛得李栋梁钻心透骨,下半截身子都麻了,才知道来者不善,连忙叫喊:“好,好。你放手,你放松手。”
监啥棚栏处面的看守兵闻声赶到,呵斥道:“不准打架!再打,把你们都拷起!”李宗原转过身,忙对看守兵说:“报告,我们在练习握手。”边说边走到李栋梁面前,伸手把他扶了起来。
李栋梁不解的看了看李宗原,顺从地让他扶起自己,在草垫上坐了下来,看守兵看了看没事,也就转身走开了。李栋梁揉搓着自己被扣痛的脚腕,问李宗原:“你、你是?”“是什么?是陆林英雄?李宗原笑了笑。
李栋梁赶忙说道:“不不……不。我是想请教,你哥子是那个堂口?”“啥子那个堂口啊?李宗原有些轻蔑地答复,我是穿两尺五的!”
李栋梁一听,有些紧张,呐呐地问道:“那……那你是?”道,“你看我像不像共军?”“不不不,”李栋梁不迭地摆着双手,“你哥子千万别生气,兄弟我也是穿二尺五的。不知你哥子在哪部分高就?”“交警一旅。”李宗原答道,我是彭自强旅长的上尉联络副官黄永忠。”“嘘—小声点。”李栋梁赶忙制止李宗原。
“怕什么?李宗原大声回答,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共军审讯的时候,老子就讲了。”李栋梁向李宗原竖直大拇指,“有种!”赞叹说。随即又
有些担心地说:“不过,你,也得提防…点儿”李宗原截住李栋梁的话,说道:“怎么,你当我是个有勇无谋的傻子?堂堂正正党国军人的身份不能辱没,可是,我的任务嘛—就连你老兄我也不能讲。杀头也不能讲!”李栋梁连连点头:“对!你老弟是条硬邦邦的汉子。”
反过来李宗原问:“你是怎么栽的?”“唉—”李栋梁叹了一口气,回答:“运气不好喔!龙贯山打散后,带兄弟们到了瓦子天峯岩避难,在周边检点食物,偏偏撞见共军。这些还不算,不知潘大哥手下哪一股王八蛋,我前脚一走,他们后脚就去富顺的芝溪,把共产党乡政府的人全杀了,还杀了无辜老百姓。把富顺的共军解放军引过来了,这笔帐,解放军也算在我身上了。”李宗原问,“你说的潘大哥,哪个潘大哥,是不是潘厚坤、潘军长?”李栋梁问“你咋个知道?“我正是来找他的。”你找他?”李栋梁摇摇头,你怎么去找?你已经在解放军面前暴露了身份,他们不把你在牢狱里关到死才怪呢!”
李宗原哈哈一笑,坐到李栋梁身边,小声说道:老兄,实话告诉你,你在这里遇见了我这个特警班毕业的高才生,你到交警旅去问一问,谁不知道我……”
李宗原把嘴凑在李栋梁耳朵旁边,眉飞色舞地向他讲述了自己的策划,直说得李栋梁边听边连连点头。老地下党吴汉听到监舍内说话,觉得李宗原已经取得了李栋梁的初步信任,便回办公室与戍蕃、任秋石、马启贵、喻忠信共同开会商量,商量中显得心事重重,李宗原这次冒名顶替一个人去龙贯山的匪巢,危险确实太大了。
第一;进匪穴后,短期内敌人不可能对他绝对信任,还会暗中被敌人监视,要想把情报送达我们约定的交接点,也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敌人狡猾得很。
第二;万一他暴露了,毫无外部接应,陷在土匪重重包围之中,那后果明显就是……”吴汉端起瓷盅喝了两口水,没有再说下去。
“是呀,”任秋石接着说道,“有些事也是出于迫不得己。战争中,情况瞬息万变,我们不可能等待一切有利条件都具备了才开始行动。根据最近各个方面的情报和无线电侦测,土匪的活动重点转向龙贯山、芝溪、瓦子镇、怀德一带,”时间紧迫,我们不能跟在形势的后面,对于隐藏的敌人,一是我们想法插入匪穴去。二是我们使劲把他们逼出来。只要他们和我们面对面,就好收拾多了。至于联络方面,的确还是一个薄弱环节。”“这个—”吴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和我都仔细再考虑一下,明天,我们‘提审’李宗原,再和他好好研究。”
第二天上午,李宗原被提审后押回监舍,李栋梁凑近身边急切地问:“怎么样?”李宗原没有回答,又返身走回棚门前,向外望了望,这才又走向李栋梁身边,拉他到自己铺位上坐下,小声地说道:“老兄,情况不妙呵!”“什么”李栋梁有些紧张。这次提审我的,是一个胖墩墩的山东人,我听见有人喊他‘团长’。李宋原说道,“这家伙挺凶,一不对劲就拍桌子,瞪眼睛。他一再追问我还有多少弟兄,我说没有了,他总不信,一口咬牙切齿,叫我交待还有多少队伍。他说,对你们这些顽固分子,我早就想狠狠整治了。最近党中央、毛主席发布了加强清匪反霸、严厉镇压反革命分子的命令,这下该我放手干了!我限你在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彻底坦白交代,不然,明天我就召开你和那个李栋梁的公审会,由人民法庭公审之后,坚决镇压!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我看这家伙是真会干得出来的。”
李栋梁有些着急了。“哪,我们怎么办?”李宗原说:“怎么办,难道坐此等死吗?”“那,你的意思是……”“越狱!”李宗原凑近李栋梁的耳朵,斩钉截铁说出四个字。“事在人为,总不能坐着等别人来收拾。李宗原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就逃出去。”李栋梁说,“好!”“怎么样干法?”
李宗原起身,走到棚门前往外面张望了一阵,然后回转身耒坐李栋梁身边,继续小声说道:“据我观察,因为这个看守所是设在公安局大院内,所以警戒并不严密,晚上只有一个看守兵值班。看守所这道院墙外面,是通往西湖的一条巷子。那一带住户人家很少,从那里出城,避开公路,可以甩掉共军的追来,然后,我们再去投潘军长。”李栋梁又说:“这么粗的钢条棚门,怎么出得去?”值班的看守兵又如何对付?”
李宗原说:“哦”这些我都想好了,“我有阵一阵没一阵的呻唤,装肚子痛。估摸到了下半夜三四点钟人最困倦的时候,大院里的人全都睡熟了,你就报告看守兵说我发高烧,向他要水喝,他们优待俘虏,我估计,他们会送水来。你和我藏在棚门后面的暗处,等他送水的手一伸进来,你马上抓住他的手往里面拉,我就一掌劈断他的颈椎骨,然后解下他腰间的钥匙……”
李栋梁想了想,抬头对李宗原说:“你不是会点穴道的功夫么?”
李宗原回答。“是呀。”李栋梁很高兴,“那就好了!”“那你就点他的穴道,把他弄昏迷就行了……”
07富顺县老衙门
五月二日凌晨三点过三十三分.
从看守所传来报警的一声枪响——查哨的班长发现,值班看守兵昏迷,关住的两名犯人逃跑了。一时间,哨声大作,口令迭传。公安连,县兵大队全体出动,满城追捕逃犯。
凌晨三点过十三分,李宋原和李栋梁翻出看守所院墙,经西湖,越玛瑙山,天快亮的时候,已经过了龙硐、过到万坳了。他们找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山上林子里躲藏了起来,一直在山林里石头上睡到傍晚,才趁着夜色赶路。走童寺、保庆、大坳、大石盘山路,当天黎明,他们才耒到龙贯山下一个金壶寺庙子。由李栋梁带路,通过进山的重重哨卡。李宗原沿途留心观察,
只见这座龙贯山周边的地势陡峭,一般坡度都在六七十度左右,而接近挿旗山,老鹰岩这一段,东边竟是陡峭达八九十度的悬崖。沿路的明碉暗堡,竟有十八处。
两人来到龙贯山下的金壶寺庙门前,门岗挡住了李宗原,叫他在门外等候,只放了李栋梁一个人进去。
李宗原看了这座金壶寺庙,的确修建得庄严雄伟。庙前一座石牌坊(听说:明朝时期王家祖坟出了个天官后,家人也出了恶霸,只要路过这里的新娘结婚前要抬在他府上与他睡一夜才能抬走。世人愤愤不平。有一年“韩进士”结媳妇,路过那里,强制性抬到他家,“韩进士”大怒,但是他是‘天官’不敢惹他,只好悄悄找个风水先生指点迷精,就这样“一夜之间修起寺庙,一夜之间修起牌坊,来‘圧垮’“王天官”的祖坟风水。后耒“王天官”就出现人亡家散。)
那厚厚的青砖院墙,竟高达四米左右,青砖墙上还挖出了一排排枪眼。高墙拐角的地方,都用沙袋垒砌成了坚固的工事。要攻下这么个地方,倒还真不容易!受这座老鹰岩山,地形地物的限制,大部队难以展开,小分队又难以成功,看来,弄不好,将来这里会有一场恶战。
李宗原边看边想,他一个人在寺院山门外独自徘徊。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山门里走出一个挎盒子枪的传令兵,站在牌坊下面,正对庙门的中间把手向山门里一伸,大声说道:“黄副官么?军长有请!”
李宗原随着这个传令兵,缓步走进山门。一进门耒,就听见身后传来“札札”的声响。回头一看,那两扇厚重的赤红色油漆山门,已经关得紧密。再一掉头,他看到天王殿左右砌石台基之上,“四大金刚”石头雕刻的塑像,塑像后面各转出一名冲锋枪手,枪口直接对准李宗原,李宗原面不改色,自顾昂首阔步穿过天王殿,走上大雄宝殿前面的法会广场。
啊哟!真够威风。从天王殿直到大雄宝殿的高高石阶下,两旁赤膊匪兵,手举大刀,排成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甬道。那些大刀柄上,飘着长长的红绸,在山风的吹拂下,一片血光闪烁。
李宗原含笑大步通过刀丛。行进中,他看到大雄宝殿的大门迎着他缓缓打开。大殿里,香案前摆了一張方桌,潘厚坤(自称军长)穿了一身旧军装,坐在方桌后面。方桌左边,坐着李栋梁,他神情漠然,两眼盯着桌面。
李宗原走到阶前,停下脚步,两眼直瞪着潘厚坤军长。潘厚坤站起身,把手略为一抬,说道:“哦,黄副官么?有失远迎,请,请!”
李宗原快步登上台阶、跨进大门,双手抱肘,站在方桌前面,哈哈一笑:
“怎么?摆个鸿门宴?”
“那里,那里。”潘厚坤连连摆手,“这都是为了老弟的安全嘛”
李宋原冷冷一:笑“山下面那么多共军的关卡,兄弟我都平安闯过来了,难道到了潘军长的地盘上反倒有被共军抓去的危险么。”“那、也是……那也是。”潘厚坤有些尴尬,忙请李宗原坐下。
李宗原坐到方桌右边。李栋梁一直低着头,一言未发。潘厚坤说:“黄副官的身份,刚才李栋梁老弟已经给我讲过了,不知这次远到而来,要亲自见我,有何指教?”
李宗原取出交警旅的证件,递给潘厚坤,答道:“兄弟在彭自强旅长手下,混了个联络副官。我们这个交警旅,在成都附近龙泉山被共军冲散以后,大约还剩下300多名弟兄,拖到了都江堰一带山区,由我的拜把兄弟谍报料长刘念文率领。我们在成都撤退的时候,把武器弹药装满了六部卡车,还随部队带了两部电台,打算在都江堰山区等待时机东山再起。二月五日龙泉山暴动之后,弟兄们都跃跃欲试,罗专员召见了我,和我们商量的结果,决定要我先到川南耒摸一模情况。”
潘厚坤把国民党交警证件还给了李宗原,说道:“那,黄副官怎么又找到我这草莽村夫这里来了?”
“世间一切,皆属天意。”李宗原回答道,“那天我从赵化镇到邓井关,不料途中被田西北部的人截住,见到了他们的营长,张广发。回到赵化,又被共军抓了,押到富顺县,关进公安局看守所里,这才遇上了这位李栋梁兄弟。”“哦、哦”潘厚坤说,“那,黄副官耒见我,有什么具体打算呢?”
李宗原说:“根据毛人凤局长大陆总体游击战的方针,我们一是要保存,二是要扩大,三是要进击。当前就是要把“散处”各地的反共武装力量,联合起来,统一指挥,防止被共军各个击破,并伺机采取有力的进击行动。不知熊司令对当前局势,有何高见?”
潘厚坤歪着脑袋问道,要听我讲真话?“当然!”潘厚坤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古人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蒋总裁,八百万正规军队,几年时间,就被共产党的军队消灭了,而今退去台湾一隅,靠我们这些大陆上的零碎武装,又怎能成大事?纵然一时在此山区苟延残喘,共产党大军进攻,腹背受敌,下场可想而知。倒不如像傅作义那样,接受共产党招安,不担保全了身家性命,说不定也能够像傅作义一样,弄一个一官半职当当…。
“怎么?你!”李宗原一下站起身来,瞪着潘厚坤。指着大声骂道:“潘军长,潘大司令,想不到你竟然是一个狼心狗肺的势力小人!当今党国正处于危难之际,你却要……”说话间。
李宗原冷不防将指着潘厚坤的手瞬间向下一插,一下把潘厚坤插在腰带左边那支枪掠夺到手中,就势往身上一擦,推弹上膛,直指潘厚坤额头。几乎与此同时,潘厚坤的另一支枪,也抵着李宗原的下颏。
坐在桌边的李栋梁,此时也突然跃起,双手同时将两人手里的枪往上一托,“砰、砰!”两声枪响,两颗子弹击穿大雄宝殿房上的瓦片,碎屑纷纷掉落下来。李栋梁把他们两人拿枪的手使劲往下一甩,骂了声:“瞎胡闹”掉头走了。
一阵大笑声从殿后方,响亮的传起出来。随即,换上了僧袍的军统张幼嘉,领着众匪首从佛龛后面走了出来。张幼嘉向着李宗原双手抱拳,连声说:“呵,对不起,误会!误会!”
唤厨工马上在“金壶寺大雄宝殿”中央摆起了一桌酒席。酒桌上,张幼嘉、潘厚坤、众首领端起酒杯频频向李宗原敬酒。张幼嘉一手端起酒杯,对李宗原说道:“黄副官,难得您对党国如此之忠贞,我张某人钦佩之至、钦佩之至!
潘厚坤军长接过话头:“嗨,我说黄副官,黄老弟呀,这真叫作不打不相识呵。如今,你我都是一家人了,愚兄也就有话直说。现在的局势变得来对我们十分有利。前两天,保密局特派员冷冰花小姐专门派人上山来,和我们商量发动川南大暴动的事,我潘厚坤潘军长和李栋梁李副军长几个兄弟商量了一下,大家也同意招各个山头的首领来龙贯山‘王家大院逸庄’指挥部开个会。看来成功有很大的希望。还申报了台湾国防部,委任我为川南反共挺进军前线总司令。前两天,他们又派了杜小姐带了一部“电台”上山耒。电台安设在我这里,他们也同意了,发射台现已经在“龙贯山上”才安好,因为那里山高,发射台安在“龙贯山上”更有利,统一由特派员派来的人和李栋梁副军长他们安排,有电台就指挥全局。有什么事就可直与电台联系,电台可直接与台湾和保密局毛人凤毛局长联系,现在我们的队伍要壮大,全靠龙贯山的发射电台。可今天,你也来了,我看,此乃天意。
我看,“老弟,你把你,拜把兄弟刘念文那支队伍干脆拉过来一起干,怎么样?”潘厚坤又说:“把他拉过来,委任他个官当不就行了吗?”
李宗原没有回答,军统张幼嘉对潘原坤说道:“哎,军长,我看,如果黄老弟不嫌弃,就请他担任我们挺进军第一支队上校支队长好了。”
李宗原说:“这个……以后再说吧。潘军长这样看重我,我焉能辜负了这番心意?好在反共复国是我们一致的目标,担任什么职位,我倒是不会计较的。”
潘厚坤说:“那好,老弟就不要再推辞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挺进军第一支队的上校支队长,不!不叫支队长,叫支队司令!”
军统泒来的张幼嘉向李宗原说:“对!”“现在我该称呼你为黄司令了。”他凑近李宗原,继续说道:“你看,你把,拜把兄弟刘念文那支队伍几时能拉过来?”
李宗原沉吟了一阵,“哦,回答道,这个嘛……”怕是要推迟一点,共军的戒备
我解放军得情报后,付师长赵德树,团长喻忠信:速召开排以上的紧(密)急会议,会议要求:侦察清楚敌人散布的真实情况,并摧毁“龙贯山”敌人的“地下暗碉堡,电台”(基地),指挥所。
想尽一切办法,捣毁敌人情报设备,炸毁掉土匪指挥部发射电台。组织了;三个捣毁敌人情报设备突击队,
第一组由李宗原精挑细选了五个人,赵富江,李洽、万化民、李 清、李宗原为突击队长。
第二组由张玉荣为突击队长,精选五个人。
第三组由万家友为突击队长,精选五个人。
突击队在预定地点;古佛乡长王志忠的住宅“逸庄”土匪排哨前两公里处,草丛隐藏,时间一到,由熟悉地形的(原耒)征粮队员陈二兴(本地人)带路,挿向夜色中的田野。天空中有粒疏朗的星星,黯淡的天光,衬映出梯田和树木模糊的剪影。李清背着一部702d型步谈机,紧跟在李宗原之后快步前进。这一段路,要经铜兴厂,黄瓜沟、茶林沟、风吹坳、杉树坳,穿过很多水田,一块块水面,发出微弱的铁青色的反光,看起来深不可测。突击队员们尽量快速而又小心地往前走,脚步放得很轻,怕一不小心踏陷掉进清水田里。前后左右看不到一星灯光,不时只看到一团团黑影,分不清那是那是树林、农舍、还是坟场。
07龙贯山茶林沟
四周一片寂静,寂静里蕴藏着危险和杀戮,说不定,从某一团黑影之中,突然跃动出几个持刀的敌人来,或是射击出一联串闪着红光的枪弹,李宗原的心“咚、咚、咚”地跳起来。他甚至担心,在这一片寂静里,自己的心跳声会不会被敌人潜伏的土匪哨兵听到,从而怕暴露了突击队的位置。天气有点冷,自己尽力深呼吸,使自己镇静下来。按照要求,他们每30分钟用步谈机与首长喻忠信联系一次,报告突击队现时所在位置与周围的情况。
他们刚转上一个小山坡,突然发现茶林沟山口,有两束火光,后面还有几束较暗淡点的,走前面拿火把的正向这边移动过来,同时,隐隐传来有人说话声,李宗原立即发出“卧倒”的信号。这地方,距离我们大约有30公尺左右,前面两朵火,后面两朵火,照顾着中间那个人,好像巡逻什么,边走边看,快走到突击队人身边了,李清急促地小声说道:队长,看这架势一定是个敌人当官的。“嗯”李宗原点点头。“我去把这个龟孙子逮来!赵富江提起冲锋枪,半支着身子准备随时跃上去。趴下!李宗原伸手按住赵富江,“别他妈逮了蚂虾丟了王八”。我们最重要的任务是炸毁掉土匪的发射台。李清只好长长的叹一口气,回到队列中他原来所在的位置。等待机会。山上雪亮的光柱,晃过沿路那些哨兵,晃得他们眼睛发花,迷迷糊糊地,李宗原此时已经带领爆破组运动到山脚下一个岩壁后面。他听到小山东侧灯射出耒的光柱,知道情况有变,立即命令爆破组准备出击。李洽和万化民,拔出匕首,蹲踞在前。赵富江抱着炸药包,跟在手拿爆破筒的李宗原后面,他们远远看到,在敌人发射台所在地一座大碉堡前,有两个哨兵,碉堡一道小门“嗄”的一声开了,走出一个五短身才,胖墩墩的,哨兵向他敬了个礼,他像乌龟一般又回碉堡去了。突击队员弯腰缩脚向发射台前行,龙贯山是泸、富、隆,三县的最高山峰,雨后天清晰时,能看清楚百里之外,这是晚上,山上一个哨兵看见黑暗影子,大声叫十米远处有…有黑影似动、没动,是…是黑影鬼,土匪们放了几枪,惊醒多数土匪,山上的土匪发现有情况,纷纷从各处往这个山头奔来,有的敌人已经开始向突击队员们射击。突击队员第一轮点射,赵富江只受了点轻伤,趁混乱之间,拖着已经被双方子弹打成筛子的哨兵尸体,绕着碉堡墙壁乱转。
这时候,东、西两翼帐篷里的敌人、士兵,正在压上山来。西坡上也响起激烈的枪声:張玉荣二突击队和敌人干上了。張玉荣和万家友商定,坚决阻击敌人,控制住龙贯山顶发射台,掩护爆破组。敌人的火力非常猛烈。几挺轻重机枪的交叉扫射,直打得树枝纷纷断落,木屑横飞。龙贯山岩石壁上,也溅落一簇簇刺鼻的火星。張玉荣和万家友一边抗击当面的敌人,一边慢慢向发射台方向收缩。在他们没有注意到的身后,有两个敌人士兵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正悄悄地从阴影里向他们逼近。就在他们分别要对张玉荣和万家友发起攻击的时候,两条黑暗人影蹿上山来。李宗原一见左侧敌人要从背后对张玉荣下手’忙发一声吼,敌人闻声一惊,掉过头看见李宗原已经逼近他身边,忙蹬腿挺臂左转身,将手中步枪来了个“突刺”。李宋原身体右拧,左手一掌将刺刀挡开,就在敌人刺刀掠过身体那一瞬间,他迅速用右手揪住敌人握住步枪护木上的左手,同时左脚向敌人右侧跨一大步,左手抓住敌枪下部往下一压,顺势抓牢敌人握住枪颈的右手腕,然后猛地左手回拉右手前推,身体重心落在左脚,提起右小脚猛击敌人右脚肚,敌人经不住这一拉推一撞,向后侧身倒了下去。李宗原趁势夺过步枪,往下狠狠戳去。
右方那个敌人听见响动,迅速转身,发现几步之外万家友的身影,便挺着刺刀冲了过来。这一招“冲杀”来势凶猛,万家友一抬左手,一掌将敌人抢刺拨向右边,左脚向左前方快速移步,身体扭向右侧,顺势将双手接住敌人枪管往下推压。敌人停不住脚,一刺刀戳进了土里身体前倾。万家友抬起右手,将匕首的铜柄狠狠向敌人后脑砸去。
这时,听见李宗原一声大吼:“闪开!”只见他手提爆破筒、斜肩侧体、后退两步、飞身一跃撞开了发射台碉楼大门。门内机房里,发射机仪板上的红绿灯,还在惊忙地闪烁。李宗原冲进屋,挥舞爆破筒,把主机值班敌人扫倒在地,与此同时,張玉荣、万家友、李清也冲进屋里。他们快速把炸药包和爆破筒在各处安放适当,李宗原喊叫一声:“拉火!”几个人把那个倒在地上的敌人值班员拖了出门。门外,四周攻上耒的敌人已经逼近,一串机关枪的曳光弹在眼前乱飞。突击爆破组的一人甩出了几颗手榴弹,
火光闪闪,烟雾冲天,李宗原大喊一声:“撤!”
趁着手榴弹爆炸的烟雾,突击队员们纷纷倒地滚朝南面山坡下。他们滚在龙贯山半坡的一座和尚大坟墓后面才亭下,躲藏在大和尚坟后面基本危险更小,回头一看山顶上炫目的白光闪烁,一团明亮的火焰升空,随即连续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强烈的冲击波,火焰,把龙贯山顶的树林野草翠竹都烧毁了半边山。早己守候在这里的喻忠信,对着步谈机的送话器,大喊一声:把土匪的联系发射台,炸上天啊!“完成任务了!”
李宗原看到李洽手里还有一根爆破筒,很是不满,刚要发火,赵富江连忙说道:“用不了多久,这根节约下来还有大用场……”
此时,龙贯山西南金螺寺庙子的土匪赶搏杀上耒了,也响起了激烈的枪声,开始向突击队人员延伸射击,炮弹在突击队人员不远处爆炸,升腾起一阵阵火光和烟雾,李宗原瞳仁里都,是火光闪闪。根据当前形势估计:敌人的主要兵力都压上耒了,他们马上兵分两路突围出去,一路向南朝大坳方向冲,一路向北朝天洋方向冲,追剿我爆破发射台的突击队,北面外线的敌人,也会协同堵截我们。我们要出其不意,中心倒是最平静的地方。李宗原下令;土匪没统一服装,换成敌人衣服,为扰乱敌人,使得敌人打敌人,突击队员们迅速带上白色袖标。李清、万家友前面开路李洽万化民等人火力掩护,张玉荣突击小队担任后卫,全体注意:向南穿过树林,勇往直前,勇猛冲击,如遇阻拦,先敌开火!如两股敌人,晚间敌人多又是土匪出来的,难分清楚交火对方,在中间打几抢就撤下来,等他们狗咬狗的打到天亮。李宗原问大家准备好了吗?好了!李宗原向南一挥手:冲!
敌人参谋:曾思成跳进帳蓬一脸血污,一把推开值班人员,抓过电话机手柄猛摇。“喂,喂,喂,给我接潘厚坤军长办公室。还是没有回应。”隔了一分两眼仰望房上顶天花板,又抓起电话机手柄猛摇几下,喂,喂,给我接潘厚坤、李栋梁军长办公室,还是没有人接,没有回应。他又一阵猛摇手柄,拍叉簧。“喂,喂喂”给我接永兴寺庙堂!
曾思成摔下话筒拉过值班人员,说道:“你给我跑步去永兴寺庙堂通知他们派出两个连的兵力来,火速向龙贯南面,就是大坳,怀德方向一带追剿共军突击小分队,他们炸毁了我们的地暗碉堡、发射电台,现在无法与台湾和毛人凤局长联系了,联系不到,空投食物那里耒供给我们。一定不要放过他们!”
这时候,金螺寺来追突击队员的敌人又响起了枪声,夜深人静金螺寺庙前,庙后深林中的刚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野兽、雀、鸟,惊得来,在林子里来回乱窜。
突击队员冲到交叉的十字口,夜晚林深难分西东,突然与从左侧出耒的敌人一支小部队撞了个满怀。昏暗之中,双方开始了肉搏。一个敌兵挨了万家友一拳,趁势倒地一滚,滚到林区的一个防火深沟凼凼里面,拉过一支步枪,就向正与敌人搏斗的李清开火。李清右腿中弹,倒在地上。敌人一下散开,大喊“老八!老八!共军!共军!”
李宗原刚要回身去收拾凼凼里面的那个敌人,忽然感到左臂一震,中了一抢。此时,敌人的火力压上来了,四周的子弹像雨点那么密集,乱飞!
李宗原回头一望,离开撤出的安全山口‘风吹坳,’还有100多公尺距离。敌人的几支机抢,开始连续扫射,把突击队员全压在了地上,敌人越来越近了,李宗原取下手榴弹刚要拉弦,李世华他那一瘸一拐的身影,正举着“炸发射台”没用完,剩那一根爆破筒,边跳,边跑、边大声喊:“你们快撤!我掩护”!向敌人方向冲跑过去。火光一闪,轰炸一声巨响,林区里的树叶竹叶纷纷掉落,一股热浪随风扑面而耒。
这次爆破敌人“发射电台”突击队给龙贯山的匪首们造成了极大损失和创伤。同时也给解放大西南消除了极其最大的障碍。也为了解放大西南加快了步伐。突击队员回到富顺时,东街大桥至东门口、文庙至县人民政府大门,老百姓早就排队成火巷道,到处都挂满了横幅标语,打倒土匪,人民才能过好日子。锣鼓喧天,男女老幼手拿小五星红旗,口喊欢迎解放军突击队灭匪胜利归来。好是热闹……
08富顺县童寺镇
1949年12月4日解放军由泸州进驻富顺县童寺镇,
第二天上午十点三十分,解放军先锋部队在富顺东街过河进城。
当时担任川南军区司令员:杜义德、政委李大章。233师师长赵德树、牟海秀。
军事代表负责人:李开道、喻忠信、黎觉亭、徐正亚。解放军侦察排长:李殿增。(后侦察龙贯山被土匪害)。周帮汉(侦察古佛被土匪杀害)。
地下共产党吴汉:为保护富顺的历史建筑不招破坏,潜伏二中教书。暗中摸索匪特动态。
解放军进入县城的1949年12月18日富顺县人民政府成立。第一任县长:戎蕃,书记:高慧茹(女)第一任童寺区长:李宗原。代寺区长:刘克俭、徐广林。响石区长:马启贵。县民政科长:任秋石。征粮队长:赵大宽
虽然富顺县政府成立了,但富顺1330多个山头上,富顺、泸县、隆昌三个县的周边仍有大小土匪133股之多,匪众有10000多人。
其中势力最大的几股土匪是,盘踞在龙贯山、青山岭、银嶺山、挿旗山一带的潘厚坤李栋梁,天兴、瓦子一带的李学鱼,大坳埸赵化镇一带的熊激武(熊麻子),以及牛山、邓关、沿滩一带所谓的沙大哥(沙刀疤),赵化与双鹿、芝溪、古佛、天洋一带联手的葛二和尚等。
地下共产党员吴汉、任秋石早就把龙贯山周边这些土匪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这天,他在家里的正堂屋中,正高兴的与一帮进步青年,制做小红旗和欢迎解放军的横幅大红字标语。
09
院子里十数个青年男女,有的在排练话剧,有的在排练秧歌舞《解放大西南》,歌词大意“解放军的天,是明亮天,解放军的地是,是明亮的地。”杨羽立、吴汉、查先泽、罗淑猷、黄彰文、任秋石等七人在偏房里面商讨迎接富顺解放的事宜,吴汉首先给大家讲了解放军已经……重庆解放指日可待,现在首先要摸清楚富顺军政商界头面人物们的打算,谨防国民党特务的一切活动。
大家商讨成立“迎接富顺解放领导小组”,任秋石说陈敬舆跟他的交情不错,袍哥那里的情况他去摸摸底。
制定迎接解放军入城的方案,并决定联络富顺各界知名人士做好迎接富顺解放的工作。任秋石来到陈敬舆府邸门前,未进门就听见陈家大院里面锣鼓翻天……陈敬舆正在兴致勃勃的敲着小鼓,指挥着乐队,赵阳若风声情并茂字正腔圆地在演唱着《上游庵》中煽情的唱段,简湘坐靠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脚,手端盖碗茶,眯着眼摇头晃脑地倾听(欣赏)着。陈敬舆抬头看见家丁带领任秋石来到大院,骤然敲出停止的鼓点,叫大家先休息休息,忙起身前去迎接任秋石……
“老弟!这么久不来寒舍,我的门前都要生青苔了哟!”陈敬舆笑呵呵地握住任秋石的手,俨然一副久别重逢的表情。
“陈大爷华府那天不是门庭若市,高朋满座!我是人微言轻,怎敢到你府上叨扰。”任秋石说话间目光已将陈家大院浏览了一遍。
“老弟这话过谦了吧!富顺那个不知、无人不晓你老弟满腹经纶,你是我们富顺的大才子,你每次光临寒舍都令寒舍蓬荜生辉,笑声满堂!”陈敬舆拍着任秋石的肩膀。任秋石随陈敬舆、简湘步入客厅分宾主而坐。任秋石试探性地讲了解放军已经进军西南……
陈敬舆先对任秋石的观点发表了不同见解,任秋石的话刚说一半,陈敬舆的话锋一转说:“全城都在说共产党,共产共妻,还要瓜分富商巨贾的财产,他跟共产党不是同路人。”简湘表明良禽择木而栖,如果共产党真能得天下,他简湘也应该做识时务者的俊杰。
隔了三天刘家明召集李长策、唐章甫、萧源、钱育德、刘俊丰等人在玉霄观成立 “反共锄奸团”。
下设“龙”“虎”“狼”“豹”“熊”五个暗杀小组,唐章甫任第一小组“灭天龙”组长,李长策任第二小组“东北虎”小组组长,萧源任第三小组“西北狼”组长,钱育德任第四小组“钻山豹”组长,刘俊丰任第五组“北极熊” “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组长。主要任务是迅速发展锄奸队员,培养骨干组建有战斗力的锄奸队,杀掉富顺任何一个投靠共党的官僚豪绅和共党分子以及胆敢为共党为伍的异己分子,并要大家发誓为党国战斗到最后一滴血,带领大家一起宣誓“报效党国,杀身成仁!”。并发给每人一支“左轮手枪”。
韩玉仁从“湖滨茶楼”理发室的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镜子欣赏着他弟弟韩玉智刚刚细心给他剃完的胡须片刻,点燃一支烟走出理发室,穿过茶楼喧嚣的大堂跨到街沿,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思忖着怎样才能让这些人对自己刮目相看,他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出人头地,怎样才能告别这种朝九晚五的枯燥生活过上万人敬仰的日子,只见一个收执白布幌子,幌子上书有“小神仙”三个行楷大字,身穿士林蓝长衫,头戴羊毡礼帽,鼻梁上挂着一副圆圆的克朗眼镜的算命先生径直向他走来特意为他算了一卦……
韩玉仁细细地品位着小神仙说他命相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飞黄腾达之意,忽然见到釜江镇镇长张汝谦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八须胡左右翘了翘,灵机一动忙迎上去对张汝谦耳语,张汝谦闻言感到十分惊讶。
韩玉仁忙把张汝谦迎入“湖滨茶楼”内房间小屋,带着极度的神秘感,告诉张汝谦他是受某某人之命,潜伏在富顺搞地下工作的中共地下党员,眼看富顺解放在即,他希望张汝谦能为富顺解放做点贡献,配合他迎接解放军进城……
张汝谦吃惊把韩玉仁带回釜江镇,镇公所,叫来镇队副陈绍云密商在富顺解放之际如何?
天刚蒙蒙亮,韩玉仁(理发的)起床忙慌慌地洗漱完毕就往外走,他老婆睡意朦胧地嘀咕说天不见亮亮往外跑,到底图的什么?韩玉仁返回床边略带柔情蜜意地拍着他老婆的脸哄到“老婆!你老公现在在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只要这事干好了,你老公在富顺就是人上人了,那时候,夫贵妻荣,荣华富贵有你享的!”他老婆冷哼一声“荣华富贵!还人上人!你你个刮刮匠(理发),也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看你是没睡醒还是在说梦话!”韩玉仁有几分不悦地起身朝门外走去,嘴里念到“俗话说得好,茅厕头的瓦片都有翻稍之日!未必老子就是乌龟吃巴豆子——龟命该绝!”
韩玉仁风急火燎的来到他弟弟韩玉智家,把玉智从睡梦中叫醒,急匆匆的奔到釜江镇政府把赶制好的小红旗、横幅和鞭炮装上架架车,风急火燎的朝东门口码头拉去,他见到正街上两面街沿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已经排起了欢迎的夹道,韩玉仁见到都是不认识的人,顿感疑惑,上前一打听,方知是任秋石、查先泽他们组织的欢迎解放军进城的秧歌队和欢迎队伍。韩玉仁忙招呼韩玉智加快步伐把架架车拉向东门口……
10富顺 沱江老码头
早已集聚在码头上的人群站在河边翘首望着江中穿过激流驶来的木船。韩玉仁将架架车停在码头顶端,只见停泊到码头上的船上涌下一群群身穿军装赤手空拳胸章上印有“忠义” 二字的军人,一个军官装束的人向等候在江边码头上的仁字永善会堂口袍哥简瑞霑、刘仕选、毛仲良、范龙刚、朱超良,和义字两仪公堂口的杨郁文、刘庸熙行了袍哥礼仪,说明他们是合江县的袍哥,正奉省主席王陵基之命赶到乐山去接受整编,建立“万里防线”阻止共产党解放军打进四川。
简瑞霑与杨郁文赞誉合江县袍哥的赤胆忠心后,吩咐各自的兄弟打开用棉布捂着的蒸笼和瓦缸,合江袍哥兵们见状涌上前来领了馒头,端碗稀饭边吃边走而去。
待袍哥队伍全部下船了,韩玉仁忙叫他组织的欢迎队的队员们将架架车上的东西搬上船渡江前往东街,船到码头,等候在江边的人们,七手八脚地把欢迎用的小红旗分发完毕,韩玉智叫上三个精壮男人抬着鞭炮跟在人群后面朝东街而去。
在人们翘首远望多时,传来一阵阵马蹄声,汽车声也随即由远而近传来,人群开始骚动,韩玉仁忙站在高板凳上用话筒招呼人们准备迎接解放军……
解放军骑兵刚进入东街场口,韩玉仁忙叫欢迎队伍敲锣打鼓,燃放鞭炮。韩玉仁热情地迎向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解放军干部(连长),仿佛他就是富顺的主人,向夸夸其谈地介绍了他组织的富顺人民前来欢迎的情况,并把解放军的先头部队带到河码头安排上了渡船后,返回东街见到解放军的大部队排列整齐的队伍已经挤满了街道,欢迎的人们上去敬茶倒水、自愿来欢迎解放军的婆婆大娘们上前拉着战士们的手嘘寒问暖,有的爱怜地帮战士拍打身上的尘土;韩玉仁急忙在人群中钻向场口,只见辎重、炮车在公路上排成了长龙,他灵机一动在车队中寻找当官的乘坐的小车,当他看见几个当官模样的人围在一起对铺展在吉普车头上的地图研究时,疾步窜上前去,被警卫拦住了,韩玉仁忙解释说他是富顺的地下党员,也是这次欢迎解放军入城的组织者。
解放军干部听了警卫的报告后热情地与韩玉仁握手,再三感谢他为欢迎解放军进入富顺县城所做的一切,又告诉他要尽快地组织人员、船只配合解放军在沱江上搭建一座浮桥来供辎重车和炮车过河,并建立一个维持地方秩序的组织机构来等待解放军派来接管的人员到来。韩玉仁满口应诺地返回东街场口找到张汝谦,向他说明了解放军要求搭建浮桥的事。张汝谦忙吩咐陈绍云在东街继续做欢迎工作并保持与部队长官连续,如果解放军有什么需要立即想法给予解决,然后与韩玉仁过江到县政府找到留守县政府的商郑荣(商仲云),要求县政府划拨经费、组织人员立即搭建浮桥。
商郑荣满腹委屈地说毛嘉谋带领县大队躲出去的时候,把县财政金库的现银和钞票已席卷一空。他现在就好比一个看门的即无权也无钱,他现在呆在县政府就是等待解放军来接收这个烂摊子的。韩玉仁与张汝谦到袍哥永善会堂口拜见舵把子陈敬舆,要求袍哥组织人力物力搭建浮桥迎接解放军的炮车和辎重车过河。陈敬舆满口应允,吩咐帮会弟兄伙立即随韩玉仁和张汝谦去召集船家!
韩玉仁在忙着迎接解放军进城的同时,刘家明召集“龙”“虎”“狼”“豹”“熊”五个暗杀小组在玉霄观做了短暂的训示。
告诉各组要在共党共军进入富顺城后,首先做好潜伏,听候他的行动指令,伺机从事暗杀活动,一切布置好后带领他精心培育的精锐“锄奸队”到兴隆乡集训。
刘家明叫“锄奸队”队员们回家安顿好妻儿老小后下午到小南门码头集合出发。吃过中午饭,韩玉仁来到张汝谦办公室,鼓动张汝谦出面成立“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然后以“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的名义来号召人们来为解放军过桥的部队做工作。
并拿出一张早上在“大首长”参谋那里得到的一张,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签发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布告》,说是参照上面的内容发一张“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的布告来稳定地方秩序,配合解放军进富顺城。
张汝谦见韩玉仁说的头头是道,忙派人请来了朱超凡、甘乾信、张清问等人,推选韩玉仁为“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主任委员,朱超凡为副主任委员兼管总务,给到会的人都做了适当位置安排后宣告“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成立,并雕刻“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大印,印制布告。
11富顺老县城
刘家明站在玉霄观山门前,盯视奔腾的沱江河许久,遥望河对岸空旷的韭菜坝和远处连绵的山丘,心情复杂地摇摇头,慢慢沿着玉霄观的石阶走下,刚走到米行,只见一个操北方口音的“外地人”在米行旁的街沿招徕行人“看小电影嘞,看西洋镜,看西方美女,看洋妞的丰乳肥臀”。刘家明看见那人身边有两个木箱立在三脚架上,木箱正对街面的正中安有一个圆圆的镜头,左侧安有一个发蓝摇手,有十来个人围着西洋镜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能看到什么西洋把戏,好奇的人上下观看西洋镜的外表,似乎能从木箱的外面看透里面的子丑寅卯的巧事。
外地人看见刘家明来到人群旁,忙热情地拉着刘家明吹嘘西洋镜里过目难忘的美女美色,把刘家明拉到西洋镜前未等刘家明辩解就将他的头按到镜头前,用一块大红金丝绒布盖在了他头上,用左手摇动了摇手——几个身穿泳装的洋妞摇着丰乳扭着肥臀搔首弄姿跳入他的眼光中,十足的性感一下吸引住了他的眼球。正当他凝神想把里面晃得他意乱神迷的洋妞看透时,外地人停下了摇手,他的眼前瞬间一片黢黑。
外地人取下盖在他头上的金丝绒布,偏着头问他“没骗你吧?看得过瘾吧老板!”,刘家明打呼过瘾,心急火燎地躬下腰对外地人说,还要看。外地人眼光敏锐的瞧见刘家明腰间别的手枪将中山装顶顶了起来。忙对刘家明说“老板,过瘾了,总该给点茶水费吧”。刘家明忙从衣兜里摸出一叠银圆卷,从中抽出两张塞给他,心急火燎的叫他快点放电影,外地人说他从来不收银圆卷,只收银元。刘家明从裤兜里抓出一把银元,摞了摞,拈出两枚塞给外地人,并出外地人手中拖回了银圆卷,带着威胁的口吻说“我看你像共党的探子,竟敢不用国民政府发行的银圆卷,你就不怕我今天治你的罪”!外地人故作胆小怕事地嗫嚅道“老板,不不不,长官!小的就是一个跑江湖赚点毛毛钱养家糊口的老实人,哪有能耐去做共党的探子哟!长官可千万不要把小的吓傻了。”刘家明疑惑地盯住外地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长官?你不是共党的探子是什么” 外地人故作胆怯地“长官!你说你要治我的罪,你不是长官能开口就要治我的罪吗?”刘家明皮笑肉不笑地嘿嘿了两声“算你脑瓜子还灵活,还真是一块跑江湖赚毛毛钱养家糊口的材料!”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银毫塞在外地人手中说道“把你这里头有的西洋把戏都给我放上一遍,不许给我欠斤少两的,不然我给你新账老账一起算,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外地人点头哈腰地“长官说的那里话,你长官喜欢看我的小电影是抬举小的了,是给我长脸了,我怎么还敢扫长官的兴啊,你说是吧,长官!”刘家明被奉承得喜滋滋地“真是一块跑江湖的料!来来来,快给我放起。”
刘家明被外地人的西洋把戏迷住了,确切的说是被西洋把戏里面那丰乳肥臀的洋妞迷住了,他叫外地人把西洋把戏弄到富顺的乡下去赶溜溜场,特意叫外地人从赵化兴隆乡那边转起头,因为他们此行的隐匿之地就是兴隆乡,将外地人指引到兴隆乡就是为了使自己每天都能大饱眼福。外地人再三感谢刘家明给他指点迷津,拿出红炮台香烟敬给刘家明抽,并把他给刘家明点烟用的上面印有美女的“洋火”送给了他。
刘家明来到顺着河边走到小南门码头,只见“锄奸队”员们都聚集在码头上,他走上码头对“锄奸队”队员们做了简短的说明,带领“锄奸队”队员们跨上了等候在码头边的乌篷船。艄公拔起蒿杆,用蒿杆在码头上轻轻一点,乌篷船离开码头顺江飘去。
12关刀堤码头
码头上一个洗衣服的妇女将拧干的衣服放进木桶里,坐在码头的石阶条上唱起了一首令人忧伤的本土民谣,喝的歌词大意是:
春季到来绿满窗,
一家老幼种地忙!
忽然一群兵匪到,
吓得百姓去躲藏。
夏季到来山花香,
各家漂泊到长江,
江南江北风光好,
怎比平安咱家乡。
秋季到来微风凉,
漂泊人儿梦家乡,
醒耒不见爹娘面,
只见窗前明月光。
冬季到来雪茫茫,
解放军哥去征粮,
鞋破衣单多寒冷,
多做布鞋送衣裳。
刘家明站在船头盯视着渐渐远离的富顺县城,听着洗衣女唱的歌,脸上泛着极为复杂的表情。乌篷船到了赵化镇码头,刘家明率领兴隆乡“锄奸队”员们马不停蹄直奔兴隆乡,到达兴隆乡后,刘家明将早已运到的枪支发放给了“反共锄奸队”员们,随即开始了他在中统时受过的训练方式来训练“锄奸队”员们。(农历十七)清晨富顺的主要交通路口贴出了盖有“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鲜红大印的布告,
引来无数的人们驻足围观。化名何大庄在富顺二中教书的地下党员吴汉,见到布告后眉头微皱,略一思考后立即通知杨羽立、查先泽、罗淑猷、黄彰文到任秋石家商讨成立一个真正的“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来取缔韩玉仁他们所谓的“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
随后吴汉与任秋石来到县府找到正坐在太师椅上浮想联翩的韩玉仁,吴汉义正词严地告诉韩玉仁说他是受命一直在富顺做地下工作的中共党员!在富顺正式解放前对维护富顺的治安有义不容辞的责任,并指出韩玉仁他们成立的“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即不符合组织原则,又未吸纳富顺地方有影响的人物加入,不能代表富顺人民行使权力,叫韩玉仁立即派人去把张汝谦请来协商此事。
韩玉仁说他也是中国地下党员,做这个“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的主任委员是当之无愧。吴汉要求韩玉仁说出他是受谁之命在富顺做地下工作的,直接领导是谁,负责给他联络的上级是谁?韩玉仁发现自己编造的地下党员,还有这么多没想到的,唯恐说来漏洞百出,忙以地下工作是绝密的,不可能轻易告诉他们为由将此事搪塞过去了。任秋石告诉韩玉仁暂时不要以“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的名义发号施令,
当务之急是邀请富顺各界有头面有影响的人物加入进来,建立一个能在富顺起到具有一定影响力、号召力的“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
张汝谦来到门外多时,站在窗下已将室内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进得门来急忙表示愿意听从吴汉和任秋石的意见重新组建“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
吴汉与任秋石走出县府大门,边走边商量怎样把富顺台面上的人邀请来加入这个临时组织,以利于尽快开展有关工作。
两人不谋而合地说出邀请富顺县袍哥老大陈敬舆、童寺镇袍哥老大陈伯高、简湘、加入“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借助三人在袍哥的地位和声望及势力来维持县政府诞生前的富顺局势。任秋石连夜赶往童寺找到陈伯高两人谈好了后,又忙去彭庙乡寻找简湘。
13富顺城内老茶馆
吴汉听说陈敬舆、陈伯高两在“湖滨茶楼”喝茶,特意在街上买了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最喜欢吃的“白水兔”和趙化镇万寿乡的地下窖藏十年以上小高粱酒来到“湖滨茶楼”拜见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三人边喝洒,边聊,酒过三巡,吴汉向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说了他此行来的目的,邀请他加入“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带领袍哥兄弟为富顺解放过渡时期,维护秩序、稳定富顺各行各业的正常经营,防止国民党特务和反共分子乘机大搞破坏。
陈敬舆叭搭叭搭地吸着水烟,眯着眼陷入沉思良久,冷不丁地问道“听说共产党来了要共产共妻,分田分地!我这种人难道不是他们革命的对象?”吴汉摇摇头笑了笑说道“陈爷所言是道听途说的吧!”吴汉向陈敬舆讲述了后。陈敬舆叭嗒完一烟斗水烟,望了望他的兄弟陈伯高,又问陈伯高,“兄弟你的看法怎样呢”陈伯高不卑不亢地说道:“只要共产党打土豪不打我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我就拥护共产党!只要共产党把我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与普通老百姓一样对待,我举双手赞成共产党解放军进富顺城来!”
任秋石连夜赶到彭庙乡,找到了在普照寺侧面的山坡上借观看风景打发时光的简湘。简湘听完了任秋石是专程来请他回县城担任解放委员会行政主任一职,任秋石把此番起来的意图说完后,说县里还有很多事情等待他回去办,就匆匆离去。
简湘望着任秋石渐渐远去的背影,仿佛一下掉进了洪水的漩涡之中晕到了,心里翻起了万千波浪,自己曾经帮国民党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共产党的事情。
如今共产党竟然要启用他,福兮!祸兮?难道共产党是想把自己诱骗回县城收拾自己?还是共产党真想借他在袍哥中的地位,利用他带领袍哥来维持富顺县城现在混乱的局面?想到自己与共产党又没结怨,也无深仇大恨,他们还不至于置我于死地吧。
陈敬舆与兄弟陈伯高,管家三人来到西门米行,与米行老板谈论现在动荡局势的大米行情。忽见西门外涌进一只清一色美式装备的队伍,吉普车、“乌龟车”、都是一串,后面的装满士兵的卡车和装物资的卡车把眼睛都给他愰花了。陈敬舆忙叫管家去街沿,看个究竟。
管家来到门外站在街沿坎上人群中伸长脖子踮起脚观看荷枪实弹涌进城的大兵队伍,只见身穿美式军装,斜跨美式卡宾枪的士兵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卡车两旁走进县城,“管家”似乎看不出来是一支什么军队,无论是步行的大兵还是坐在车上是士兵和军官帽子上都没有帽徽,衣领上也未佩戴领章,乍一看就是“国军”,仔细看清楚后“管家”也闹不清楚这是哪家的军队,忙从人群中退出,进入米行把自己看见的和自己的疑惑告诉了陈敬舆、陈伯高两兄弟,陈敬舆两兄弟也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陈敬舆两兄弟待大兵过完后吩咐管家马上去搞清楚是什么情况,带着卫兵转回家去了。
戒备森严的西湖湖堤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副官见到郭汝瑰的“乌龟车”驶到泊船嘴停下,急忙上前将“乌龟车”的车门打开,并用手挡在车门恭迎身穿君呢大衣的郭汝瑰下车。
郭汝瑰下车来,久久地凝视着西湖,直到县里负责接待他的官员来到身边,才将目光移到了接待人员的身上,副官与接待人员沟通后来到郭汝瑰身边汇报了地方的安排情况。郭汝瑰微微点头随地方接待人员步入大门。
“小神仙”从西湖,湖堤人群中挤出,匆匆穿过薇家巷,从大南门拐入河街子,又从河街子径直下到大南门码头,顺着河边往小南门方向走去。“外地人”担着小电影木箱跟在“小神仙”身后来到河边,跟着“小神仙”走向小南门,一直尾随“小神仙”来到西门米行,看见“小神仙”踏上了通往玉霄观的石阶后,在米行旁边的街沿将小电影摆了起来,打开嗓门开始吆喝“看小电影嘞,看西洋镜,看西方美女,看洋妞的丰乳肥臀……啊”。
14富顺坝村
毛嘉谋是1903年,出生在富顺县偏僻的詹家井牛坝村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在贫困的生活环境里激发了他要改变自己人生轨迹的念头,为了出人头地,四处求人,拜寄干爹,他埋头搞关系,一心要在一字一里一行间,寻求一条通往人生巅峰的途径。18岁那年他拜寄了一个干爹,帮忙才迈出了改变他人生轨迹的第一步。本来毛嘉谋进不了这所学校,他干爹詹树才是在詹家井教书多年,认识很多人,他干爹又是他老师出钱搞关系,才走出詹家井牛坝村步入泸县川南师范,在师范学校他忽然发现外面的世界除了多彩多姿外、还有穷村僻壤的詹家井牛坝村无法见到的荣华富贵······
毛嘉跑去成都在亲戚家里住,在成都靠亲戚多方求人,认识了伪省长罗隆基,花钱买得个富顺新伪县长当当!毛嘉谋没上台就想依靠国民党中统特务:张幼嘉、周维权。社会袍哥、社会各种青、红帮派,各山头上的土匪等及一些反动势力耒为护他政权。伪县长,毛嘉谋和县党部书记刘加明商量。一起去游览龙贯山风景并给庙里烧柱香,二是查看庙内能容纳住多少人,三是周围山势险峻,万一富顺保不住给自己以后找条退路。目的地是与土匪为伍。
早晨三四点钟鸡叫时分,毛嘉谋带着县印和与简湘、史良、钟光远及县党、政、军机关一些要员,带领三个警察中队连夜逃出县城。
天刚刚蒙蒙亮逃到了县南的童寺乡,在乡长李继槐的带领下住直接走进了密林深处的龙贯山古庙子里。
庙子门关得紧紧的,天又在下细毛小雨,庙门口有两个要饭样子的老头,穿着衣衫又单博,又破又烂,一看也知道是个穷人样子,在庙子门口蹲守着,毛嘉谋走近问他们:是躲避雨水的吗!两人说“我是种菜农民,”来干啥?“给庙子送菜的,等他们经念过了,才开门与他们挑送进去。”
毛嘉谋又问他们姓名,一个说我叫“官春生”。又问后面那个叫什么,我叫“官春旺”。我们是两弟兄。毛嘉谋,哈哈大笑!官春升,官春旺……连念连走。八字先生说了:“开春之日,有坐有吃,官运来冲,百事完毕。”春来官运升,春来官运旺,好兆头,叫卫兵给他们一人二个大洋。
此时坡下一个身穿半新旧中山服衣服男人,后面跟着一个漂亮的美女,穿戴很时常,手里拿着几柱香,从坡下满面春风,得意洋洋的走到庙寺门前,看庙门未开满脸笑容的一男一女也在那里等着庙寺开门。一看就是来求佛烧香的香客。毛嘉谋又问他叫什么名字,女人说我叫赵…苍碧,男子说我姓吏…得灿。
毛嘉谋仰视天空,心里默默…想一会…,赵苍碧…要抢毙。史得灿…死得惨。恶狠狠的骂一声“滚。”男女不负气说:是你问我名字,不是我找你说话,你怎是土匪性质呢?”争吵了起来。毛嘉谋一怒之下,叫便衣警卫,把两个不知好坏的家伙打撵下山去。两男女被毛嘉谋的手下打得鼻青脸肿,欢天喜地来烧香,庙门都末进,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一饨。打下山后,一路走,一路骂,今天逾见土匪了…这种土匪不得好死……。
不一会儿时间,经已念完,一个小和尚,出来开门,毛嘉谋问小师傅叫什么名字呀,小和尚回答:出家人没名:叫号…妙空…妙空…就走回庙寺殿堂里去了
15龙贯山古庙子
进庙第二天招呼各乡长各土匪头开会,这个山,我们短暂的住一段时间,更保险,这里的气候、山势条件,对我们更有利。
毛嘉谋虽然内心难受,表面还是讲道;龙贯山的气候条件: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山脉(海拔530米),位于富顺县东南部,距富顺县城36公里,与猫儿山毗邻,坐落在泸县、富顺、两县交接处,有一座历史悠久又带神秘色彩的大山深处的古庙圣地。当地人常常作为茶余饭后来揭示奥秘传奇谈古论今的话题。
龙贯山位置两县交界独立高耸,气势磅礴,占在山顶极目四望,阳灼烁媚,万里无云,群山围绕,层峦叠嶂,独此兀立,百花朝拜之势,一览众山小,山高我为峰的感觉吗。毛县长问众匪首说:“这山上是不是打游击战的好地方啊?众匪首说是……是。
毛嘉谋走庙子的最高处用手中木杖指着前方山脉,这里自大垇场至隆昌云顶场通程60华里,沿山顶一条山路为界,山北西段属富顺,东段属隆昌,山南全线属泸县。主峰是富顺古佛,芝溪、泸县天洋、天兴、与泸县其界牌、瓦子的交界地。”
毛县长说了,乡长匪首曾思成又说:毛县长说得好:“这里很多古迹啊,在山上的犀牛(恐龙)脚印之上、十七口井之下;对面一华里金银桠山上、石锣、石鼓、石旗山,右侧三百米处有银顶山庙,金螺寺古庙,金壶寺老神庙,王天官老宅,王大屋基,“凤凰咼”。金带沟古宅,(据说门口一块万吨巨石头晚在房右早晨在房左,会走路的传说石头),龙贯山右侧五公里有万马奔腾山,宫娥彩女园门口,半山悬崖上有一个诸葛亮储备粮食洞,(解放战争时为土匪藏身洞)现存完好原样。山底有百丈深沟阴森犳子崖,老虎崖,(现无人敢去的威风完整存在)。南侧两里处猫儿山,半山悬崖左右各一个洞内能坐八个人饮洒。
龙贯山上有道木渣石们,远看一道一道五彩木门,近看乱木渣一道门。石门开,猫耳朵,花班竹(叶花、无尖、竹方正)刘家坟、庙门前立有建文帝当和尚避难时立的四首“诗碑”
毛嘉谋讲得来像说评书的一样,说得匪首们很感信趣,毛嘉谋讲了李栋梁又讲,又分析了龙贯山的周边地形,东与泸县天洋坪接壤,西南面与童寺镇相连,西北连接中石镇,东北连接隆昌县云顶镇;解放前天洋坪分富顺街、泸县街、隆昌街、三街交界处成T字形,名为一步迈三街埸。故有一步跨三县之说。天然园林约30000亩组成了一道从东方进入富顺的绿色屏障。连绵的山脉沟交错,灌木丛生,树木遮天蔽日,林径幽深,四季葱郁,身临其境犹感鸟语花香,曲径通幽,具有令人流连忘返的巨大诱惑力”。
龙贯山山埂上建有大垇场、云顶场、天洋坪三个场镇。大垇场位于西山,云顶场位于东山顶,云顶场位于隆昌地界。大垇场自建成以来即以街心为界,街北归属富顺管辖,街南归属泸县管辖;大垇场划归富顺管辖,天洋坪划归泸县管辖,隆昌对云顶场的管辖权不变。匪首们听了,看了,分析了,大家一口同声的说:是合藏身打游击的好地方。
匪首们在山上住了几天,毛嘉谋为史匪首们熟悉龙贯山的山势地形,就连龙贯山的耒历、形成、也找些书来看后,在开会上也讲了几遍。
毛嘉谋说:“龙贯山在历代相传中相继被人们以“螺冠山”、“螺观山”、“罗冠山”、“罗观山”、“龙观山”及龙贯山等谓称来诉说着各种美丽的传说,鉴于各种文史记载皆无暇考证,本书暂且引用现在人们的习惯称谓——龙贯山。据传说龙贯山,在四千年前——远古的夏代时期,川蜀大地曾是巴蜀海,龙贯山是蜀海中间的一座岛屿,因形状竖看成峰形似螺、横看成岭状似冠而名为螺冠岛。大禹欲把巴蜀海变为陆地来造福人类,正在巴蜀海游玩的八仙为助大禹将巴蜀海水引向大海,互施展法术让巴蜀海变成了平地,岛屿变成了连绵起伏的高山,螺冠山则因螺冠岛而得名。当海水逐渐枯竭的时候,水中生物争相逃向大海,当巨型恐龙从山顶逃奔大海时留下了让人至今费猜疑的一行宽约20厘米、长约32厘米的脚印(当地人一直传为“犀牛脚印”),分布在一层很厚的岩层斜坡面上。海水枯竭之时,惊金怪兽脚却驻足龙贯山上观看海水消失后的景象,未曾想到海水刚刚退去海底石质松软,惊金怪兽脚却驻足之处便在山上留下了十七口古井。”
16龙贯山龙洞
龙贯山历经数千年由海岛演变成山峰的巨变,经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雕琢,连绵数十里的崇山峻岭中山洞密布,沙洞成群。这些山洞几乎都是高约三米,宽数米,有的婉延曲折有数公里长。有的是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错踪复杂犹如迷宫。此山的山洞究竟有多少未有文史记载也无人知道晓,更无文字记录这些山洞有多长又通向哪里。然而,这些山洞却成了历朝历代的六林好汉们的藏匿之处。
毛嘉谋离开龙贯山走的当天早辰,叫匪首们跪在大殿中央,毛县长跪在大殿最前面,仰头凝视着菩萨叹息自语:“菩萨啊!菩萨!你若能保佑党国不灭,我县官不丢,我定与你扩修庙宇,重塑金身”!毛嘉谋跪拜:一拜、叩头!二拜、叩头!三拜叩头!跪起:‘拜了三拜’叩了三个头之后!带着一家人及匪首们,朝芝溪、童寺、怀德老家方向走去……。
回家没住几天时间,毛嘉谋又请算命先生,刘半仙看了个出行好时间,早晨寅时三点钟半(没天亮)吉日吉时出门遇贵人的好期会,官运兴旺,出门百事大吉。
浓浓的晨雾笼罩着大地,泸州通往富顺怀德镇的马路上,急匆匆的行来一伙人,两个虎背熊腰的脚夫抬着一架滑竿,滑竿的四周紧跟着四个斜背着驳壳枪的随从,再后面是一辆装满木箱的马车,六七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如临大敌的护卫在马车前后。滑竿上斜躺着在成都得到加封的富顺县新任县长毛嘉谋。
毛嘉谋此时坐在滑杆里、半闭着眼睛思绪万千—。毛嘉谋一行刚进入代寺镇地界,忽然见到路中间站有黑压压、荷枪实弹的十几个人,心里暗自揣度是不是遇到了打家劫舍的土匪吗······
霎时间,毛嘉谋一行胆战心惊地狂奔逃命,天还不亮、雾蒙蒙的,曾思诚的部下王二狗认为是小土匪盗窃的财宝路经此处,在雾蒙蒙中看到大箱小箱东西在马车上磊着,心想财神爷送礼来了吗!就率领自卫队员鸣着枪疾步穷追。
毛嘉谋吓唬得魂不守舍,忙叫众人后队,改作前队往后撤退。站在路中间身穿蓝布长衫、头戴博士帽的不是别人,而是代寺镇镇长、代寺区指导员曾思诚。由于毛嘉谋一行早已是车马劳顿,加上又有家眷行李,跑起来十分缓慢,不一会就被曽思成的自卫队追过来了。
毛嘉谋越撤得快,后面曾思成的人越追得快。毛嘉谋拖家带口那里跑得快啊,毛县长又肥又胖一百八十几斤,把两个抬滑竿的人累得来吐血。叫苦喊天道:毛县长,我实在跑不动了。毛县长看到此次遇到大麻烦了,跑也不是办法,大声喊到随从人员,你们的枪是跟老子吃干饭的呀……。跟老子描准点打,七八个保护人员和随从,有的跳在石头侧边藏身、左放一抢,有的在田坎下藏身、右放二枪,有的在土壁后藏身、放几抢,这一招对土匪很管用,土匪认为到处都有枪声,不知道有多少人,有多少支枪。
双方在东一枪,西一枪,像戏台上表演唱戏打枪一样相似,双方子弹也快打光了,匪首曾思成觉得如果是征粮队人员,为什么个个都这么怕死,不取冲过呀!打得天亮了,看得清楚点了,匪首曾思成大声喊道,你们是那个山头的英雄好汉呀?回答:我们保护毛嘉谋县长的人,曾思成才知到坏了,夜黑里看不清楚是谁,自己人打了自己人了,曾思成带两个土匪过去陪不是,认识自己的的错误。曽思成认为被骗了,双方的枪对人,人对枪,大声 问毛县长在那里?毛县长从马车下面爬行出来时。
毛县长先就在运木箱马车下躲藏,前面是马头,后面有在架,在马屁股那半头躲藏更安全,马听得枪声一响起,马惊骇来吓得屁滚尿流,毛县长的长袍上,官服上,裤裆上,博士帽上,皮鞋上,就连眼镜及头发、胡子上都帖一些马屎、马尿。完全认不出毛县长的人形了。两个随从人员,把毛嘉谋扶持起来,毛嘉谋两手帖满了马屎、马尿马屎和泥尘混合帖起耒,把又白又细的双手变成铁暗色的木棍,又将双手把帖满了马屎、马尿的眼镜摘取下来、擦干净。带上眼镜的毛嘉谋往上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曾思诚。毛嘉谋又故作镇定的样子,欲对追兵斥责了一饨。
毛嘉谋气得指着曾思诚骂道:曾思诚“你是要造反不成。”曾思诚回答道:“我的县长大人,你可是冤枉死我了。今早辰四五点钟那个看得清楚哦,干吗这么早上路啊?那个看得清楚是你们妈?我是来为你接风洗尘的,你看见我们就倒起干啥子跑嘛?害得我以为是遇到来哈场的土匪了,看见我们就是这样逃跑的。”以为是妄图进镇骚扰的土匪,忙带领自卫队员鸣着枪追上前耒的。
荒唐:“哈场土匪来,会带着家眷行李车马吗?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毛嘉谋指着家眷乘坐的马车和装满行李的马车对曾思诚大加训斥。”
“县长所言极是!只是清晨三四点钟雾大看不清楚人,没等我们看清楚来者何人。你们都反身跑起来了,还向我们激烈开枪,好得这些自卫队的都是二杆子,枪打得比梭叶子还烂,要是正规军的话,我们恐怕没在这里站着说话了”曾思诚略带调侃的语气,一为自己开脱,二为缓解尴尬的气氛。
曾思诚把毛嘉谋接到代寺镇镇公所,好酒好菜的款待毛嘉谋一行。酒足饭饱之后,拿出来平时自己也舍不得喝的茉莉花茶来与毛嘉谋品茶叙旧。毛嘉谋向曾思诚、李晋槐谈了当前的局势······并密谋了代寺、童寺一带的应变之策。毛嘉谋到了富顺县城,未待安顿好家眷,
首先到袍哥仁字永善会拜访陈敬舆,声称自己在上海时曾加入青帮,希望陈敬舆在国家危亡之际能帅富顺青帮弟子、袍哥帮众为党国效力,为党国支撑富顺存亡的局面。他得知毛嘉谋到富顺任县长,今日途径代寺镇,一大早就与青年党代寺镇分部主席来到镇路口恭候,毛县长及大姨、二姨、三、四、五、六个姨太太。李晋槐带领区自卫队员见到刚进入视线的毛嘉谋毛县长及姨太太们,一行忽然急骤地,朝来路返回。
毛嘉谋从袍哥堂口出来,刚进院子门忙叫勤务兵通知代理县参议长简湘、警察中队长钟光远来他刚刚下榻的府邸相商要事。
简湘与钟光远接踵来到,毛嘉谋将二人迎进还未来得及收拾好的书房,急迫地向二人了解富顺的现状……
毛嘉谋抵达富顺的次日上午9时来到县衙,一早就在大门外恭候毛嘉谋的民众自卫总队副总队长李栋梁将毛嘉谋带进县衙。
16富顺县老衙门
前任县长周维权的秘书商正荣早早地就等候在县长办公室内,简湘与钟光远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
李栋梁在童寺镇明星号四处寻找原起义后,请假回家的国民党100军政治部少将,主任兼26师师长张叔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听到张叔麒已经前往中石乡,忙马不停蹄地追到中石乡直奔张叔麒府邸,却被门口两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挡在门外,拒绝他进去打扰张叔麒。李栋梁只好抬出毛人凤来吓唬卫兵,卫兵通报张叔麒后把李栋梁引进大院。李栋梁见到张叔麒就说,毛人凤局长还大夸奖你,毛人凤局长要我向张公说,1949年蒋总裁在彩取主动姿态撤出大陆之前,对我方在大陆游击根据地的建立、巩固和发展,都曾经作过周密和详尽的部署和指示。当时,我方各部队预先有计划留置在大陆上的官兵,仅仅是指有组织的,至少在五十—六十万人以上……听到这里,张叔麒与李栋梁相互对望了一眼,摇晃了几下头,只好苦笑两声,张叔麒只有听、也不回答什么,没多说什么,。
张叔麒听明了李栋梁此行的目的后,质疑李栋梁所述的真实性。张叔麒告诉李栋梁打日本人他张叔麒一点不含糊,打共产党这种兄弟同室操戈的事他绝不参与,并说他现在请假回乡就是想躲避说不清道不明的自相残杀,回绝了李栋梁要他出山的邀请和高官厚禄的许诺,李栋梁还想说服张叔麒,张叔麒以身体不适为由叫卫兵送客把他变相的撵了出来。
李栋梁站在张叔麒府邸大门外仰天长叹“党国啊!你就是败在这些愚昧老朽的手中!”因此李栋梁便碰了一鼻子灰,但组织反革命武装的心还顽固不死。又想趁机去找赖师长勾结起来,大肆造谣破坏。
李栋梁又来到县城,找到从蚌埠抗日战场第十战区退役返家的少将赖师长,开门见山的说此次前来是请他出面组建“川南游击司令部”,建立川南游击区。赖师长说他对国共两党的战争无法理解,他只做保家卫国的军人,更不愿掺和这种手足相残的争端。
李栋梁带着几分又难受,又懊恼的情绪,又来到双鹿乡,上午半天都在雨,乌云在消散,雨渐渐停了,李栋梁走在山坡石板路上,大口呼吸着清凉如水的空气,雨后的川南山区,路边,一丛丛红白相间的胡豆花,豌豆花,绽放灿烂的美景,山坡的梯田缺口己水声哗哗,衬得林间谷底的寂静,更加幽暗深沉了。没走多久,抬头一望“游水窝”到了。看见了曾经的老友方家大院。
进门拜见方策宇。告诉方策宇毛人凤很惦记他,并希望他能在国难当头为党国效忠,请他出山,号召众兄弟出来共同抗拒共产党解放军。方策宇说出了,他正打算在党国危难之际为党国存亡而抛头颅洒热血的心里话。李栋梁闻言大喜,把他受命于毛人凤回富顺组建“川南游击司令部”联合川西南各地武装建立川西南游击区的计划和盘踞地。
恰逢起凤乡刘希亮来邀请方策宇去帮他统帅匪部。李栋梁趁机鼓动刘希亮招兵买马,他保证为刘希亮加官进爵……。叫他们把潜伏下来的国民党残军散勇,警、宪、特、与恶霸豪绅、惯匪、反动会,道门和一些伪乡、保长串通起来,组织武装暴乱。
李栋梁、方策宇、刘希亮三人策划下午去找简湘出面通知各路人马,从整旧部,找简湘谈了一个钟头,一起吃的晚饭,饭后各自办自己下午商量事。
正临近子夜时分,简湘停下反复来回在正堂屋走动的脚步,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点燃水烟壶“咕噜咕噜”地吸了起来,刚点燃第二泡烟,一个蒙面人出现在窗外,只见蒙面人右手一扬,一道寒光朝他迎面飞来,简湘将身滑下太师椅坐到地上,伸手从衣兜里掏出“勃朗宁”手枪大声吼道“来人,抓刺客!”寒光从简湘头上飞过“嗖”地插在正堂屋柱头上,窗外黑影瞬间飘逝。管家与家丁闻声提着枪跑进来,在堂屋四处搜索,简湘用手指着窗外大叫“快给我追,不要让刺客跑了”!管家带着家丁忙奔出堂屋……
简湘惊魂不定,走到柱头前观看,当他看清楚是一把飞镖把一张纸条钉在柱头上时,长长的叹息后伸手欲拔下飞镖,在院子一无所获的管家与家丁返回堂屋,见状叫到“大爷切勿动手,小心有毒”。简湘一愣,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管家上前拔下飞镖取下纸条反复看了又看后,拆开纸条,只见纸条上写着“明日沦陷,火速离城,保存实力,伺机出击!”署名是一只素描的老鼠,管家不解其意的将纸条递给简湘“大爷!你请详看”!简湘接过纸条,看见纸条上的语句微微皱眉凝思。管家不解地问道“大爷!这个小耗子是哪个”?简湘白了管家一眼“你问我我问那个”?管家知趣地连说“小人问得唐突,大爷莫见怪、莫见怪”!
简湘回到家中一直心神不宁,毛嘉谋带来的的消息使他感到共产党得天下,已经不可逆转了,如今虽然富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跺一跺脚富顺也要抖三抖。如果共产党来了还会让他专横跋扈下去吗?
共产党还在摇篮时期的红军,不是就喊出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口号吗?富顺人广为流传的“魔王当道,县事日非,一声令下,犬走鹰飞”,已就把他定性为“简魔王”了,“魔王”在共产党的眼里更比土豪劣绅该杀吧!趁早给自己找一条退路吧。此时令他坐立不安的是共产党的解放军已经占领了怀德,即日就可能前来占领富顺,自己的退路该退向何处?
从成都来的内二警部队一直没在富顺城周边构筑防御工事,也未见到这支队伍有丝毫的临战状态,派去打探消息的几批人,都被“军事秘密无可奉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等无关痛痒的话搪塞了回来。
17富顺县境内
家丁来报,说新任县长来访,简湘忙站起身来朝堂屋外走去,刚跨出堂屋门,毛嘉谋与李栋梁已经匆匆走进天井,两人身后跟着四个身穿蓝布长衫、头顶大檐帽、斜背驳壳枪的自卫队员。简湘抱拳说道:“不知县长大人深夜来访,有失远迎,请多多海涵!”
毛嘉谋心急火燎地按住简湘抱拳的手:“我的参议长!现在是什么状况啊?客套话都免了吧。”简湘忙把毛嘉谋、李栋梁迎进堂屋吩咐管家叫厨娘烧水沏茶。毛嘉谋还未坐定,就将刚打听到内二警部队已经悄悄开拔走了。但共产党解放军已经来到戴家寺,明早就可能进入富顺县城的消息告诉了简湘。简湘慢条斯理地点燃水烟“咕噜咕噜” 的吸了起来。
简湘略感吃惊地是他早已经预计,共产党解放军会来“攻打”富顺县城的。但一没想到王陵基的内二警部队会临阵脱逃、不战而撒脚丫子,招呼都不打就跑得这么迅速。二是没想到共党解放军会来的这么快!使他设想的一切计划都没法开展。共产党解放军明日就会兵临城下,富顺县城怎保,又靠谁来保,他一下陷入了云里雾里的纷乱思绪之中。
毛嘉谋看见简湘发呆心急火燎地打断了简湘的思绪:“我的简参议长,这个简湘吹燃纸楞,点燃水烟吸了一口说道:“我的县长大人!你现在手里有多少兵力?火器配置又有些啥子家伙?”
毛嘉谋不解其意地看了看简湘,扭头看着李栋梁。这时候你发什么呆啊?富顺县城危在旦夕,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来保护富顺县城不被共党解放军占领吗?”
李栋梁苦笑了笑说道:“现在县城里就只有民众自卫总队,哦,是自卫师的三个中队和你的袍哥武装,其他的嘛我已经与龙贯山潘军长那边的人联系好了,他们已经答应派兵前来协同我们加强防御的”……
简湘摇摇头,说:“我的自卫师副师长,哦,不不不,应该是新编第十军副军长。副军长,你手中的三个中队手中拿的是些啥子家伙哟?你那些兵,那个又打过啥子仗吗?我们袍哥队伍都是些短家伙,根本不是打仗的玩艺儿。龙贯山潘军长答应给你派兵前来协同防御,宜宾也联系了,也说马派兵来,现在你们看见他们那个发过来一个兵,一个卒子了吗?
郭汝瑰正忙着调兵遣将构建他的长江防线,能有精力顾及这条小河沟似的沱江吗?指望他们怕是望梅止渴了。”
毛嘉谋心急如焚地问道:“我的简参议长,现在我前来,不是来听你分析啥子形势的,是要你帮我拿主意,解决当务之急的啊。王陵基原本是派内二警部队来沿沱江设防的,谁知这些贪生怕死的家伙,临阵脱逃了,现在共军兵临城下,他们这一跑,富顺县城朝是夕不保啊……”简湘只顾“咕噜咕噜”吸着水烟静默不语。
李栋梁叹息地说道:“我的县长大人!内二警部队,只是省长王陵基用来虚张声势滥竽充数的。他们既不是正规军,也从未有过实战经验,若想依靠他们来抵御共产党解放军,无疑是螳臂当车,在72军眼前部队零散,建立长江防线几乎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暇顾及这小小的富顺县城。省政府虽然“委任鄙人”为富顺自卫师副师长,其自卫师仍然是原封未动的三个中队,人未增加,武器未增加也未更换,所谓的富顺自卫师其实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空架子。如果靠我们自卫师来自保卫,只是死得早晚而已,也许一击即溃。”
简湘接过李栋梁的话说道:“李副军长的话虽说得在理!但我们当务之急还是自保为上上之策。”毛嘉谋摇头叹息地:“简参议长!自保不是说说而已的,共产党解放军来势凶猛,国军节节败退,正如李副军长所言,靠自卫师以求自保,必是朝不保夕!”
简湘此时向毛嘉谋和李栋梁和盘托出了,自己参透了几个时辰才领悟到的,蒙面人飞镖传书给他的意图,要毛嘉谋带领富顺的军政要员和自卫队到偏僻的彭庙乡去,观看共产党解放军占领富顺县城后,有啥子动静再做打算。
毛嘉谋采纳了简湘的建议,火速派人通知陈敬舆等富顺的军政要员随他而行,陈敬舆以他与共党没有深仇大恨,愿豁出老命保护家产为由,拒绝与他们同行,
富顺的党政军要员及地方士绅袍哥等也怀着惶恐的心情坐立不安的交头接耳,揣度着新任县长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样的好消息。
毛嘉谋来到,没有过多的应酬话,开门见山的说明了他来富顺任县长的担忧,吩咐商正荣向毛嘉谋移交的大印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室外炮弹爆炸震得瓦砾乱响,人们惊恐地朝门外涌去……,吓得在场的人们作鸟兽散。派出人去查看,回来说原来日本人甩的炸弹在河里,今天几个娃儿拿自制的炸药包炸鱼,炸弹在水里看不清楚,正好把炸药包甩在炸弹面前,把它引炸爆了,还伤几了个人呀。
毛嘉谋望着大家,可是大家以各种理由借口说有事情离去,离去的人连走,连摇摇头,叹息而走出大门去了……。
18泸县境内
李栋梁匪首与张幼嘉中统特务在返回富顺途中特意到泸县去拜访了在泸县警备司令部任副司令的军统特务周迅予。与周迅宇达成了战事来临,遥相呼应、到处勾结地方反动势力,共同联手抵御共党的协议。妄图推翻人民政府。
李栋梁回到富顺,首先到玉霄观秘密与“富顺戡乱建国委员会”、国民党富顺县党部书记长‘刘家明’和县级党网通讯员甘霖苍会面,为加紧组织武装应变密谋(1948年至1949年刘家明和甘霖苍除积极在机关、法团、学校、工厂、商会中发展分子外,还在国民党内部,全县108个区分党部和三青团、哥老会、青帮中发展分子。临近解放时,全县党网成员已发展至100多人,并在全县的牛佛、黄市、童寺、沿滩四个区设区级组长。富顺党网组织内还设有社运组长、学运组长、督导员、自贡通讯组长)。
李栋梁听后受惊。李栋梁与刘家明达成反共救国共识后,马不停蹄地到县长周维权府邸,登门拜访,告诉周维权国民政府现在正面临朝夕不保的局面,毛人凤根据蒋总裁的授意正在筹建川南游击根据地,辖“西南剿共救国纵队”两个军,并新编第七师,第一军军长乜占武,第二军军长欧阳祥林,新七师师长吕振华。说一旦共党打到了四川,军统将配合国军与共党开展游击战。维护釜江镇的治安和抵挡解放军进入富顺的事有关。
此时的周维权正为解放军捷报频传的消息搅得六神无主,忽闻李栋梁带来毛人凤的反共救国计划,仿佛溺水之人薅到了救命稻草,脑海里立时浮想联翩又有了几分信心。
转念一想,国军节节败退,共产党得天下看来已不可逆转,他嘴里没对李栋梁说明,心里盘算着怎样给自己找一条退路
19富顺千佛寺
晚饭过后,天上的那一钩冰凉冷月,像一把闪着寒光的镰刀.己经完全穿进厚实的云团中去了,四周更加昏暗,草地上的寒气,也更加浓重起来。
周维权把身子缩进毯子里,仰头瞪着茅屋外那一方什么也看不见的夜空。茫茫夜空里,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却感受到那些厚厚的云团,重压到自己身体上,无发动弹一样。自己知道大陸上的反共暴乱,近两个月来的确呈蔓延增长之势,但每个人心里明白,这远远不足以动摇共产党统治的根基。国民党的军队溃败退守台湾,主力已经被共军歼灭殆尽,短期内亦没有反功的力量。至于美国盟邦,更不会为了一个失去利用价值的政权,去冒险触发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危险。所有那些宣传、鼓动,所有那些关于光复大陸的神话,都不过是政客们所惯用的欺骗伎俩而已!就拿川南来说吧,地处大陸腹地,是在共产党军队的重重战略包围之中。据目前所知,多为零星的地方小股力量,包括697团与龙贯山、青山岭相连,能指挥得动的,大约也不会超过3300人,一无粮草弹药供给,二无后备兵员,一旦爆乱起事。东有成渝公路、长江,西有川康公路,这两条交通线一被封锁。立即处于共军的强大压力与围剿之中。
就算老天爷保佑,结果也只能向雷波,马鞭,屏山一带山区逃跑的份了。当然,这也是李栋梁去重庆时毛人凤交待过的,但会给川南地区造成大破坏,带来大流血,毛人凤要的就是这个大破坏、大流血。“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最后还是只有老百姓受灾。翻不起什么大浪。
第二天李栋梁来到千佛寺,与主持师太王翠花密谋。并将带回来的电台交与师太,可是师太说她从未操作过电台,李栋梁借机住在了王翠花师太的禅房,手把手的教匪特王翠花师太怎样收报、发报!禅房不宽,也只有一张床,晚上王翠花师太与李栋梁两个赤裸裸的同住禅房的一张床上,师太模着李栋梁身子,道:你许多年纪,身上恁般光滑,那妇人一则多年少见男人。先两人又饮了几杯赵化万寿酒坊生产的地窖十年以上纯当地种的小高梁酒泡的補贤壮阳酒,醉醺醺,春心飘荡,到此不暇详,凭他轻薄。
一个是闺中怀春的少妇,一个是放浪未泻的色郎,一个是猫鱼相见,如文君初遇相如;一个盼望多时,犹如必正初逢陈女。分明久旱逢甘雨,胜过他乡遇故知。虽然王翠花师太年零有30多出头,但她在那里过着顺风顺水的生活。身材保养的犹如少女般丰满,一张漂亮的脸蛋儿。脱掉它身上半秀明的睡衣,当李栋梁抱着师太时,师太也抱着李栋梁,她感觉一身都有强烈的欲火难耐的热炀炀的洪流向外扑出一样。
李栋梁强壮的身体不需技巧,巧妙的自然原生态身体,文静直入,欲罢花蕊。如山溪暴雨洪流,也像河中小船随水荡漾一般。波动使得到师太多年梦寐以求的神经感觉!迫不及待的王翠花师太喘息吁吁的:“啊…啊…怎么是这样吗!”
李栋梁是走过风月场的人,颠窎倒凤,曲尽其趣,弄得师太人魂不附体!第一波云雨毕后。第二波不绪论。此举即与匪特王翠花师太和匪首李栋梁两人共度了云雨之欢。在这刻全身酥软,将获得飘逸云宵,李栋梁(她)他们的蓄储欲望,在那多姿多彩的一瞬息彻底感悟了!趣言可回味,而不可语。李栋梁俩相互亨其乐!又为国民党培养了新生力量。
第二天一大早,李栋梁又从师太那里走出来去串通周维权,可是周维权的家人说:“前些时间的一日清早,一只乌鸦站在周维权正堂屋的屋脊上叫过不停,周维权预感到这是不祥之兆,急忙召来秘书商正荣说他要到省府开会,叫商正荣暂时代为处理县里的事物,匆匆离开了富顺此去便再也没回富顺了。”周维权一去不返,李栋梁感觉到周维权是为了躲避一些硝烟和杀戮自寻逃生之路去了。
李栋梁又忙去邀约商正荣召集富顺的各界人士共商应变之策,隆冬的傍晚,富顺县政府会议室内烟雾缭绕,烟雾中陈敬舆吸水烟斗的声格外响亮。
刘加明(国民政府内定为国民大会代表)的目光越过斜垂在鼻梁上的眼镜乜视身在烟雾中的人们,点燃长长的旱烟杆,烟斗中的烟丝慢条斯理地吸了起来。商正荣用手扇了扇恼人的烟雾,端起盖碗茶杯,右手揭开茶碗盖,用茶碗盖反复的撇茶碗中漂浮的茶叶,茶碗盖与茶碗的碰撞声和摩擦声水烟斗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带着渗人的声响告知人们烟雾中还有人的存在。人多却无语,气氛死气沉沉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在烟雾中略为神秘。
透过缭绕的烟雾,若隐若现的能看见室内坐满了富顺国民党的军政要员,和达官显贵及各乡镇的乡镇长和头面人物。
商正荣向大家叙述了当前的形式,说他已经向省政府要求派兵来驻守富顺,大家任然认为这只不过是螳臂挡车,胜算微妙。以保自身,不可轻信。
国民党特务兼商会主席,商正荣再三要求人们,为了保护富顺县,国民党的的政权,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齐心协力共同抗拒共产党解放军进城。
李栋梁说了毛人凤要他联络川南各县地方武装,一旦共产党解放军打进了四川,而富顺县城沦丧势,就与共产党解放军开展“游击战”。
会议决定;“由富顺县国民党政府动支积谷三十万斤,向72军购买枪支弹药组建民防武装,县自卫总队,建立13各乡中队,33个分队。由国民党富顺县党部书记长刘家明负责联系购买。富顺县袍哥仁字永善会堂口议事厅“仁、义、礼、智、信”五堂大爷分排位而坐。
20富顺永善堂
当永善会堂口舵把子陈敬舆来到,只见议事厅内早已坐满了人在恭候他的到来。今天与往日的堂会不同的是议事厅左排坐的是仁字永善会堂口袍哥的爷们(简瑞霑、刘仕选、毛仲良、范龙刚、朱超良),右排竟然全坐的义字两仪公堂口的重量级人物‘杨郁文、刘庸熙’。
各乡的袍哥大爷也在座位上。(永年礼字社长王仲施,石道胡纬周、姜时泽,童寺乡的袍哥大爷陈伯高在坐位静悄悄的坐作,两眼望着房上的天花板)一言未发。
陈敬舆与众人寒暄后刚走到太师椅旁坐下,下人忙将水烟斗递上前去。陈敬舆慢条斯理地吹燃纸艻点着烟斗里面的烟丝“咕噜咕噜”地吸了起来。
简湘与杨郁文因堂口间的矛盾争执不下,陈敬舆把水烟斗往茶几上一放,说了几句;以和事佬的面目讲明双方如果继续斗下去,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眼看共产党已经来到富顺了,只是根基未稳固,希望双方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了”……
刘家明大摇大摆地来到仁字永善会堂口,对门卫值班人抱拳行礼,告诉他们通报一下。门卫值班人忙将刘家明迎进大门,并朝大门内高声通报:“县党部刘大当家进见。”陈敬舆请刘家明在自己旁边太师椅入座,刘家明客气地坐在了太师椅上。
刘家明向大家讲了富顺危在旦夕,希望大家不计前嫌,今后要与大家一道抵御共产党进富顺城。告诉他们袍哥如若与富顺的地方武装携手共御共产党,并夸口袍哥今后在与共产党打游击战的所需装备由他提供。简湘、陈敬舆、杨郁文对与共党抗衡各抒己见。
陈敬舆分析了当前的形式,说各地只是国民党宣传的共产党共产共妻,袍哥永善会与两仪公的矛盾是帮会内部的“家事”,如今“大敌当前”还是会共同来维护富顺的安定的。刘孝和主张号召全县的袍哥有枪的组成自卫队,各堂口捐钱购买武器,有武器的无条件的捐献出来。
李栋梁在“湖滨茶楼”约见了王仲施,告诉他党国正在招兵买马,要他抓紧时间拉起队伍,并许诺为他要官讨赏。
21富顺永年镇
王仲施连夜赶回永年,将县里袍哥的计划向特务张幼嘉做了汇报。张幼嘉告诉王仲施他即日将到县上赴任指导员,现在乡长一职就由王仲施继任。王仲施喜上眉梢。两人当即商量把永年一带的地方武装,私人武装组织起来与共党抗衡。
张幼嘉到县城上任的第二天,王仲施根据张幼嘉的授意将永年乡及附近的板桥乡、新兴乡、三河乡保长、保队副杆子头(土匪头子)70多人邀约到保长陈锡炳家,并将李栋梁请来压阵。召开“反共游击大队”会议。王仲施说了成立“游击大队”是为了对付共产党、解放军。
投靠国民党,为党国建立功勋。也是为了自己,保护好多年存下来的家产,你们想啥,共产党解放军来了,要你留家产吗?你的命保得住都很难说啰……
参加成立大会的有永年的雷邵林、陈锡炳、李承先、李仲池、张绍槐、廖鸣皋、周君大、王耀明、易述凡。彭庙乡的赵玉文、张子钦、许祖俊、刘国川,新兴乡的周逢春、舒林,板桥乡的吴明万,三河乡的刘青云、曾述章等。
大军未到之前,众多土匪开会联手串通,与我新生的人民政权抗衡。他们破坏交通,通信设施,阻拦群众交公粮,血洗各级政府,杀害征粮工作人员和农协会员及解放军官兵。龙贯山、青山岭一带的土匪特别心狠毒、手惨忍,老百姓苦不堪言。
傍晚,日薄西山。玉霄观内刘家明与刘俊丰带领的“北极熊反共锄奸队”在小尼姑惠心的禅房里面“磨刀擦枪”,今晚他们就要叫共产党尝尝“北极熊反共锄奸队”的厉害。
午夜过后,月亮薄成了一块又冷又锐利的链刀,把夜空中的云朵切割得七零八碎。天幕下,龙贯山山脉起伏的所有上千个山头却浑然一体,黑乎乎地一个个紧挨着沉沉睡去,沱江边千年古城富顺县东南数十公里之外的龙贯山、山脉那些险峻的峰峦,远望如一长列垂肩昂首的臣人,悄然挺出于丘陵暗影之上,似乎为了等待一个古今未有的行动正在发生,正有神灵静听。春寒料峭,夜静如深潭水。此时县城之东23华里左右通往隆昌县公路边上的代寺镇,也是一片寂静,两条十字交叉的街道上静无人迹。偶尔听见有低沉断续的呜噜、呜噜之声沿墙根移动过耒,又复淹没于屋后暗影之中,那是窜进镇来的,几个龙贯山来的土匪联络员李栋梁、曾思成,正在寻找起义投诚的“国民党72军697团”的军官联络。
此时,十字路口南边(现在的小转盘处)“江尼桥大旅馆”的后门悄无声息的拉开了一条缝。旅馆老板和一个商人打扮装模样的小土匪头慢吞吞伸出了他那纤夫尖脑壳。他们左右一看,侧着耳朵谛听了一阵,用左手提起长衫下摆,小心地挤出门来。他们沿着背街的小巷向南走。走到场镇后面的菜地里,又折而向西,蹲在一个鸭棚房子样后面,仔细观察前方的“文殊院”左侧操场旁边那几间瓦房的情况。月光把斑驳的树影投在那些泥壁瓦顶的平房上。窗户紧闭,见不到一点灯光,只有操场北边角落里,晃动着一个哨兵的身影,看来,解放军派来整编起义投诚部队“72军697团”的军代表那几个头目,因为领着一大帮人深入每个连队做工作,整天忙累,己经早就熟睡了。
匪头代寺伪乡长曾思诚和旅馆老板转身回到旅馆,不久就领着一个人走出门来。此人,中等身材,穿一件黑色雨衣,风帽拉起来遮掩住了整个面孔,他们走上大街,向东,一路上低声回答暗影中哨兵发出的口令。在镇外一坐青砖大院石门前,他们停了下来。一个戴大高檐帽的军官和四个持枪的士兵,从大门的阴影里走出来。穿戴雨衣的人出示了他的证件。军官用电筒光晃了晃来人的面孔,于是,石门框里两扇黑色大门慢慢打开,把穿雨衣的人(土匪首头)放了进去。这座砖石结构大院,因为老人们传说这里闹鬼,无人愿住,一直废弃在这里,荒抚了的园子中间立着两层楼房,此间在惨淡的月光下看去宛如一座巨大的坟墓。院子里一片死寂,荒地杂树里不时屚出一点虫呜声,随着两个人脚步的走近,这声音复而又沉入土里。另一军官在黑暗的前厅接待穿雨衣人,他拧亮一只小电筒,领他走上石砌的楼梯,拐进二楼后侧一扇黑色大门,在门上敲了敲,大声报告道:那扇黑色的门很快打开。屋中间一张长方形会议桌,点燃着蜡烛,开门时带进来一股冷空气,把烛焰吹得不住摇摆,那十几个军官投在墙上的黑影,也不断摇晃起来,好像传说中的小鬼们又出现了一样。匪首觉得有些头晕,掏腰包里的手帕擦额头上的冷汗珠,赶忙向坐在在会议桌上端那个佩戴上校军衔的马脸瘦高个子介绍来人:瘦高个子赶忙起身,急步走到来人身边,伸出手道:欢迎光临指导,全体军官也觉得,有人送钱了,目光全盯视在这位神秘人身上。
静默得来蜡烛蕊爆裂的微弱响声,也,令人心惊。来人缓缓拉下罩住头部的雨衣风帽,露出一头凶残脸蛋,但目光却炯炯有神。慢条斯理坐下,相各路匪首下达当前的联络计划,壮大反共实力。来人轻声,那声音又恶又硬,犹如射出两只寒光闪闪的钢钉。
22富顺代寺镇
1949年12月6日(农历十月十七)李栋梁来到千佛寺,把头晚在代寺与72军697团联系的情报用小型发报机,发出去后,就与师太也像往常一样,又经过有关‘云雨之欢一番’之后!又潜伏到佛海乡刘公笃家,网罗人员建立反共武装。随后又到代寺区中石镇联系李晋槐,当晚住洪旭成家联络“青年党”商议建立反共地方武装的细节。
李栋梁刚刚返回富顺,师太又送来了国民党十三兵团司令李弥委任他为陆军新编第十军副军长挂少将衔的电报。李栋梁手持电报欣喜若狂,认为他飞黄腾达的时机到来了,李栋梁心喜若狂,不知自姓的将电文视若珍宝,折开看后又放入贴身衣兜内视为宝贝。李栋梁认为富顺的工作已经展开了,马不停蹄地去成都、与川东的、川西、川北与其他县市反动武装勾结。
年关将近。李栋梁返回富顺到童寺区古佛乡(龙贯山)在王志忠(古佛乡长)的“逸庄”(现槽沟一队猫儿山煤矿对面二百米的半坡上)与潘厚坤组建“陆军新编第一军第一师司令部”,潘厚坤任少将师长。李栋梁为副师长。组织在年前召开(李栋梁忙碌几年串通的)伪党、特、匪、袍哥、青帮、各教会,“救国联盟”会议。
23富顺西湖
中午时分,简湘坐在滑竿上,率领县警察中队从西面浩浩荡荡地进了县城,直奔衙门口而来,韩玉仁在茶楼里见到警察列队齐整地跟在简湘的滑竿后面从门前走过,忙把剃刀往案板上一扔,解下围裙率在正等他理发的顾客身上就疾步奔出了茶楼往釜江镇政府奔去,进了釜江镇政府大院径直走进张汝谦办公室,气喘吁吁地告诉张汝谦“简湘回来了,简湘回来了!”
张汝谦略为吃惊地问道“简湘回来了?他咋个回来的?”韩玉仁忙解释道“他坐滑竿回来的,还带着县警察中队那些荷枪实弹的警察呢!”
张汝谦自言自语地“解放军都开起走了,这个简魔王还真会挑时候,现在县城里一兵一卒都没得,咋个办呢!?”张汝谦忙带着韩玉仁匆匆来到吴汉家把简湘回来的情况告诉了他,只见吴汉拍着手连声说好“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好啊!这下富顺安稳了。”
韩玉仁不解地问道“简湘可是袍哥大爷,又操纵着县警察中队,他回来了富顺怎么还安稳了?不拿跟他搞得鸡飞狗跳就是万幸了!”
吴汉将他们邀请简湘回来进入“富顺人民解放委员会”的决定公开了韩玉仁和张汝谦,招呼两人随他去看看简湘现在在做什么。
简湘带着县警察中队一行人在清真大洒店饱餐一顿后,又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县衙门,他叫警察们在县衙门里面休息,到时卫兵直接去了陈敬舆家。简湘与陈敬舆长谈了一下午。小神仙手持布幌,东瞧,西望地来到“考棚”前。只见许多人围在“考棚”左侧观看墙上张贴的布告,小神仙上前挤过人群来到前面仔细地阅读了报告全文,神色凝重地挤出人群一路思绪万千地走进了玉霄观。
小神仙进入玉霄观大殿,闪到神龛后面,迅速抹下颚的山羊胡子,取下墨镜,脱下蓝布长衫,退下布幌将其包好后放入神龛下的柜中,然后走向大殿后尼姑居住的禅房。
小尼姑惠心见到刘家明到来,忙将刘家明迎入禅房,刘家明匆忙拿起八仙桌上的笔在纸上写了“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哭儿郎,过路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叫惠心立即去贴到县衙门口的墙上。
刘家明又坐在八仙桌上从包模一张画地图的纸,在仔细的边看边思索“富顺县境内地势情况,多为浅丘陵。县南数十里,由东北至西南走向的富顺童寺龙贯山脉,和泸县天洋的插旗山脉,山脊线一般高400-500米。龙贯山脉主峰罗汉山,在芝溪场境内,标高463米,泸县天洋插旗山主峰金银桠旗鼓山在古佛乡境内,标高528米。两条山脉在古佛、童寺相接处,有一鞍形地带”。
国民党富顺县党部书记“刘家明”见小尼姑惠心已经出去后,匆忙来到了西门骡马店,包了一辆马拉车往流水沟急奔而去。
刘家明刚来到永年乡队副朱德操家,接过朱德操老婆奉上的铁观音盖碗茶还没有品上一口。大声奉承“好茶,好茶。”
国民党中统特务区指导员“张幼嘉”就匆匆跨进门来。朱德操将张幼嘉引到太师椅坐下后急忙问道“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两个老大同时赏光来到寒舍?”张幼嘉说共产党的川南征粮队已经来到富顺,即日就要开展征粮了。刘家明说这就是他召见他们的主要内容。要张幼嘉与朱德操设法阻止共产党来永年开展征粮工作,一定要阻止共产党的征粮工作顺利进行。最后议定了:“一个斩龙行动,拿与共产党走得最近的王仲敷开刀,来个杀鸡儆猴!”
24龙贯山小村
太阳坠下龙贯山,夜幕将大地笼罩,几支火把摇摇弋弋地在山村小路上移动。
骑龙坳的开明地主“王仲敷”为了表示他对新政府解放军进富顺城的支持和拥护,杀猪宰羊地送到县城。
1949年12月14日(农历十月二十五)李栋梁为了实施他的反共救国计划,杀鸡儆猴,找到张幼嘉和王仲施策划了“斩龙行动”,中统特务区指导员“张幼嘉”安排保长陈锡炳带领乡丁假扮土匪在一个夜晚洗劫了王仲敷家,向新生政权打响了罪恶的第一枪。
刚到富顺的高松就被侯杰的警卫员叫到了侯杰的临时办公室,侯杰告诉高松说永年乡的王仲敷昨晚被土匪洗劫了。财产只要是搬得动的都被搬走了。
只要是与产党解放军亲近的人,土匪就得向他开枪,这就是土匪明目张胆的向我们挑战。李宗原得到情报后,叫来葛吉明你要尽快查清楚是何人所为,一旦查出来了,绝不能手软,要把这种反动势力扼杀在萌芽时期!随后告诉高松,后天召开中共富顺县委成立大会。一定要做好到会者的安保工作,防止国民党特务捣乱。
正当侯杰与高松研究中共富顺县委成立大会的安保计划时,高慧茹与川南行署派来的人员来到了。老战友相逢少不了一番问候,侯杰说既然大家都在一起,就开一个县委临时扩大会议,会议结束后他做东,一为高慧茹一行人接风,二为大家今后就是富顺领导班子的人了,应该好好的聚聚。
25富顺县境内
清晨,秋风与蒙蒙细雨同行,把深秋的寒意送给路上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行人。
新任县长戎藩带着喽啰小叮当来到“富顺解放委员会”办公所在地,走进死气沉沉的大厅,只见大厅的陈设竟然像古代县太爷审案子的衙门,眉头微皱。
小叮当好奇地跑到公案后坐在太师椅上,拿起“惊堂木”学着古时候县太爷办案的样子摇头晃脑地“堂下何人”正欲将惊堂木拍下,被戎藩看见,马上制止了。
“小叮当!你参加革命几年了?”走到小叮当身边,从小叮当手中取下“惊堂木”,严肃地盯住小叮当。小叮当摸着头想了想“报告首长!三年了。”“三年了!你也算个老兵了哟。想做官当老爷啊?”
12月18日富顺县人民政府由戎藩任县长,高惠如(女)为副书记的中共富顺县工作委员会组成。
戎藩传达了川南行署开展征粮工作的指示,并遵照中共中央的决定组建地方乡级政府、成立征粮工作队,会议结束连夜赶印了公告。
26富顺境内
吃过午饭,戎藩特意换了一套新军装,叫上随他转到地方来的通信员小叮当走出临时政府大院,晚秋的晚风夹杂着稀疏的小雨迎面扑来,小叮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戎藩扭头责问小叮当为什么不穿刚发的秋装,小叮当说舍不得穿。戎藩忙催促小叮当去把秋装穿好后再出去,小叮当偏着头说“我去穿衣服去了,你又一个人跑出去了,我又要挨杜司令骂。”戎藩摸了摸小叮当的头“快去穿起来,我在这里等你。”小叮当撇了撇嘴“我穿衣服去了,你跑了咋整?”戎藩“你这小鬼,我这次保证不跑,绝不害你挨骂,好吧!”小叮当半信半疑地转身进屋去穿衣服。
戎藩在屋檐下的回廊上踱步思索。
小叮当穿着崭新的秋装跨出门来,戎藩看见说道“对了!这下看起来帅多了,”
戎藩带着小叮当来到陈家大院门口,高大的槽门显示出主人的富有和势力。四个身穿蓝布长衫斜跨“盒子炮”的袍哥分站在大门两边的石阶上,增添了院内主人的霸气!
戎藩跨上石阶抱拳对收在门口的人说道“烦请诸位兄弟给陈舵把子通报一下,就说……”
满脸麻子的门丁趾高气扬地打断了戎藩的话“你说通报就通报啊?你是那个山头的大爷,我们陈大爷正在午睡呢,该干啥子,干啥子去!”
小叮当往前一站指着麻子说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他是新来的县长戎藩…戎县长!”
麻子被吓得一缩颈“哎呀呀!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是县大老爷驾到!不知者不罪哈,县大老爷。我马上进去跟你通报,你稍候片刻,稍候片刻。”转身疾步奔进大门。
戎藩面无表情地朝麻子,挥挥手,转身把目光投向街口。
富顺袍哥老大“陈敬舆”随着哈哈声跨出大门,热情地将戎藩和小叮当迎进大院。
戎藩向袍哥大爷“陈敬舆”讲述了当前的局势,临走的时候把陈锡瑶托他带的信交给了陈敬舆。
陈敬舆待戎藩离去后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把女儿写给他的信匆匆看完,气得把信笺往地上一扔骂道“黄毛丫头翅膀长硬了,竟敢教训起老子来了!”
当天富顺任第一县长戎蕃,通知上午8点过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代寺镇行动的突击队和县大队人员在钟鼓楼二楼开紧急会议。会议上李宗原不愿多讲其他问题。他敲击桌子,神情严肃地说:“同志们,”他连讲几句,就站起身耒讲,“龙贯山的土匪猖獗,老百姓苦不堪言。我们的三位同志壮烈牺牲了!他停止脚步,克制着自己的感情,端起开水盅喝了两口温开水,屋子里一片沉痛的静默。
“同志们,”李宗原清润了一下嗓子,他又坐了下来继续说道,现在虽然把龙贯山土匪指挥部打掉了,还远不是庆功的时间。斗争还很复杂,现在斗争才刚刚开始。龙贯山的土匪毕竟是明显摆着的一股势力最大的,在我们把它与外界土匪的电迅联系切断之后,估计他们会想其他办法联系。
他们退回龙贯山的各个山头上,避免我军的打击,等待时机,这样,我们工作的重点,就应该转向潜伏在我们周边的敌人,他们即煽动暴乱之源的国民党潜伏特务。只有深入地下,去挖掘出他们,才能够把叛乱的国民党残余军队、反动土匪武装各个击破,绝对不得让他们抱成一团。今天请大家来开会,就是想听取各方面的意见,一起来研究如何分工负责、立即展开这个方面的工作。”
27龙贯山上
吴汉没有参加这次会议,他正在三楼监听台值班。自从凌晨三点零三分龙贯山土匪方面电台至现在无什么信息岀现,在监听范围之内,再也没有出现过可疑信号。这样情况至少可以认为。
第一,特务与土匪其它的小功率电台尚未与敌潜伏电台发生电讯联系。第二,龙贯山土匪的消息,尚未传播到敌人潜伏电台所在地。
根据地下党员“吴汉”过去在党的地下电台工作室,工作的经验,但凡发生重大事变,这些潜伏电台一定会作出反应,向他们的上级及时报告情况,或传达上级指示等等,因此,迟早它们一定会出现。而这出现时间的长短,对于我们对敌人情况的分析、判断,是十分有用的。
在说,来到富顺之前,西南军区保卫部门提供的情报,说:“富顺境内,敌人至少有五个可疑电台。监听台一直二十四小时值班,只发现了一个敌台的信号。其余几个敌台又在哪里?他们为什么一直没吱声?”
吴汉可喜的是:他和任秋石一起改进安装的三台电波测向器,已经调试好。可以测出敌台与我台的相对方向、方位、距离。如果使用三台测向器,根据三点线定位原理,则可以粗略地,测出敌台位置来。现在,那三台小巧的电台测向器,就放在屋角小桌上。
28富顺洪源号
下午,解放军昨晚传来摧毁土匪多处地碉堡,多部电台的消息,传遍了富顺县城。吃过晚饭,洪源号杂货铺老板李峦深,穿着他的丝绸夹袍,手拿着他那根从不离手的公尺多长的叶子烟杆,又开始了他从间断的城堡上饭后散步。冷飕飕的河边吹过耒的风,摇晃着围墙头上稀少的蒿草,城堡上几乎看不到一个人影。黄昏的浓雾,低悬在河对岸的山峦上空,把悄然东去的河水映成了铁灰色。多年的岁月,也就像这黯然失色的河水,悄然逝去。作为国民党“复兴社”在本县城的第一代元老,李峦深也曽经有过辉煌的时候。民国二十六年,城里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全部覆灭,主要就是他的功劳。那次被捕的七个共产党员和十一个进步学生与三个教师,全部在富顺县城东门外河滩上惨遭杀害。有个地下党员在西湖塘边的独一洞阴沟里躲藏,被李峦深出卖,抓捕起来把肚皮肠子杀出耒,自己双手抱着肠子,下午杀出来的肠子到晚下半夜,还在喊叫!活生生痛死的呀……。
李峦深想起自己为了国民党,做的坏事,睡梦都不敢闭眼睛。怕死去的阴魂来找他。现在那个国民党官员看得照了自己呢!那个国民党官员会来招呼他呢,当时威风八面的李峦深,现在,在国民党官员眼里,不如一条狗了。
因为抗日战争开始后,“中华国民党复兴社特务处”扩编为“军事调查统计局,”人事变迁,李峦深又地处这偏远小城,因此,那也备受冷落,只保留了个“情报员”头衔,没有什么实际活动。过后李峦深就在富顺城里无声的神秘地消失了几十年。
几十年过去,看够了官场政界的钩心斗角,本想就这么平静的安度余生,永远埋葬掉那些血腥的历史,可去年春天的一个黄昏。却来了一个多年不见的不速之客……
又谈起民国二十六年抓共产党的事,是因为是自己搞到的情报,而杀害的二十多条人命的旧帐,也可能是“因果报应”关系。
是万万不能让共产党知道的呀!更何况,这个不速之客,还有二十两黄金和一张“川南游击区反共救国纵队上校情报处长”的委任状。
那位不速之客说:只要在敌后坚持半年,第三世界大战就暴发了……你李峦深又要威风八面了,没有那个人见到你李处长,不怕你几分吗呢?
李峦深一个人沿着城墙往前走,走到小南门附近,往两边看无来往行人,城墙上空无一个,便走到长有一棵黄桶树的城堞前面,把城堞左角一块砖头使劲移开了一寸左右,砖下面露出了一个大姆指大小的、深深的一个小孔。他四面望了望,确信无人会看见,便从叶子烟杆铜烟斗里,取下那支一直没有燃过的叶子烟,往那深深的小孔里投了进走。半小时以后,东门口纸火铺里的那个驼背老头,到洪发号杂货铺来买酱油,他把一张卷着的钞票递交了坐在柜台里面的胡四兴,提着装满酱油的瓶子慢慢走了。
龙贯山土匪的电台现在末与特务们联系,吴汉估计今天晚上敌人的潜伏电台很可能出现,便安排仼秋石早旱睡觉了,由他和李宗原值上夜班。三楼监听室里,沿着南墙一共安装了三部电台,其中一个是机要台,用来与川南军区联系的。
29富顺东门
下午时分,城里解除了戒严之后,李峦深才偷偷地溜了出来,
晚上趁黑,进了东门口那个纸火铺地下室,向黑面人报告昨晚共军抓了多少人,前两天龙贯山的土匪行动情况。“共军来了好多人哟!”李峦深比手画脚地说了一通,“南边北边,到处都是共军的人。火力猛得像六月间下暴风雨一样密,炮弹都打到我房子边上耒了。”问;来了好多是什么意思,到底有多少人吗?黑面人冷笑地问。“看、看那阵势,我估计……估计恐怕不少两三个团的人哦。”黑面人一声冷笑,“哼!你在游干班,就是这样学的搜集情报吗?”
黑面人说道:“告诉你,共军只去了一个县大队,一个公安连。”李峦深站直身子,更加显得毕恭毕敬了。这个神秘的最高上司,真了不起!你看,他的消息,比我在场的人更加清楚,说不定,在代寺、龙贯山他还另外安排有人。他这是不相信我?李峦深望着马灯冒出的一缕黑烟,正在出神,黑面人又说话了:“青山岭情况如何?”“龙贯山电台昨天坏了……呵不,”李峦深这下很谨慎,回答道,我说的是,他们封锁了上山的路,不准人靠近,我是爬到龙贯山对面那个银顶山,山顶上远远望见的,山顶上那很高的天线杆子没有了,树林烧秃了好大一片,碉楼也垮了。”“好!”黑面人拍了桌子,声调显得十分高兴。李峦深感到莫名其妙:电台坏了,这有什么叫他高兴的呢?
黑面人似乎看透了李峦深的心事,慢慢对李峦深说道:“他们不是不听我们招呼、次挺倨傲的么?他们就是仗恃有这个远程电台,和台湾总部直接联系,我行我素,闹独立,现在,我看他们还能仗恃什么?没有我们保密局的领导和帮助,不派人去修,零部件他们那里拿,他们不听我们指挥,不与外面联系。他们只能被共军一口一口地吃掉!这不?心虚啦?跑啦!拉山头、站山头、钻山洞啦!你不要再直接去找他们,要让他们感到孤立,感到日子不那么好过,再来求我们。不过,你要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报告。同时你要加紧了解龙贯山“王大屋基”大院里的粮食储藏量,尽量到童寺镇、芝溪乡、大坳场、古佛、天洋、天兴乡、瓦子镇收购附近一带乡场上出售的粮食,手电筒、电池、战伤急救药品,准备好下一步行动的物资,可不能再马马虎虎的了!”“哦,”就在李峦深告辞要离开的时候,别慌里慌张的就走了。黑面人叫住了他,“万一我在这里,那边又出了紧急情况的时候,你就按纸条上这个地点,按上面这个方法,把情报转交给我。”黑面人在马灯后面“哗”地撕下一张纸,用铅笔“唰唰唰”一张写了几行字的纸便递到了他的手里。“看仔细,记牢!”黑面人说道,记住了?那就在这里把它当面烧掉。”黑面人叮嘱道,现在是关键时候,办事要随机应便,出不得纰漏。你可以回去吗!
28富顺东门码头
又隔一个多月后,李栋梁叫李峦深带他本人亲自来找保密局那个黑面人,回报龙贯山的军事情况后,李峦深叫李栋梁在富顺东门口河边上一个小船上等,等了一段时间,来了一个女人,船上有一个方桌,两条橙子,两人坐在船上,李峦深把船划至岸边有二十米远。李栋梁说,要熬多长时间呀?你们保密局的人说话越来越不兑现,你叫我对697团的人讲,反正之后,台湾的空投保证在两天之内实施,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天了?嗯?空投在那里?连庇也没放一个!”
“哎”女人说,“情况在不断变化嘛!据‘冷冰花小姐’转来的总部通报,这几天整个大陆反共起事的地方,就有114处之多,其中不少地方还是中共的战略要地,总部忙不过来,还是要分轻重缓急。我们倒应该感到欣慰呵!”
船头的水清脆地响。李栋梁不作声了。静悄悄了一会儿,李栋梁走进船中间坐位,点了一支香烟慢慢地吸。李栋梁问,“你这次准备要我们坚持等待多久,才空投来?”女人说“今天下午,冷冰花小姐送来了情报,”李栋梁没有直接问女人的问题,自顾说道:“赵化镇的‘药罐’报告,他们昨天已经上了龙贯山的金螺了,见到熊麻子,提出了我们的方案。熊麻子基本上同意我们的计划,以龙贯山为基地,联合697团,和内江、泸州、宜宾、南溪一带我们能够控制的武装,举行川南大暴动。不过,熊麻子始终坚持,要由他来统一指挥。”
“那,697团怎么办呢?”“按计划,如果他们能一起行动,那么,起事之后,可以命令他们东出隆昌,切断成渝公路干线;西取自贡,占领盐场,控制川盐供应。潘厚坤、李栋梁部则可从西面保障697团侧翼安全,伺机南下宜宾、泸州,切断长江航运。这一陆一水主要交通干线的控制,离开了697团和潘厚坤、我李栋梁的主力,仅仅靠我们掌握的各地零星武装,是绝对办不到的。”李栋梁又说:“可697团不服我们哪!”
“
29
共军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自从龙贯山弹药库与电台被炸毁之后,他们和台湾已经失去联系,耳目闭塞,只好退守龙贯山中去坐吃山空,时时担心共军进剿,你说他们还能倨傲多久?”
两人在富顺东门口河边小船上,又是冬天的下午九点过谈到十一点过,头上星光闪烁。月亮照得河道上什么都看得见。
潘厚坤说:“兄弟,还得烦你再走一趟,,回去给刘念文一下情况,你亲自把队伍带过来,我给你一个排的人,保护你,“李宗原,摆摆头,说:“人多显眼,不方面,就是两个人就行了。潘厚坤说:“好,第二天大早,叫了朱有良,李洪发两个他身边高手又最信任的人同李宗原一路回成都拉队伍。
一路上经过李宗原做工作,宣传党的政策,两个土匪也是穷人家出身,后来为征粮剿匪工作取得了很大作用,还为党,为人民利了功!李宗原回富顺解放军大队部后向上级回报了“龙贯山地形、地碉堡势力量、电台的位置,要摧毁这个地碉堡电台的难度,敌人的运动方面。”给解放军剿匪工作增加障碍。详细的一意回报了土匪在龙贯山的情况。
加强了,我这次耒,是辟开成都,从灌县,眉山一线、沿岷江而下,经乐山辗转到了这里。我的拜把兄弟刘念文又多凝滑稽之人,这里的情况他不清楚,怕他也不会轻易把队伍带领过来。如果他们同意耒,部队也只能化整为零,陆续到达了。”
30
突然有几个人从东门口追过来喊,“站住,站住。”原来是几个喝醉了酒打架,用刀坎倒了人,几个跟着他追耒,从文庙那面朝河滩上跑去,一支由解放军战士和居民积极分子组成的巡逻小分队为护治安,也跟踪追赶,那个喝醉酒的人朝东门口河滩上跑,手里还拿起一把厨房的菜刀。后面的人跟着追,此人为了逃命,看见离河边十来米远泡在水里还有一条小船,他还不知道小木船上坐有两个匪首在策划着什么,为了躲过当时的这一劫,直朝水里的小木船奔命的跑去……
31富顺代寺镇
1949年12月9日,国民党军第二十二兵团司令兼72军,军长郭汝瑰,有两万多人在宜宾起义,宜宾和平解放了。
就是1950年1月30日起义投诚的72军一部分军人从宜宾移驻富顺,军部设在富顺文庙,其所属的233师,师部设在富顺东街。
697团移驻代寺乡,接受解放军的整编。当时解放军的首要任务,一是征粮剿匪,二是要整编改造起义投诚的72军697团的部队。
1950年3月中旬解放军川南军分区派出牟海秀、陆荣中率干部战士1000余人,组成军代表团,进驻军72进行对起义投诚人员的改造和组织整编。其中派驻到72军697团的军事代表共计50余人。
然而,就在这批军事代表对起义投诚部队进行整训、改造、改编的过程中。军统张幼嘉,匪首潘厚坤、李栋梁、伪乡长一股反动派认为这是拉拢697团,壮大势力的机会。72军装备精良。军长郭汝瑰于去年12月10日在宜宾率部起义以后。
该军697团移驻富顺县代寺镇等待解放军的整编,派去了27名军代表分驻他们的团、营、连部。同时,抽调该部一部分中下级军官到泸洲去学习,当时代寺镇亦末见重大军事行动,尚未发现明显不稳的迹象。
正在这个时候,代寺伪乡长曾思成受龙贯山潘厚坤、李栋梁及匪特,趁机秘谋、策划、组织反革命武装暴乱。
1949年10月3日李栋梁、曾思成去泸州同水上警察局长徐弟楷、保密局特派员康泽、国民党富顺县长毛嘉谋等人,商讨应对共军措施,准备怎么样继续顽抗。
李栋梁、曾思成把龙贯山‘逸庄’作为匪巢穴指挥部。并收集、清理物资、子弹。又四处筹集5000元大洋作为叛军的叛乱费用。而且组织当地有反动势力的代表速到“义和公社开会。”商讨如何拉拢控制697团,尽量搞好有反意军官的关系。
一有机会要和反意军官勾结在一起,经常秘密集会酝酿叛变事宜。拉拢697团的进展情况,要向保密局特派员,派来的特务头子‘方策宇’报告情况。一大早曾思成就到方策宇住所,昨日开会参加的人员和697团军官们的反意情况等,一意报告。
31龙贯山上平地.
国民党军统特务方策宇(自称军长)打完太极拳最后一式,收式平息。陪他晨练的夫人上前将披风披在他身上,方策宇久久地凝视连绵起伏的山丘,默默无语。想起龙贯山其山高林深林茂,两侧数十里山间荒凉。历来是土匪出没之地,国民党和土匪首们有计划地安排了不少特务武装,收纳了不少溃军的散兵游勇。这一地区己经发生过数十次小规模的土匪凶杀事件。土匪和判军汇集在一起。为了进一步统一反革命意志,占领代寺镇之后,如果与特务土匪武装相结合,他们进可以奔袭富顺、隆昌、威胁自贡地区的井盐生产和成渝干线公路的交通运输,另外还可以南下安溪,挺进赵化,怀德,进逼泸洲,威胁长江航运;退可以由古佛,童寺撤入龙贯山,银顶山山脉,依托崇山峻岭密林深谷与解放军长久周旋……
刘家明沿着小道来到方策宇跟前。刘家明要方策宇出面策反72军中的部分军官,然后利用反水的部队组建“反共救国军”来与共军抗衡。
龙贯山匪首们商量后,派王志忠去,王志忠生死都不干,借口说:“我拖家带口,只想过平安日子,不想在江湖上粘染什么”王志忠不愿去。”李栋梁大骂,“你生在这个世道,这个地方,你想去解放军那里报告吗?半夜时候,李栋梁又派两个人来与他送两支手枪,另外送了些钱、礼物,第二天还派两个人,把他的儿子王干一,从隆昌高中班未毕业就接回来,强制安排与潘厚坤‘军长’当秘书。还骂王志忠你还是乡长,党国危难之时,你应该知道怎样做,王志忠无奈何之下,只好答应了!
王志忠去了富顺小南门背街一家纸火铺(死人用品的东西),纸火铺里,一片死寂。一只老鼠在什么地方有轻声尖叫,像是一个深知底细的鬼魂的窃笑声。
王志忠踮着脚尖,双手摸索着往前走。他就要见到那个向他发布指示、却从来没有见过的最高领导人,想到这点,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梯子尽头,是一条短短的通道,然后,他触摸到另一扇木头的小木门。举起手在这小门上轻微的叩了两下,再一下,接着连叩三下。门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耒。”
王志忠推开门,一股酸气、尿臭和潮气扑鼻而来。模糊的光线中,他看见左右粗糙的石壁,以及石壁上的苔藓和水渍。嗨!一个保密局上校模样的特派员,平时在人们面前也是够风光的了,可居然住的是这样猪狗不如的地方!别看你的下级受你指挥,可他们住的敞亮洁净的房屋,吃的是…用的是……
那个苍老的声音人又发话了:“你坐下!”王志忠便一屁股坐了下来。那个人问,你怎么拖到今天才来?王志忠回答:“我……我……”“共军对代寺通往富顺县城这条路封锁很严,我是从青山岺,走邓关绕过几个检查站,才到东街的。”
那个苍老声音人说:“你回去向潘厚坤军长、李栋梁,李学鱼熊激武,向他们通报,国军和美国盟友最近的动向,以及大陆各游击区发展的情况,尽管共军的军代表盯得很紧,封闭了他们电台的对外联系,也可以用短波收音机偷偷地听台湾和美国的广播。我说的情况,他们也大体知道。通过他李栋梁,又与我联系上了697团团副马启驹,一营营长孙金牛3营营长李治安,由他们三个人组成核心小组,制定行动计划:首先,在下级军官和士兵中散布谣言,弄得他们人心惶惶,产生对共产党解放军的怀疑和不满,再物色上层决心反共的军官,暗地组成72军反共救国委员会……”
苍老声音老头又说:本月七日保密局冷冰花小姐到我那里与我商量了行动方案。由我转告你们,说是台湾情报部门从共军内部获悉:川西南共产党的军队里,将在3月30日以前,对所有起义投诚部队排长以上军官采取大抓捕行动。
你回去喊他们在代寺72军内部大肆宣扬,散布,要使那些军官们,都知道这个消息。台湾国防部对此情报十分重视,还要说:“命令保密局,立即派出得力人员,空投大陆西南地区,协同被迫投降的国军各个部队立即反正……”还要广泛散布谣言,空投的特战人员已经在当地顺利着陆。
你回去叫他们要作出一些假相:“先是对共产党员表示欢迎,尽量做到表现得最友好,开联欢会,麻痹共军的代表,然后特派员亲自到代寺镇来,坐镇指挥当夜的軍事行动。叫他们“联欢会结束以后,共军軍代表分别回到他们各自驻所的团部及各营,连部,休息熟睡时行动。
随后,按预订方案,突然发起攻击。”苍老声音人接着又问道:“马启驹他们对冷冰花小姐特派员身份怀疑没有?”“好像没有,”那好,回去给他们讲,按原方案进行,想方设法把697团情报搞清楚后。速与我送耒。
32富顺古佛乡.
富顺县古佛乡,是一个古老的乡镇.
古佛伪乡长王志忠回龙贯山‘逸庄’后,将全部情况、任务、策划给指挥部军长潘厚坤、副军长李栋梁回报了。
潘李速令代寺伪乡长,恶霸地主,匪首曾思成(又名曾繁意,化名朱学富、青年党分子)伙同張思谷、李栋梁等人,受青年党和匪特的秘密通知,叫他们好好策划、加紧策动697团叛变。尽快组织反革命武装暴乱。
1949年10月3日,李栋梁、曾思成、聂伯齐、刘国安几个土匪头子在螺观山上离峰巅十几米远处有一口约一米大小,深一米半左右的古土水井旁边坐着,土匪头子曾思成时、不时、的甩掉一块小石子在井里,似深不可测的回荡声音,水质清澈,饮用甘甜可口,洗脸清心明目。具说香火兴盛时,全庙寺人的就是吃这口古土井的水,听说:“此井水连年干旱不会干,天天下雨也不会满”。占在井边,极目四望,百个山头的峰巅都向这口井的位置文明叩拜行礼一样。此处风景独特秀丽,大小鲜花遍地,气味芳香,传说;一位皇帝(朱充文)在此寺庙避难当小和尚时,挑水上寺庙太累,挖掘出耒的,此井离山嶺只有七八米远处,整座山就只有这里才有水,四周悬崖一条独羊肠小道,一口山顶土井旁,坐在石头上的几个土匪头子,自带的一点干粮,时不时往嘴巴送,渴了时而在井里打点水来润湿嘴皮子,几个土匪头子(为了活命)想方设法,怎样策划697团叛变,从早八点过商量至下午七点过。不是缺陷这样、就是缺少那样,始终还是没有一个最为妥当方法。
33龙贯山龙洞
天黑了土匪怕暴露身份,当晚就在龙贯山西面的半山绝悬崖上的(诸葛亮屯粮洞)龙洞住了一夜。现在还有土匪们做当晚‘照明用过的’‘干松树油节巴’残留物在洞里。
传说“龙洞”的来历是:元代663年5月15日的一天夜里倾盘大雨,修行几千年的大莽蛇出洞,大莽蛇出洞时,雨大风大,连下七天七夜大雨,行成山体滑坡[垮了]小半边山,过后村民们发现(西山南侧垮出二层岩)二层岩石上有一个宽大石洞,硐内能聚十几个人,,后来人称龙硐,硐深千百年耒至今无人知晓深浅。在硐口内处的上下四周悬崖绝壁,绝石四周林树葱郁,小草茵茵,显得是自然界中的一大奇观……。
也有民谣说;当年蜀汉诸葛亮令赵云溯江面上占江阳[泸洲,富顺县、宜宾、长江下游一带]筹粮南征,该地区屯兵最高有利地形龙贯山又有一个深深难测的硐,民众交粮送谷,赵云将粮置于此龙硐中,历来无人知道,一放就是若干年,好些年代过去之后,在上世纪民国十二年代初,朱德住泸洲带领滇军剿匪战斗中,把龙贯山一带的土匪灭亡了,才找到了该龙硐是土匪藏枪炮的苍库,硐壁上一排清晰可见的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洲”。现在硐内还有很多老谷物和老旧烂兵器、陶器残留片。土匪头子们在“龙碉里”商量计划了一个晚上。为组织反革命土匪武装,作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匪首们龙贯山石硐里商量好后,回代寺的第二天,
匪副军长李栋梁安排曾思成等,当地反动势力的代表,在代寺义和公社,商讨如何拉拢控制697团事宜。铁血乡,伪乡长聂伯齐,设宴招待住在他家的697团机枪连班长以上的军官,和一营营长孙金生等人,并有意安排曾思成作陪。
好同孙金生接触,之后曾思成又通过孙金生认识团副马起驹,和三营机枪连,连长李治安等反动军官,他们勾结在一起,经常秘密集会酝酿叛变事宜。
以欢度春节为名,宴请697团,全团班長以上干部。策划697团的反动军官、团驸马起驹、一营营长孙金生、三营机枪连,连长李治安等人提前吃年饭,团年。
为了搞好反动军官的关系,他们决定趁过春节的机会以‘义和公社名义’宴请697团班长以上军官,送每个士兵半斤猪肉过年。 与这些人一拍即合,秘密进行反叛联盟宣誓。同时,为形成发动联盟,曾思成还将其自己的女儿曾吸英嫁给697团某连,连长李治君。
第二天曾思成的女儿曾吸英为了拉拢697团某连长,就引起“连长李治安,妆饰为夫妻”畅游龙贯山 ,李治君的目地,主要是侦察龙贯山的地形、地势。如何安排以后恶战中的退路等。
34龙贯山上
代寺历史悠久而古朴,历来为交通要塞.
从代寺走小路到龙贯山风景独特的“十七杯酒(珍珠镶嵌)”山林处。龙贯山上两处,的天然水凼,源山而上,一路东行,在半山腰上有神奇的沿山壁有七个呈联珠式排列,大小几乎都一样,凼口面呈圆形,凼口直径约60公分,凼深约70公分,水深似半杯(天旱下雨满不溢、干不枯)约30公分,位于这东边的被称为叫东边“七星酒”。在西侧还有五个凼被称“西五星”在西两面共计十二凼,这么高的山峰上,凼内的水“久旱而不涸,久雨而不溢”之奇,水深一直保持在30-40公分左右,函水清洁可口,这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神秘十二杯神仙开怀畅饮酒”。独特风貌点缀着龙贯山的绮丽仙景…
李治君与匪首女儿如同度蜜月一样,匪首女曾吸英边解释龙贯山风貌,边走边讲解,时不时的李还与曾匪首女的脸上親一口,一男一女在那寂静的深山玩走,时间特别过得快,一会儿就走到龙贯山,山顶(立了一块)明代“建文帝”的诗碑前。石碑上的诗句中关于“建文帝”诗作对应,每字约8公分大);两个人指着碑石上的字,念道;
阅罢摆严馨难敲,笑看茅屋雨花飘。
南游障岭千层耸,北望东都万里遥。
毂韨火辞飞凤輦,袈裟换却滚龙袍。
公卿此时归何处,惟见寒雅早晚朝。
风尘一夕忽南侵,天命潜移四海新。
凤出丹山红曰远,龙归苍海碧云深。
紫微有像星还拱,黑云遮住漫心头。
乾坤有恨家何在,万里烟波无尽愁。
牢落西南四十秋,萧萧白发己盈头。
乾坤有恨国何处,玉漏无声水自流。
长乐宫中云气散,朝元阁上雨声收。
新蒲细柳年年绿,野老吞声哭未休。
这三首诗是“建文帝”述怀之句,辛酸凄楚之诗,抒写了一位逊国君主痛失家国、落发为僧的凄惨人生。从建文四年(1402年)到明正统五年(1440年),相传在位四年、流落江湖40年的建文帝,自感日薄西山,余生时日不多,叶落归根的夙愿越来越强烈,他辞别龙贯山,老态龙钟地踏上了北归宫廷的遥望之路。((明史纪事本未、建文逊国))中写道;帝既入宫,宫中人皆呼称‘老佛’64岁的朱允炆心力交瘁,京城辞世“不封不树”,在以寿终葬西山。
匪首女像教书先生,教孩子一样详细的,边念、边解释、给叛军连长李治君听时。突然龙贯山半山腰一个打猎的老头钟德华,看见一只大野兔子往山上跑,猎人钟德华描准野兔开了一枪。
34龙贯山诸葛存洞
突然间.山下传来枪声,把李治君和匪首女曾吸英吓坏了,认为是解放军征粮队的人来了。匪首女拉起李治君往龙贯山中的诸葛存洞跑去……。
这个洞四周林茂树密,静无虫呜,里面还有,小匪盗放的草垫什么。两个进洞后坐在草垫上,先拿出带来的酒肉吃了起耒,两人在洞里吃得快快乐乐,酒喝得有点醉意了,叛军李治安把自己的衣裳脱了,把手枪甩在草垫上,‘亲爱的,我多么爱你,让我们痛痛快快地在这洞里乐一乐吧。接着一阵接吻,她……不……不要。
搞了几个回合,叛军连长李治安说:“不是你父亲曾思成来求我……我是堂堂国民党军官连长,不…不会,一句话没说完。”叛军连长李治安把嘴放得很甜又说:“我爱你,亲爱的,来把衣裳脱了睡下。’李连长…不…不…不要。
叛军李治安与开玩笑方式,先抚摸,把曾匪女下衣强制给她一脱落,她那迷人的丰满乳房,美腿。
光洁的皮肤让(多年当兵)叛李连长饥渴难耐。李感觉一股火山爆发般的激情喷涌而发。
匪女曾吸英用手按到自己被李连长脱光的下体,李亲她脸、嘴、乳头处、匪女说:“我没做过、不…不…不要。”叛军李营长又说二十六七岁的老女,怕什么吗?匪女用手去推李治安的胸膛,李趁女手刚松开,他那个兽性心态一下子就……欲罢灵巧静进花蕊。
匪首女吓得两条腿夹得紧紧的。并喘息着:不……不要……好了……好了呀!叛军李更加……起劲,匪女轻声地呻吟着,也感到胸乳头一会儿高耸了起来,很快匪女感到不是那么紧张了,一会儿屏住呼吸。
李仍然没有停,并加快了动作频率,大概一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一阵更加强有力的趣尽其趣后,她回头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一缕柔软的阳光从洞口射入洞里的草垫子上。阳光下看见叛军李治安连长是个河南汉子,他那粗大壮硕的身体,她感觉舒服有盐有味之后,叛军李连长在光照下,也看到匪首女曾吸英的肌肤上去像丝绸一样柔和,触摸匪首女曾吸英的粉红桃腮,白里透红,像蛋清一般细腻,仿佛雨溅上面都会溶似的。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又继续进行“抚摸调惰刺激!”
这期间匪女通常感觉从未有过,获得的极其美妙感!直到叛军李连长最后将储蓄已久的趣情,成为柔软的波状圆润而荡气回肠。叛军李连长获得冲上云霄,魂不附体的舒快荡漾感爽间,匪女在这一刻也有害羞地微笑了,一切储备欲望彻底释放!他们反复折腾只觉得身体激起了艺苑激情。表现出最好的不可言喻的微妙感觉,叛军连长和匪首女在那山洞里翻天覆地折腾累了许久过后。
两人在这百里无烟的石岩洞里,赤裸裸仰天静寂的睡在草垫上。俩人心里只觉得知道…快乐感!其它什么也没去考虑,也没多想什么,有无危险。
突然细心一听,草垫下面吱吱嘎嘎作响,紧接着开始有节奏的运动。忽然草垫下面有一条红麻子儿童拳头那么大的蛇头爬了出来,蛇头望着他俩,蛇嘴里在还有几根红须在蛇嘴前闪烁,蛇眼睛直射两裸体男女,好像要吃一丝不挂赤裸裸这两个人似的。
叛军连长与匪女平时欺负老百姓胆子大得狠,在这潮湿的洞穴里,见到这种毒红蛇,三魂吓去了四魄,就连衣物,手枪,就鞋袜都不敢穿,一点东西也不敢要。叛军连长李治安和匪首曾思成的女儿曾吸英两个都赤裸裸忘命的连滚带爬的就往洞口外面跑……
第三天,就是1950年腊月13日晚上,曾思成受孙金生、马起驹、李治安、李治君等反动军官的委托,回见了中石乡伪乡长张思谷和代寺前伪乡长李继槐等土匪头子,要他们准备粮食和住地,并和龙贯山李栋梁匪部取得联系,以便叛变上龙贯山为匪后的一些生活必备品。
36代寺镇
代寺兵变.。
策动697团叛变,匪首李栋梁叫曾思成积极向孙金生、马起驹、李治安等人提议,仿效梁山泊宋江等人结义的办法,举行一次反革命结盟宣誓,地点就选在伪乡长聂伯齐家里。十分高兴,土匪以达到扩张势力的目的。以原始侠义作为号召,如“楚汉帮会、一贯道、同善社、归根教、白莲教、西华堂、紫霞教、刘关张,三结义、氺浒的“忠义堂”等,”
所以他们就在墙壁正中张贴着“忠义堂”三字,上额写“反共救国”,右联是:“效桃园结义”,左联是“法梁山纪规”。烧香点烛宣誓结盟,誓词是:“愚等誓以至诚,宣誓结盟,精诚团结,拥护国民党,反共救国,祸福同享,永不二心,否则原受神人谴责。”宣誓后推举曾思成负责领导叛变的策划工作。他们还成建制一些暗语,比如“卖客”指:出卖信息的人。“举事”意思是起义暴动。“关羊”指人被抓和土匪拦路抢劫;“关将军”意思是关将军(三国关羽)会打赢解放军和八路军。
他们的结盟后的第三天,由伪副军长李栋梁邀请在龙贯山“逸庄”做客,曾思成深知道潘军长,李副军长是当地人,最爱喝赵化万寿地窖老高梁酒,曾思成叫一个班的弟兄去万寿洒厂抬几坛子地窖老酒回龙贯山,给潘李二军长送礼去。
当天中午酒醉饭饱后,还请判军头目孙金牛去看数龙贯山的24个犀牛脚印,还在那里数了几遍依稀似有非有而隐隐现现的脚印,最终土匪们连数几遍,还是大家数的不多就少,总合不成一个数。传说中:在远古的二月二日龙抬头日,寺庙中设坛祈雨,香客跪拜苍天赐与甘露下点雨,苍天不语,而龙贯山却因年年天旱而寺庙中缺少水吃。每天用犀牛背水上山到寺庙,路又高又窄,犀牛每走一步都得用全身力气,把硬石板彩烂,从猫耳洞来龙贯山的石头路全踩成的石槽子路,现也存在此路中间约三四公分深的石槽牛马道,现每节古道还存在于山间碧绿草苁中。
犀牛把石头都踩了深的坑,实在走不动了,累了在此倒下就睡了几千年,现在有24个犀牛脚印,也睡了一个犀牛凼的印象,经千百年的日照、下雨洪水冲洗,长年累月的雨打、水冲,就行成现在的脚印和睡印,有些脚印深浅大少各不一样,似有非有使得人们数不清,历来传说,谁能数清压24个犀牛脚(印)你得雪花金银,用撮箕撮的传说,
“古往今来没有几个人数清过犀牛脚印。历来也是土匪们常出没的必经之路。
37龙贯山庄
匪首李栋梁、曾思成同孙金牛叛军营长,去龙贯山看风景也是看战场地势,给自己以后战败后逃命找退路。经过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谈,不一会就回到“逸庄”策划反动武装,妄图发动推翻人民政府发生暴乱,晚饭后李栋梁叫了几个滑竿夫,把孙金牛一行人抬回代寺去了。
1950年3月23日233师,师長赵德树前去697团传达川南军区会议精神,通知全团抽离三分之一干部到怀德镇学习。会场顿时哗然,散布军事代要接管697团的谣言。
1950年3月25日,军事代表李开道又亲自前往697团讲话,但在部分人的煽动下一时剑抜弩張,不得不中途散会。李开道每次散会临走前叮嘱喻忠信、军事代表黎觉亭、徐正亚提高警惕,防止部队出问题。李开道回到富顺后,立即报告上级,并建议把697团从代寺调到富顺成教进行控制。
1950年3月25日晚,曾思成、孙金生等十多人在代寺镇,富顺街在杨庶涵店内,召开反革命叛变会议,确定了策划叛变的时间定为为3月26日晚10时,叛变部队的总指挥由孙金生担任,具体任务就是各连负责监视军事代表的行动,并进行杀害。曾思成负责同龙贯山一带的土匪取得联系,要求各股土匪在697团叛变时,大小行动进行配合,向代寺镇周围放枪制造混乱,并决定叛变后将部队分为两路,从中石、童寺方向,上龙贯山土匪首潘厚坤、李栋梁部汇合。
现在,富顺到泸洲来的陸路交通全部中断,沱江上500只运盐船被劫,驻赵化、怀德等地的地方工作队电话线先后被切断,全部失去联系,富顺城里,驻有16军143团为主、吸收投城的三个伪警察中队部分留用人员,组成县大队,现有官兵357人,负责保卫政府机关、看守仓库,必要时也可以抽调部分兵力,参加城周围郊区乡的剿匪工作。
38富顺文庙
1950年1月30日,起义投诚的72军一部分从宜宾移驻富顺,军部设在富顺文庙,其所属的233师,师部设在富顺东街两路口大院(大地主的老宅),697团移驻代寺乡原老公所老碉楼下屋。
接受解放军的整编。当时摆在人民政府和解放军面前的首要任务,一是剿灭匪患,二是要改造72军整编。
当时七十二军的官兵军饷无着落。当时我军尚存一部分“公积金”,郭汝瑰主张拿出来分给我们的军官和士兵,奈何钱又太少,每人只发到五六角毫洋。
1950年3月中旬,中国人民解放军川南军分区派牟海秀、陆荣中率干部、战士1000余人,组成军事代表团,进驻72军进行改造和组织整编。其中派驻到72军697团的军事代表共计50余人,分配的原则是营部派代表5人,连部派代表3人。而就在这批军事代表对起义部队进行整训、改造的过程中,发生了697团在代寺叛变。
此前,代寺伪乡长李继槐、曾思诚,当解放时,他伪装积极,为了稳定当地局面,县政府暂时仍然让他代理一段时间代寺镇长,但此人私下与国民党匪特有联系,随着新解放区土改、征粮、剿匪工作的深入,曾思诚感觉,打土豪,穷人分田地,对他自己本人来说,很不妙,于是便决心参加反动活动,策动国民党起义部队原七十二军六九七团的一营和三营在代寺镇叛变。
39代寺镇.
代寺区恶霸地主、伪乡长李继槐、匪首曾思诚、张思谷、李栋梁等人就加紧策动697团叛变。叛军暴发后连夜拖上龙贯山与李栋梁、潘厚坤会合,李栋梁委任曾思诚为军部参谋。
此前,1950年1月下旬,72军移驻富顺整训。人民解放军川南军区司令员杜义德,政委李大章向该部派出第10军补训师师长牟海秀带领67名解放军干部为军代表进驻72军,对该部进行教育改造。军代表同志很不理解旧军队,才下到连队几天就盲目乐观,说对连队士兵有把握了,当时有些同志不听我的劝告,硬要在部队还不稳定的时候,立即把部队中的营、连、排长调三分之一的人去学习。学习当然没什么,却一去就不复返,
起义投诚的原233师697团移防富顺代寺镇后, 在3月23日,233师师长赵德树前去697团传达川南军区会议精神,通知全团抽调三分之一干部到怀德镇学习。
会场顿时哗然。散布军代表要接管697团,要对所有起义投诚部队排长以上的军官采取大逮捕审查的谣言。
697团的少校团副马启驹,三营营长李治君等就借此鼓动士兵,说共产党不可相信,干脆逃跑,这就是发动武装暴乱先头,
25日,师军事代表李开道又亲自前往697团讲话,但是,在刚讲了几十分钟时间,马启驹、孙金牛等部分人的煽动下,一时间整个会场又剑拔弩张,不得不中途散会
李开道临走前叮嘱团长喻忠信、军事代表黎觉亭、徐正亚提高警惕,防止部队出问题。李开道回到富顺后,立即报告上级,并建议把697团从代寺调到富顺城郊进行改造、整编、控制。
还未整顿好控制,改造工作的时候,然而,土匪勾结叛军先下手了。
1950年3月26日下午,从龙贯山下来从芝溪、童寺方向过来一批穿着青黑色衣裳,有些还带起黑墨镜的流谎土匪武装,在代寺大街小巷转悠来转悠去,时不时向代寺街两边挂的东西开几抢。晚上隆昌街米行旁边戏台在唱戏,刚唱了一大半,约晚上10点钟的时间,土匪就把煤汽灯打熄,戏院大乱了起来。戏院外面代寺镇周围突然枪声大作,人喊马叫。孙金生、马起驹、李治安等人在土匪的配合下,包围了697团团部和代寺区公所,洗劫了代寺镇。把27名军代表控制起来,一部分的全部杀害。同时被杀害的还有坚决反对叛变的起义军官、二营营长王瑞等人。
叛变分子连夜把上千人的部队拉上了龙贯山。易名为“中国反共救国军川西南独立第一团”,还与当地匪特联合成立了“反共救国委员会。”
1950年3月26日上午,代寺区区长刘克俭获得土匪将要偷袭区公所和697团有叛变迹象的情报。
于是立即召集西南服务区老战士会议,曾祥林和公安黄寿荣等分析研究,眼下的紧急情况,并决定所有外出人员全部归队,上碉堡应对突发事变,做出战斗部署。
1950年3月26日下午,从童寺方向过来一批土匪武装,在代寺街上转悠来转悠去。不时十几个便衣土匪转走在隆昌街放些空枪。
转走在富顺街,匪首们说的“叛徒”“就是给解放军通风报信的穷苦人陈二兴”缚在木柱上、活生生的被土匪叛军门折磨死。就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叛乱开始了。
原代寺乡江泥村2组住家榜、白洋坝驻着叛军的一个营的人,军事代表王希哲今天刚才到代寺就住在白洋坝。
40代寺白洋坝
3月26日晚上10时许,他听到门外步枪、机枪响了,小钢炮发出轰轰的响声。王希哲和他的通信员住在同一间小屋里,他听到外面的枪声、喊杀声,知道出事了。
这时叛军已经推开了他住的那间小屋的半边窗子,七八支枪,正准备向他开枪,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希哲为保护通信员,王希哲和通信员住在住家榜的一间小屋。忙向通信员一推,把通信员推藏到床下。通信员藏在床下幸免遇难。
王希哲自己并掏出了手枪应对突变,打烂了的外门处,已经传来急急的话声,王希哲明白是土匪与叛军来了。他知道,这可能是一次生死交锋,或者对他们自己耒说是不好的事。
仅几秒后,门外又走进来四五个叛军,有一个长得团脸单眼皮,一双溜黑而冷冷的眼睛闪着凶相。这个人就是叛军李治安,李进门就说:“王希哲军代表,要吗!跟我们一起上龙贯山,官升一级,要吗?今晚你就是死?王希哲看了看李治安说:“我们是为老百姓打天下的军队,不会去干土匪危害老百姓的事。”
几个叛军走近“王军代表”面前,把王双手反绑着,背靠着墙上,两个叛军想把王希哲押解出去,王希哲用劲向他下身踢一足,那个圆险叛军倒地用手按压下身,倒在地上痛得翻滚,像杀猪一样叫喊起来。叫卫生员来一看,生殖器上的一根阴茎、两个丸子像刀割的一样脱落了……
另外一个叛军咬牙切齿,静默了一下,突然凶狠狠地抬脚,朝王希哲紧系着宽皮带的肚皮处,连续猛踢,然后叛军土匪十几个跑上来,朝躺在地上的王希哲一阵乱踹,把王希哲踢得昏死过去。
然后,一个土匪小头说了一句:“小刀疤,跟他宽衣。还说:“你敢让老子的兄弟绝后人,老子也要为我的兄弟还个礼”于是两个土匪走上前,弯腰,解开王希哲肚皮上的皮带和衣裤,露出王希哲下身生殖器官。“行了。”土匪头从腰间皮带上取下匕首,走到昏死的王希哲双脚叉开的下裆处,蹲下,用闪亮锋利的匕首割下了他的阴茎器官……
土匪同叛军利用还未天亮的时候,把“军事代表王稀哲”的尸体装进麻袋里,拖到了代寺江泥桥大路旁的一个粪坑。把“军代表王稀哲”的尸体丢进一个十分脏臭难闻的粪坑里。
41代寺白洋坝大屋
当晚住家榜、白洋坝有八名军事代表:
住在白洋坝一间大屋里。这些军事代表白天忙了一天、正在睡眠中,叛军冲了进来,军事代表惊醒后、素手与敌人搏击,军事代表李洽听到有刀的声响,在梦中惊醒来,两从叛军用刺刀向他刺来,李洽往床下一翻,叛军们连几下没刺重,他抓紧刺来的刀,夺取了过来,连刺倒几个叛军和土匪,他的手掌肉被刀割掉了些。看得见掌心骨头了,鲜血直流,他都没放松手里捏的刀。
另一个叛军向黑影的背后扑来,只见黑影猛一转身,一把亮闪闪的刺刀向自己的心窝刺过来,这时李洽借着亮光才看清,原来是叛军李治安,他怒火冲天,用手上的刺刀,直刺过去,叛军李治安身体一个急转,正刺在他左边手肘上,像杀狗一般叫了起来,又冲进来20多个叛军,乱刀向李洽刺去,李洽倒得血泊之中,七八个叛军对一个军事代表。大声问:军代表们:“随我们上龙贯山,有官升,有钱花,如若是不去的,李洽就是榜样,“就得……死。”恶狠狠口语。”军事代表们严词拒绝。
军代表万家华站在木屋高处,木棒棒绑架的木床上面说:“军事代表们,战友们,我们是人民解放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死也不去当土匪,不去危害老百姓。不投降,不叛变,坚决同叛军土匪搏斗到底,我们的部队马上就要来的,这些叛军去当土匪,鼠目寸光,要不要脸吗?历史上那个当土匪的有好下埸,叛军们你要相信今天我说的话,不到三个月叛军土匪全部被解放军消灭。”
只有八个军代表,对方叛军和土匪有七八十人,可是他们却丝毫没有退缩,而且无任何准备从梦中惊醒,赤手空拳向土匪博斗,敌人进们时,一个军事代表贾成波听到叛军杀人的刀声,温炀炀的血溅落在他脸上,贾成波在梦中惊醒,翻身拖住土匪的刀,可里面的,另一名军事代表潘宝桐抓住一根木头向叛军打去,连打翻三四个叛军,土匪与叛军越来越多,
始终敌我力量悬殊、搏击两个多小时、“潘宝桐、李洽春、张玉荣、贾成波、邓广文、孙章”八名军事代表全部被叛军杀害白洋坝。
文昌会是原地主‘张庭杨’的住所,整个四合院被叛军包围,有一名军事代表在楼上听见团团都有喊杀声,便从楼的柱头上爬下来,跑到后面厕所前的一条阴沟处,把阴沟上的石板挪开,从阴沟里面爬到外面跑了出去,逃过了一劫。
当天晚上代寺“文昌宫”共住有七名军事代表,军事代表白天到72军697团起义投诚的各连、排、班里整编部队,讲政策。
42代寺山上
整天都忙,累了一天的代表们倒床就睡觉,正睡梦中,冲进耒十几个叛军和土匪手端亮晶晶的刺刀,向军事代表刺去,一刀一个,有些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出来,在梦里就被叛军杀害了。
叛军们端着枪向军代表冲去,妄想逼着他们上山,殊不知代表们不是软骨头,军代表与叛军展开了肉博战,他们用刺刀捅,大刀砍,“叮叮咣咣”喊杀声交织在一起,房屋内震动,恸鬼魂。整个一间屋血肉模糊。这时叛军也蜂拥而至,要与军事代表们拼个你死我活。代表们高喊:“打倒叛军土匪,为战友们报仇!战友们为国尽忠的时刻到了!但是,终究寡不敌众,有的战友倒下了。班长万化民腹部受了重伤,肠子露在外面。叛军上前踢了他两脚,看他死没死。万化民睁开眼睛,伸手向叛军假装哀求说:“兄弟,我不行了,你拉我一把吧!”叛军一看还是活的,准备抓去邀功。当叛军上前去拉万化民时,,他将叛军身上的手榴弹一拉“轰”地一声,炸得叛军血肉横飞!
这就是人民解放军的军代表,视死如归,多么壮烈!当晚在代寺“文昌宫”被叛军杀害的有“阎敬如、蒋经绎、万化民、常治国、耿振春、陈振林、杜玉民”。
石渔2组学堂塆. 地主陈克英的家里. 當晚上也是杀声振. 枪声响,杀声乱成一片. 军事代表在与叛军搏斗中. “有赵富江、赵印友”两名军事代表(没有任何注意)被几个叛军抓住,叛军团团把他们围住,他高呼叛军愚蠢,叛军愚蠢,快全国解放了,你们还要当土匪,决没有好下场。叛军们恼羞成怒,七八个叛军连拉带拽从门内拖到‘学堂塆’坝子中间,逼赵富江、赵印友上龙贯山去当土匪,叛军举起亮闪闪的钢刀问:你们不去就得死。赵富江、赵印友两人相反的高昂着头,挺起胸,痛骂:解放军解放了全中国,天亮了,你们跟着共产党走,该享福了。你们要叛变“你们这些叛军要给土匪当奴才、走狗。解放军饶不了你们!”
这群叛军被骂得无地自容,叛军排长吴路明,上前去按赵富江的头,还是逼着他上龙贯山当土匪。此时,赵富江“呼”地一声冲过来,抱住叛军排长吴路明,朝他的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叛军排长吴路明的耳朵顿时不见了,痛得叛军排长吴路明哇哇乱叫,满脸是血,两手捂着耳根,像发了疯似地在匪众中打转转。
在一片混乱中,叛军觉得无法逼迫他们上山当土匪,叛军二十多人朝赵富江、赵印友两人开了抢,这两位坚强不屈的军事代表倒了下去!死了几天后,他嘴巴里仍然叼着叛军排长吴路明的那只血淋淋的耳朵!
两位军事代表就被叛军打死在“学堂塆”大门外的坝子中间。军事代表们的鲜血流在坝子里. 顿时鲜血染成了血人影,很多年后才消失……。两位军事代表铁骨铮铮,一身浩气,视死如归,他们显得多么高尚伟大,多么顽强!那些民族败类显得多么渺小。
當晚上,另一处被叛军杀害的8名军事代表,住的学堂塆农民曾德荣房子。“学堂塆”房侧面有个巷子. 巷子旁边有个碉楼. 叛军在碉楼上架一挺机枪。向军亊代表扫射,扫射一段时间。
一声脆响,叛军把军事代表的门撞开了,像蜂拥而至的叛军冲了进屋。此时屋子里已经是杀声一片,军事代表万家友感到情况不妙,必须迅速解决掉先冲进屋来的两个叛军小兵,就在他躲开右边叛军的刺来的刺刀时,左边的那名,个子稍高的叛军猛的一刺刀向他的小腹刺来。他急中生智,干脆将身体向右边一转,一个扫堂腿,把叛军打倒在地。一手夺过叛军抢刀,自己则是一个侧身让开,左边那个叛军的刺刀向他贴身滑过。万家友趁着左边那个叛军躲避的同时,他一把抓住了右边叛军刺来的抢刀,双方一下就拉近了距离,随后他狠狠的一个手肘猛的击打在叛军的胸口。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这名叛军胸前肋骨立刻就断了好几根。这个叛军整个人瘫倒了地上,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趁他命己归西,手中的步枪也被军代表孟炳荣夺走。
万家友哪里会客气。顺手向他背后那个叛军刺去,手中的刺刀立刻刺穿了背后那个叛军的喉咙。军事代表们这间屋子里与叛军展开了一个小时的肉博战,白刃战。屋子里血流出来成了血凼凼田,地上、床上、屋墙壁上,遍布涂得血糊糊的。屋外的叛军像疯狗一样扑进屋来,叛军越来越多。叛军看见军事代表的床上有一个布袋,叛军用枪筒去捎一下,听见有银元的声音!是军代表拿来发军响的。一群叛军想从中捞一把,这些进屋的一群叛军欣喜若狂,你抢我夺,互不相让,七拖八弄,弄响了(军代表“李清”先放在布袋的三颗手榴弹)“布袋”里的三枚手榴弹。轰!轰!轰!三声,进屋的叛军一群贪财家伙,就连在门口还未进屋的几个叛军,顿时上了西天,其中有一个叛军的脸部被炸掉了一半,一块脸上的肉溅落在大门墙上粘起。
43代寺镇
八名军事代表:“孪子祥、周景文、李清、张臣志、万家友、孟炳荣。”最后与叛军同归于尽!这些军事代表为了老百姓,为了解放全中国流尽了最后一滳血!
代寺江泥河在流泪,龙贯山的百乌在悲鸣!
战场的硝烟散去,龙贯山在讴歌为解放全中国的壮士、英雄业绩!富顺县山区的军民在欢呼龙贯山战斗的胜利。
当天晚上. 由孙金生. 马起驹等带领叛军,向697团团部和区公所进功. 团部只有团政委. 军事代表徐正亚. 副团長黎觉亭和两个警卫员共4人固守在团部的一间坚固的小屋里。在敌强我弱的形势下,与叛军开展了殊死又要节约子弹的战斗,他们充分发扬了我军不怕死的革命精神. (大家保持冷静. 节约子弹. 尽量不放空枪)与数十倍的敌人进行了3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 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进功. 敌人始终没有得逞. 区公所后面有一个碉. 区长刘克俭己经和同志们研究了应对措施. 将所有区公所的工作人员80余人全部带上碉搂.与包围碉楼的叛军巧妙周旋。
晚上11.30左右. 叛军派人急促敲碉楼大门,並佯称土匪打进耒了,我们团长请区长到团部去商量作战方案,大家知道697团己叛变了,如果出去,一定有牺牲的危险,区长听到外面喊话,也未搭腔,暗示不能出去。但这时叛军己凶相毕露,用抢托狠很击碉门,叛军正对碉楼形成包围态势,在这千钧一发的严峻时刻,区長决定派人前去商谈,探索究竟。几位党员大家争先去,刘克俭区長说:“我去更合适,”区警队副队长徐广林为了保卫碉楼的安全,明知道是鸿门宴,毅然接此重大任务,说我去697团的团部去谈判最合适。叛军见有人出来也随着撤退了,徐广林同志去叛军和匪首们先用高官.后用金钱收买无效,后用威胁,他死也不愿意上山当土匪,最后用苦逼,用残忍刑法而治死。死后不知道拽到那处地沟里杳无音信。
因为团部和区公所都有准备,叛军不敢恋战,更惧怕 解放军从富顺赶耒增援。于是叛军一路由曾思成带路经中石、石碾山、从古佛乡翻金银丫朝龙贯山方向逃跑,龙贯山位于富顺城东南(当时无公路)小路40华里,与隆昌、泸县交界,方圆数十里,山势险要,森林茂密,長期以来被土匪李栋梁的“所谓的川南游击司令部”兼国民党新一师”这个师有三个团,总人数超过千人,师长潘后坤,副师長李栋梁、参谋长肖元占领。
另一路叛军3月27日早晨由孙金牛带领叛军到童寺附近山上。准备与匪首李栋梁汇合。1950年3月26日晚上,697团叛军在孙金生指挥下,在代寺街上响起了密集的枪炮声,在代寺街上和各营驻地开展了血腥大屠杀。 当时,代寺街巷.街心.街口场内家家关门闭戸,不仅看不到行人,连一只鸡狗都看不着,呈现出叛军洗劫后的惨象。
44代寺镇内
派驻在该团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代表一共27名
。他们是:赵富江、王希哲、潘宝桐、李洽春、張玉荣、邓广文、赵印友、阎敬如、蒋经铎、万化民、常治国、耿振春、陈振林、杜玉民、贾成波、孙章、栾子祥、周景文、李清、张臣志、万家友、孟炳荣、其中前17名是中国共产党员对代寺牺牲的27名军事代表的人格,品德使人敬佩与眷恋……
697团2营营长不愿叛变,被叛军当场杀害。5连3个排和6 连的一个多排、共100余人不愿叛变,当晚由一个穷人家的孩子(王全德健在现己80多岁了)引路到代寺付近最高的山,最茂的林竹树,代寺出去4公里隐臧在香炉山间嵿峯上,如果叛军来攻打,也无法打上得去,也守得住一天半天,但叛军没找到,要天亮了等叛军走后,才返回了团部。
顿时,军事代表死于叛军暴徒之手,连第二营营长王瑞因保护军代表,不愿叛变,也死在暴徒的机枪之下。许多军代表得知消息后,说打仗都没牺牲这么多干部,感到心里万分沉痛,每位同志心如刀绞。
川西南这,马启驹、李治安、孙金牛等人叛军暴乱对军队影响极大。大家都骇得没有主意,赵德树约同肖烈对军长说:“这个祸闯大了,我们干脆跑吧。”军长急忙阻止说:“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想找死。祸惹下了,我们都有责任,但并不是我们指使的,罪不该死,犯不着跑出去找死。”我于是找赵德树、肖烈说:“你们虽是师长,也不能怪你,责任全部由我来承担,杀头杀我,与你们无关,你们要好好安心下来,掌握好部队,以免再出乱子。”
45泸具福集镇
1950年3月27日清晨,杜义德(解放大西南军長)象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带警卫员散步后,走进了司令部作战室。突然,电话响了,是起义部队233师军事代表李开道打来的。起义投诚的697团昨晚叛变,派去加强部队工作的27名军代表全部在富顺县代寺镇被(杀)害。叛军部队己经连夜拉上了龙贯山,成土匪了。杜义德听听了报告后,抓过电话说:“我是杜义德,继续监视叛军动向,”他又立即下达命令:142团由泸县福集镇出发,144团由富顺县赵化镇出,合击龙贯山主脉。他想了想又说:“命令85团2营从隆昌县出发,86团从邓井关镇出发,合击代家寺的土匪后,直击龙贯山土匪,142团担任主功,其它3路担仼侧击,防止叛军窜逃。
46龙贯山上
川西南军区接到代寺72名军代表遇害的报告后,同时也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决定3月28日由军区副参谋长冯家辰率18军48师142 团,144团和弟10军85团86团前往清剿。
18军48师142团144 团由师长王晓亲自指挥,笫10军85团,86团由付军长范朝利上前线直接指挥。
杜义德司令员进行部署后,要求川南军区各部队吸取教训,加快剿匪,并决定亲自下部队,深入剿匪第一线。指挥所则由参谋长赵晓舟坐镇。29日晨,142团1营2连率先突入匪巢,连续冲过土匪盘踞的17个山头,部队向龙贯山展开后。为大部队展开创造了条件。142团主力却在途中两次遭到土匪袭击,并在龙贯山金银坳与土匪全面接火。
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当天黄昏时分,龙贯山周边山头上的敌人就全面崩溃了。我军随之占领了大鹰岩主峰,残敌在夜幕和森林的掩护下溃散。142团乘胜追击,在泸县镇方山和纳溪县鼓楼山给了残敌予以歼灭性打击。
解放军48师144团1营从代寺出发 ,一路步行,经陈市场大路,走甘扎坝,芝溪小路羊肠草道直奔龙贯山,开始对叛军进行搜索。中午时间,部队耒到龙贯山脚下茶林沟有个草房是竹子㚒的墙,有些墙扶的泥巴己落了大半,四围都看得见内面.外面的光,一看就是一户穷人家,(现在该房己修在原地原位只是变成小青瓦房. 南竹林也是当时的原样)大家准备去这家人借吹、生火煮饭。
47山上一小屋
两个战士去敲门,家人不敢开门,喊了很久无人应声,有个战士用四川话‘说’我们是解放军,是为穷人办事的,是耒打土匪的呀,我们早就在墙孔里看见你们了,屋里人也觉得如果是土匪,不会这么文静. 文雅。早就把门给打烂了。
屋内出耒一个衣服穿得很破烂,无穿鞋光脚,头发上还帖了些草丝子的一位大娘,(一看就知道刚从地里干活,看有那么多兵害怕才回家的人)一个战士说大娘给你买一点干枈火煮饭,大娘看了一会儿认为有礼有节,不像是坏人才让他们进屋在灶里取留的生火木炭,指他们去房背后抱干柴,好点火易燃煮饭,又在坛子里抓些腌制的酸菜给他们吃。一个有15一16岁的小战士拿钱给大娘,大娘不要,说;“你们那么小的年龄当兵,那么苦为穷人打土匪,一点点柴火我怎么会要你们的钱呢,又问这个小战士是那里人,”小战士回答“【说】我是泉州人(叫扬国盛)。”
饭后,像春笋般的战士站在房前面的坝子里和南竹林中的战士们准备在房子下面的南竹林中休息,房内教导员翟臻叫几个战士向还顺三公里内外的老百姓那里去打听情况,得知两路叛军到龙贯山后,一路上了龙贯山去了,另一路装扮成解放军模样向风吹坳,猫头山,大石盘山,大坳场向琵琶场方向逃跑去了。
48富顺琵琶场、
上山的叛军由弟10军付军长范朝利率部负责剿灭,48师决定部队按农民(卓二兴知道走琵琶场最近的羊肠小道)指引的那支军队逃去的地方追去。
一直追到琵琶场5.3里地方,前哨班突然遭到袭击,激烈战斗了三四个小时,天己黑了,经过一场激烈战斗,土匪随天黑的机会溃逃不知道去向。
当晚在琵琶宿营,夜间又得下细细毛毛雨,有些战士冷冻得筛糠似的抖动,衣服又穿得少,战士们在露天细雨中(不像现在有篷布挡住风雨)靠近树木,石头宿营,在冷也要坚持到天明。
第二天拂晓,查出敌人逃跑的方向和地点后。解放军从琵琶场出发,沿江上行,对敌形成一个弧形包围圈,经过一段时间的大小炮攻击,枪炮齐鸣,打了几个小时。697 团叛军支持不住了,便疯狂地向144团阵地夺路逃命 ,但被144团的十几挺轻.重机枪封锁住,判军反复冲了三四次也无法冲出,判军想集中全部兵力向外冲的时。
49富顺万寿场
142团的同志己火速冲进敌人阵地与敌人拼起了刺刀,144团一营也即停止射击,也端着上了刺刀,步枪向敌人冲呀,杀呀,冲呀,杀去。一阵厮杀,在琵琶场连万寿场的交界处乱石山处全部歼灭被围叛军土匪,抓到了100多个判军和土匪,缴合了抢支1200多支,大少残炮30多门结束了战斗,这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
1950年3月30日,川南军区党委立即召开扩大会,派范朝利副司令员到富顺县起义部队72军的整训工作,抓住697团叛乱事件,在部队里进行了广泛的阶级教育。起义部队的军事代表,一定要教育官兵提高觉悟,分清敌我,弄清为谁当兵。同时,动员起义人员交出武器和军用品。仅34师副师長就交出了一箱十二支加拿大手枪、三支左轮手枪、三支华口手枪。以下团、营、连、排也相互也交了不少军用品和财务和枪支。虽然还有人偷偷的藏点财务,但是,终究为部队消除了许多隐患。
其中还盘踞在龙贯山里的大部分土匪不时出现。在各个山头打散了的土匪,都纷纷又投奔龙贯山来。现在龙贯山这股土匪的势力就又越来越大了。
1950年4月3日解放军争粮队,听说龙贯山下富坪一个茅草房里有几个土匪在打牌,其中有个就是土匪头子李栋梁,解放军争粮队速赶过去追剿,经过一段时间战斗,土匪听到无炮弹声音响,知道解放军的人不多,在隔龙贯山三华里的土匪300多人迅猛的追赶来了,土匪的人越打越多,解放军只有11个人,土匪见解放军人不多,象蜂勇一样的圧上耒,征粮队的11人伤亡太大,只好边打边撤,退到银顶山脚下豹子岩时,只有两战友在一个泥坑里还击土匪的追赶,其它战友己牺牲。两个都负了伤,一个复了重伤实在跑不动了的解放军排长喻学高。
49龙贯山茶林沟
喻排长叫复了伤的战友小战士扬国盛快跑,他在重伤中挡着敌人追击。这个战士跑到茶林沟山上的杉树坳,实在跑不动了,在静避的几根大杉树下昏迷倒下了。
张祥先大娘上山去砍柴,突然见到一个人背靠着杉树倒在那里,大娘才仔细打量这个人,当时整个人都无血色,好像死了的一样,翻他一看就是几天前耒买柴火那个娃娃解放军杨国盛吗!用手摸他鼻子还有点气,大娘发现由于失血过多,便把自己身上穿的旧衣服急忙扯烂,来为小战士包扎伤口,看小战士的嘴唇干得开裂。又是高山上,在周围都无法找到水时刻,小战士己陷入昏迷许久。在山高找不到水的情况下,尚处在二儿子葛方益在哺乳期的张祥先大娘,砍一根“慈竹筒,”便慨然解开衣襟,将一滴滴乳汁滴进竹筒里,当时小战士扬国盛牙关都紧了。张祥先当自己的孩子一样抱着他,然后张祥先大娘用链刀把小战士扬国盛的嘴撬开。将竹筒的奶水灌喂小战士的的嘴中,等到小战士扬国盛缓缓有点舒醒过来时。
张祥先才跑回去叫丈夫葛银章和大儿子葛方明自制一个担架,把小战士扬国盛抬回自己“茶林沟”家里。喂了半碗姜汤水,才慢吞吞说得出话来了,原来小战士扬国盛周身有伤、又痛、又饿了两三天没进食、没喝水。
马上煮熟点米汤喂他吃,吃后小战士说;“土匪耒了会连累你们的,你们把我送走吧!”己深夜2点多钟了。
此时对面有2-300米远的金螺寺山上的土匪看见有灯火还亮着,就向有灯火的地方开枪射击,子弹打在竹篇夹的墙壁上,子弹又溅落在大娘的胸膛衣服上,大娘后来说;“幸亏衣裳穿得厚,三个多后都还在发痛。”
当时龙贯山周边到处都有土匪。可能天亮土匪要追过耒挨家挨户的搜捕,土匪耒搜寻又怎么办?会连累大家人,大家想一个办法,煮了一大包红苕,又把小战士扬国盛,抬到茶林沟半坡上林深、树茂的一个“煤炭洞”里藏着养伤。
土匪找了几天,也找遍房子的周围竹林、树林、草丛,就连檐下堆的谷草中,土匪都用刺刀刺杀多次,防有解放军的人躲藏在谷草里。(土匪还落了个装满子弹的黄色口袋、在茶林沟宅基的坝子头,后張祥先大娘检耒拽在坝子边茂盛的黄姜草丛里,(后解放军耒了给他们说才检去的)。
葛银章只有晚上十点过后,才敢送饭去,怕有人发现与土匪告秘,一天只敢送一次,葛银章的干兄弟熊富顺他们在煤炭洞里住了七天七夜,要时饿了就啃生苕度日。
当时小战士扬国盛的伤势实在太重了,脚杆上三处被土匪的子弹打穿,有些地方的肉被打来翻翻起,几天后伤口发炎、化脓了,严重的时候还会休克,张祥先大娘说她从来没见过么重的伤病人,当时没有药,就四处打听,听说用干姜、老葱、大蒜、柑子叶煎水给洗伤口。听说用山上舒生七叶一枝花根研炕干研成未,扶在伤口上好得快。又到山上采耒地青杠、地竹叶、马蹄窝、马齿苋、牛牛草等十八味,清热解毒,化淤合血的草药,熬给小战士扬国盛喝。到了晚上,由葛银章大爷和熊富顺大爷陪着,防备随时可能有蛇、野兽、野狗、土匪来。
由于伤势太重,不仅需要治疗,更需要营养,但起初扬国盛根本吃不下东西。于是张祥先大娘把大米使劲熬,直至熬出米油,再一口一口喂给扬国盛喝。要时又加点菜叶子和在大米里一起熬,靠着喝大米汤,扬国盛渐渐好了起来。二十多天,小战士扬国盛勉强可以起床了,大小便也可自里了。到农历五月初五日端午节了的时候,解放军小战士扬国盛康复后返回了部队。
解放军小战士回部队后,把龙贯山土匪李栋梁活动的情况,其它逃散在各个山头的土匪,又集中到龙贯山周边的民房里,同时龙贯山土匪的势力越来越大。山形险峻一意回报了情报。
50龙贯山上
解放军突击大队长李宋原得知情报后,召开紧急会议,通知从新布置了作战计划。李宗原自己不顾个人危险,带领突击队人员前往龙贯山前线。李宗原和部队进入山后,土匪却很快获得李宗原率领突击队进入龙贯山的消息,土匪设置伏击。突然四下里响起了炸豆般的枪声。李宗原大队长途中遭土匪伏击,警卫员大叫一声:“糟了,土匪伏击。”赶紧靠近大队长。车还没有停稳,李宗原猛的打开车门,一把抓过警卫员手中的卡宾枪,大喊一声:“警卫排,跟我冲上去。”一边朝伏击的土匪还击。乘坐后一辆车的区长刘克俭见状,赶快要警卫员拦住大队长。李宗原立即指挥随行人员,占领有利地形,迅速向土匪还击。
在大队长李宗原的带动下,警卫战士也纷纷还击,打退了伏击的小股土匪。警卫战士钦佩地说:身为大队长的李宗原,仍然是一身虎气、一身凛然。
一气攻下金银桠的挿旗山,李宗原说:“此地作临时指挥所,”叫卫兵把地图摆放好,他细致的看了一遍,又一遍,走出临时指挥所,望了望龙贯山主峯。天空格外明朗。大队长李宗原站在挿旗山一块石头上,手指着龙贯山,大吼一声:“总攻开始”
51龙贯山上
3颗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顷刻间,数十门大炮怒吼,千百发炮弹飞向各个敌人占的山峯,敌人阵地上顿时硝烟弥漫,烈火熊熊,炮声震撼山峪,宛如山洪爆发,万马奔腾。炮轰一个小时过后,两颗绿色信号弹升上天空,几路进功部队像几把钢刀直挿敌人心脏。
李宗原带一连从北面突进,冲到峪口——金象寺大门,被寺庙墙前的山坡大地堡火力网所阻,我军雨点般的炮弹落在地堡上,只炸了盘子大的几个坑,爆破组连续几次爆破都没成功。经过前仆后继,连续爆破,在多人伤亡之后,战士游炳山硬是用受伤的胳膊,以全身的一点余力将拉开导火索的手榴弹塞进地堡枪眼里,才攻开“一道门。”七连,八连紧随其后,直冲进去,11点13分夺取了金象寺庙的主峯,乘胜向龙贯山的金壶寺发展。
3连4连西南方面的突击队,主攻银顶山,其余三路突击部队战果辉煌,捷报频传。东西方向突进的2连迅速突破了金螺寺,攻占金螺寺顶峯蛾脖嶺。把解放军的红旗挿上蛾脖嶺顶峰。四连从南面攻克猫头山,金带沟,从而控制了敌穴王家大院“逸庄。”从西和西南方向攻击的二连,在山炮配合下,进展顺利,直攻猫头山,金带沟,在6连的火力支援下,又迅速攻克金竹林,大石盘,把住了龙贯山的后门,龙贯山的敌军军长,潘厚坤,付军长李栋梁,师长熊激武,熊麻子已成了瓮中之鳖,挿翅难飞。
52龙贯山观音洞
匪司令部在龙贯山主峰西下的“观音洞”洞幽、泉美闻名。峪进狭窄,初入觉峪底昏暗,再进则然开朗,别有天地,左右大山林深,下雨天悬崖上有飞泉横成一字下泻,山对山隔峡可以对话,而起来少则一天半天工夫,老鹰岩与大鹰岩两侧崖壁又如两掌相合,从左崖可下至双河口,挖不掉的(挖了一夜之间又长起耒)猫猫碗,碗后有口古井,井水味甘美,从不干涸,夏日至此,流连忘返。潘厚坤,熊麻子就在此筑设指挥部。右崖直上,为上山进出必经之路,峪深而长,从富顺芝溪土地坳至泸县天洋大嶺口约三十几公里长峡峪。进峪后竟是沟:黄葛沟、楠木沟、金带沟、天榜沟、茶林沟、总有三十几个什么沟等。风景优美,竹径幽香,为一处天然园林,6连夺取了金带沟和猫头山主峰后,担任主攻任务的9连和4连尚未赶到。为不失战机,李宗原号召战士们:“我们要功上加功,打上龙贯山,直捣匪巢活捉潘厚坤、李栋梁、熊麻子!”李宗原把驳壳枪往腰里一挿,喊了声“跟我来!就一个从陡坡滑下耒,战士们也一个一个地往下哧溜。荆棘岩石划破了手、擦伤了脚,但谁也不顾这些。他们只一个想法:“快到龙贯山,活捉潘厚坤、李栋梁、熊麻子,”通向龙贯山的山路异常难走,这里到处长满了浓密的野刺、毛竹、松杂木、阴森森的竹树林遮住了天。李宗原和战士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条下山的路。万家得率领战斗组长陆续和几个战士跑到最前面,进入山湾,龙贯山关音洞前有一条很长的叫茶林沟,他们一边冲一边用冲锋枪向地堡洞口外域的敌人扫射。3班的战士被敌击中了几个,万家得的脚也被击伤,但他强忍剧痛,率领3班战士直挿关音洞口。
他们端起冲锋枪历声命令:“缴枪不杀!谁要再动一下,我们就崩了谁!”关音洞外面的敌人吓得双膝跪地,举手缴枪,乘乘地当了俘虏。万家得等又向地堡洞内顽强的敌人扫击了一阵,一串串手榴弹扔进洞里开了花,敌人的枪不响了。
万家得大喊:“缴枪不杀!”不一会,一个举白旗的人低着头走出来,他就是敌军团长田西北,这时主攻团,喻忠信团长也赶到,喻团长指着洞口问田西北:熊麻子是不是在里面?田西北犹豫了一下,才吞吞吐吐地说:“只有熊司令!在,在里面。”话音刚完,万家得便历声喊道:“快出来,缴枪不杀!解放军优待俘虏!李宗原以命令的口吻,说:“他们不激枪,把火箭炮团调上耒,轰烧死他们。”敌人不投降就坚决消灭他,战士们勇敢地冲进去,用刺刀逼着一群如丧家之犬的土匪放下武器。这时熊司令、熊麻子巳离开了指挥所位置,躲到龙贯山峰顶上去了。峯顶只有很窄一条攀登而上的山岩小路,兵力基本施展不开,守敌经过所谓“武术喜妖法”的福源和尚严训出来的,传说,“他可以使得你看不见他、无法接近他,而他可以看得见你的行动……,”李宗原在想,“不管是真是假,如果硬攻,恐怕会遭更多的损失”。战士们心急如火,纷纷要求冲上去。李宗原决定:“同志们,不能硬拼,先向他们喊话!”战士们高声喊道:“再不下来,就用火箭炮、用黄色炸药把这座山全部轰炸!”在一片喊杀声中,怕死的熊麻子像猪样从梯子上爬下来,于19时13分举起双手投降。 经过33个小时的激战,这群残害周边几个县、市、几十年耒,的罪魁祸首,土匪熊麻子,田西北等匪首63名—一活捉,俘虏土匪2633名,毙伤敌630余人。龙贯山战斗胜利结束后,李宗原率领参战部队押解着以 熊麻子,田西北为首的全部战俘凯旋下山。富顺县城各界人士夹道欢迎胜利大军,对从眼前走过的杀人不眨眼 的熊麻子怒目唾骂,人们向他脸上吐口水,扔污物,以雪冤恨。
53龙贯山王家大院
李殿增带领侦察排还未进入龙贯山,遭到土匪围攻全军覆灭,李殿增负伤后被老百姓救后返回泸州,李宗原闻讯下令围剿龙贯山下“王家大院,逸庄”匪穴。的这股土匪。
1950年3月29 日上午,正当匪首潘厚坤、李栋梁. 肖源.马启驹.孙金牛.曾思成等匪首得意忘形聚集龙贯山主峯庙中“大家高兴的商讨今后”的应变办法之时。大家的心情,各山头,各股土匪,都认为697团叛军上了山,土匪自以为如虎添翼,更加气焰嚣張。697团到了龙贯山对面在金银垭山下的大地主王志忠的逸庄大院吃午饭。当晚转到杨大屋基大房内住营。
杨大屋基来了那么多土匪当晚热闹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自称副师长)。“潘厚坤李栋梁和中统特务张幼嘉”邀请各山头匪首在龙贯山脚下(大地主王志忠)的“逸庄大院”设宴开会。开会前李栋梁最先开口说话了:现时山上的给养困难,兵力过于集中了也不太好。是不是熊司令的队伍到了,就暂时驻到怀德镇或者赵化镇乡下,粮食和住房嘛,就我来解决……。“什么?”熊激武、熊麻子一下大喊大叫了起来,“你们龙贯山来了代寺697团,实力大了,你们中统的手还要伸到我的饭碗里来了?”李栋梁站起来挥了挥手,说:“这样吧、这样吧”大家是为了反共大业,我看就不必汁较那么多了。曾思成回去告诉(潘厚坤)军長,中统特派员:“熊司令的队伍,就不劳他们操心了。给养和住房,自己能解决。”
5月13日697团派人到代寺镇找到迎春香旅馆老板(李司令李栋梁的联络员)刘文华,以商谈公务为名,接他到龙贯山中叛军总部,随即被软禁起来,作为马启驹等人参加会议的以防万一的人质。
与此同时,解放军29师一个团的兵力,正向龙贯山地区开进。下午,川西南军区警卫营派来支援的一个连,到达古佛乡的挿旗山上。当天夜里,从自贡市方向开进的解放军野战部队一个营,在营长赵大宽带领下秘密到达芝溪,与李宗原会合,分散在芝溪镇外的金象寺庙子山上里隐藏下来。
此时,龙贯山中,一支配备60迫击炮、重机枪的一支营国民党正规军,在马启驹、李治安的带领下,正经过芝溪向龙贯山方向开进。
54富顺芝溪.
黄昏时分,倦鸟归林,
芝溪金象寺由县征粮队长赵大宽、童寺区长李宗原隐藏山上的人进入一级战斗准备。与此同时,李宗原选一个排的战士,换上国民党交警部队服装,在李宗原的带领下,先到达芝溪西湖的下马厅河边下隐藏。
夜色渐浓,龙贯山岭层层起伏的山峦,沉入了幽暗与寂静。李宗原悄悄向芝溪路边的草丛里隐藏着,仰头上望,看见在钢灰色的暗淡天幕之下,昂起了一座血盘大口要呑噬众生的像山一样大的巨兽。
晚上11点钟左右,一股来自大山里的冷气流,抵达到芝溪周边草丛里隐藏士兵们的上空。金象寺庙地区浮云消散,天空里岀现了一颗又一颗暗淡的星星,缠绕在层峦叠嶂山腰雾气,也悄悄沉落进幽深的山谷。
指挥所,设在土地坳西面山上的制高点一片松树林旁边。在长时间难耐的寂寞之后,从山下深沟里刮过来风,两边松林里,传来了松涛的哦声。指挥所里李宋原拿起望远镜,望了几下,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一切似乎都已经安排妥当,但他还是有些放不下心。剿灭这股匪特,尽管是今夜整个川西南军事行动中的一部分,可它却是保障整个行动获得成功的关键。“擒贼擒王”谁都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这夜,这个时候,远在重庆的川西南军区红楼内一个小小的房屋里,贺龙、刘伯承、邓小平几位同志,说不定正在密切关注着这次行动的进展。在泸州,川南军区作战室里,杜义德司令员肯定还站在那幅1:5000的地图面前细心注视……
这次“剿匪行动”的目标,就是距离前进指挥所不到1500公尺的土地坳山上的工事。战斗分工:由突击队赵大宽秘密顺山路进入敌巢内部龙贯山下的(王天官大院)“王大屋基”、逸庄周边树林中隐蔽,擒获参加会议的各路反共武装土匪首领。
逸庄大院北坡,负责临视院内,进出人员的突击队战士,10点过3分,发现几个人,偷偷模模来到大院门口前面十几公尺的地方。他们站住以后,发出了几声虫叫的信号,那院小门开了,走出一个人来,“谁”?那人低声问道。“我”!那领头的胖子赶忙回答道,“刘山乡沙大哥的二当家”好。过来。那人招招手,一共走进去6个人。
55富顺芝溪
11点3分,潜伏在草丛里的突击战士听见坡下又是一阵阵脚步声响,不久,一行十几个人大摇大摆走在门口。“站住!”门卫低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不给联络信号?“信号?哦,忘了。”为首的军官淡淡地回答道,“怎么,不让进?”“长官体谅。”门后的那个人“咔嚓”一声推弹上膛。那军官只好都嘟哝哝对了联络暗语。正当冯启驹、李治安、匪首李继槐、伪乡长王志忠、聂伯齐依次跨进大门,门后的那个人把冲锋枪一举,挡住了跟在后面的执法队士兵。“你干什么?”那被挡的执法队士兵发怒了,把挡路的冲锋枪往上一推,挡路的人不说话,顺势那枪口已经抵制了执法队士兵的下颚。李学鱼听到后面的吼声,转过身来,只听得那人冷冷说道:“特派员规定,非特邀人员,一律不准入内!请长官管好自己的部下。”
李学鱼无奈,只得向门外的执法队士兵挥挥手,说一声,又说了一声“你们在门外面注意警戒,”自己跟着就缩进大门里去了。
敌特各路匪首脑的联席会议,为了保险安全,定于夜间0点召开,而川西南军区各路队与公安人员的行动,也将同时在夜间开始。
突击队长李宗原与李殿增低声商量了几句,便捡起身边一粒小石子,扔向右前方十几公尺的草丛里。
响声立即召来一阵顶弹上膛的“咔嚓”声。“逸庄”大院门前面,后面,左侧,右侧的敌人士兵大声喝问:“谁”举起手来!
一时间,草丛里没回应。这时候,跋腿老头急忙制止那些士兵:“喂,你们别胡闹!谁让你们大声吼叫的?”
士兵们没理他,其中一名士兵继续冲着草丛叫喊道:“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李宗原这下肯定了,眼前这些家伙,不是自己的同志,于是,他让身边一个战士发出了虫声联络信号。那个家伙只听到小虫儿声音,其它没动静,走两步又调头回去了。
距离十多公里的天洋大岭口山下,葛吉明领着一个排的士兵,大摇大摆,亮着手电筒往前走。他们来到金银桠口第一个山峡口下面,这里是上山的第一个关卡,两边坡坡上各修筑了一个暗堡,夹着中间宽约两公尺的一条山路,路边有一个哨棚,敌人在这里设了一个哨班。约有七八个人。
离这峡口还有十几公尺,葛吉明就走在前面大声喊叫了:“喂!列位扎口子的老大,千万不要误会,是我、李二兴,搬兵回来了!”
他们刚又向前面走了不远,突然,哨兵那边一声断喝:“站住!再往前走就开枪了!”同时,一道强烈的电筒光,从暗堡里射了过来。葛吉明一见,心里想,这些家伙是缺乏实战经验的“黄昏仔,”心里不免暗自盘算。他装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举起一只手,挡住射在脸上的电筒光,另!开枪,一只手捏住一张纸,在头上乱晃,嘴里大喊道:“弟兄们,涮不得坛子,涮不得坛子!我这里有李栋梁副军长亲自开的通信证。”
有通信证,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个——我说兄弟,这个事有点难办,李栋梁副军长他们去开会了。我们接到参谋长的命令,今天晚上任何队伍都不准上山。”
“那好,”葛吉明满不在乎地说道,“哪个稀罕你们龙贯山破庙?是你们李副军长千求万求,才让我们沙司令答应把队伍调过来!”葛吉明转身向着峡口下面那一排的便衣战士愤愤大声喊叫:“弟兄们,他们不让我们上山。阿弥陀佛!我们还是到沙司令那里住楼房走哟!”
那个班长模样的人一把拉住葛吉明,连声说道:“兄弟不忙走、不忙走。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团长下了命令,我得执行;可李栋梁副军长回来,我又怎么交代唉”……
葛吉明:“这有啥子为难的?你派个人去,给你们那个团长讲明情况。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在青龙场住下了,明天再说上山的事。现在我们打前站,就这么一点点。”
葛吉明向金银垭口下面一指。那边黑乎乎的,又是夜间,那个看得清楚究竟有多少人吗。“好吧。”那班长模样的人很快派了一名士兵,上山去报告他们团长。葛吉明说:“叫我的弟兄们过来歇歇,怎么样?他们背包里带有罐头和洒。夜间又下细雨,大家喝两口洒暖暖身体,听说有罐头和酒,哨卡内外的匪兵都欢呼起来。葛吉明叫战士全把酒和罐头拿出来给大家喝,这喝醉酒的结局,当然可以想得到,那就是:上龙贯山这条路上,从照心寺、金银垭前面这个哨卡到最后一个哨卡,全都换上了葛吉明带去的战士。
56王大屋基
南山坡上行动的前进指挥所里,喻忠信接到报告后,心里有些犹豫:“王大屋基”的那些土匪多数是小兵、小卒,小土匪,有些土匪抢都拿不好。如果在正规战场上,那问题就简单多了,他们可能在我军的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下,缴械投降做了俘虏,他们不仅可留得一条活命,而且可能有个美好的前途。这些土匪部队的士兵,绝大多数还是来自贫苦的老百姓啦。可眼前这种情况,问题就要复杂得多:对在这些士兵作出任何反应之前,就要叫他们无声无息。不可能有任何政治攻势,不可能有劝降和解释的时间,甚至不允许有过多的搏斗与挣脱。必须采取侦察兵最直接的手段——刀毙命的办法!这就是敌我的阶级斗争!也许,伟大的胜利,须得付出无辜者的生命和鲜血来作垫脚石?喻忠信一咬紧牙关,终于还是对着话筒,下达了这个决绝的命令:
“0点整。“逸庄大院”会议室,跛脚老头出现在休息室大门口,大声喊叫:“请诸位到中间会议室,开会了。”“逸庄大院,”四合大院房,两边各一个三层大碉楼,机枪架在碉楼上四方扫射,两个碉楼相互照应,中间客厅约100平方米,迎面墙壁正中,有一巨大的金属画框,框里是一幅黑白色的蒋介石戌装半身像。
屋左右两侧有一张張条桌,一个戴军官帽子的人,正在摆弄着桌面上的罐头和葡萄酒,准备随时伺候开会的匪首们。屋当中,安放着一张特大的梨木圆桌子,桌面周边雕刻了巨型大的螺旋状龍凤花纹。圆桌上面,坐着挽了高髻、身披大氅的中统特派员冷冰花小姐。旁边还坐一个国民党中统特务区指导员张幼嘉。
众人坐定之后,跛脚老头走耒站在冷冰花小姐身边,宣布会议开始。他说:“欢迎大家到这里来,这里绝对安全。现在,请保秘局特派员冷冰花小姐讲话。”
57龙贯山金象寺
0点整了,按计划,李宗原率领的人,开始从金象寺山顶上向下方逸庄运动。不久,跑在李宗原前面的一个战士,突然停了下来,缩动着鼻子,回头对李宗原说道:“队长,有新鲜屎臭味。”李宗原也闻了闻,皱起了眉头。这时候,一个担任尖兵的李广成,也爬回到李宗原的身边,小声报告说:队长,“前面十五米坡地上发现敌人哨兵,正在拉屎。”你同李华明去把他弄过来,要活人,小心,别弄死了。又不要他喊叫。”李广成苦笑着摆摆头,随着班长王运辉迅速从草坡上往前爬去。
尽管这次会议十分机密,龙贯山这些山路出入,又是夜间开会无人知晓,张幼嘉还是调集李继槐手下几名武装特务,随他一起来龙贯山“逸庄大院”担任哨兵。他把他们安排在最容易受到攻击的金银垭山口上、大院前后门和视野辽阔的挿旗山顶悬崖和两碉楼顶上。如果万一有情况,上面打响,室内外的人也好预防做好准备,赢得一些缓冲时间。
这个坡地上的敌人哨兵,早在国民党基层政权的保队副,曾经率领一群乡丁,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却从来没有经过实弹打战。这次来到这龙贯山荒山野岭上,四周寂静无声,便忘记了有什么危险。屁屎脹了,随便在一草丛、黄荆条旁边,垮开裤子拉起屎来。也许吃喝多了,或是烟酒过度,这屎,拉起来很不便顺畅,只得撅着屁股使劲儿,嘴巴里直哼哼。
突然,他再无出声,伸张脖子向前倾听:哦,前面草丛里,是不是毒蛇的嘶嘶鸣叫声?那哨兵吓唬得来不及擦屁股,赶忙提起裤子,就在这个时候,一条黑影子从黄荆条后面猛然扑过来。敌人哨兵来不及喊叫,李广成已经伸出右手右小臂从右侧飞挿敌人脖颈势猛击敌喉头,同时左掌拍向敌人后脑向下狠狠一压,那哨兵双手一伸身体前倾、一下昏倒了过去,李华明从草丛中蹿跳出,一拱扛鼎上敌人哨兵,转身就走。
“逸庄大院”内的会议室里,气氛已经松懈了很多,众人围绕着圆桌,高兴的吃罐头,快乐的喝葡萄酒。
中统特派员冷冰花小姐还继续讲话:“毛人凤局长要我向诸位传达。毛局长说,1949年,蒋总裁在采取主动姿态撤出大陆之前,对我方在大陆,也安排了游击根据地的建立、巩固和发展,都曾经作过周密和详尽的部署和指示。当时,我方各部队预先有计划留置在大陆上的官兵,仅仅是指有组织的,至少在60万人以上……。”听见这些时,马启驹与孙金牛、李治安相互对望了一眼,只好苦笑摇摇头。
李宗原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看看手腕子上的表,已经0点过了23分钟了,我们检查构筑的工事妥当。尽管整个队伍寂静无声,有的士兵耐不住疲劳,还是在构筑的工事里躺了许多日子了。
58金象寺庙、
龙贯山脚下的树林中,警卫营一连的战士正悄悄形成对敌人包围圈。逸庄大院坡上,被突击队收拾了门口的敌人哨兵,就向悬崖边有碉堡那方逼近,他们发现了碉堡洞口上有敌人哨兵的身影,便停止了前行,在碉堡的四周树枝下草丛里隐蔽起来。
金银垭口上,葛吉明到达“金象寺庙”门口前面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剩下,因此,当他们向门口的卫兵出示了李副军长开写的通行证之后,便顺利进入了寺庙里。进入金象寺庙时,匪警卫连长“戴长富”麻子,正在香积厨里喝酒。此人惯匪出身,四十开外年龄。饭桌上一支大红蜡烛,照得了他那胖嘟嘟的圆脸。交警营来了个什么(王廷苕叫二狗)王副官,替换了他队伍的番号,这使他感到十分气闷,自然采取了排斥的态度。当卫兵把这个王二狗“王副官”的勤务兵带领到他的面前,他便爱理不理地问道:“怎么,你这时候来了?”“你说该什么时候来?”葛吉明一点也不客气,反问道,不是你们李栋梁副军长要求我们尽快来么?”戴长富被他呛得直翻白眼,只好随口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这个,须得向你报告吗?“葛吉明又顶了他一句。”
这下,可把戴长富这个莽夫惹火了。他一拍桌子,破口大骂:“吔——你他妈的一个勤务兵,狗仗人势,竟敢顶撞老子!别认为你他妈交警有什么了不起……”
“那好,”葛吉明也不示弱,大声说道,记住,这话是你说的!那我下山去告诉我们王副官,告诉弟兄们,走人就是。回头你们李副军长要人,他定会找你!”站往“你别想用李副军长来吓唬老子!”戴长富恼羞成怒,越来越大声喊叫起来,你不淮走。煽动军心,老子毙了你!”戴长富拔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拍,一只手突然从他后面伸出,夺去了手枪。
一个叫杜横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用手枪抵制戴麻子的腰,嘿嘿一笑,问道:“怎么,你又要杀人了?”戴长富一惊,举起双手,戴长富又看身边的勤务兵,两个软绵绵的躺在地上。不禁问道:“你、你怎样出来的?”
“你那个破屋禁闭室还关得住我?”杜横说。王副官是我的朋友,他的人你也敢杀,杜横狠狠地说,“老子与你共事多年,你也想收拾我,你说,今天老子要干啥,你清楚?”
葛吉明一看这种情况,心里有些着急:部队预定在凌晨三点发起地面总攻,如果提前打响,说不定会打乱整个计划。他忙伸出手制止杜横。葛吉明对杜横说道:“这位老大,”“这家伙天朝满了,本来早就该把他摆伸,不过,现在毙了他,反倒会造成李副军长的误会。我看,不如先把他押下去关在藏书楼当作人质,免得他手下的人捣乱,等王副官他们回来再处置他。
59龙贯山逸庄
龙贯山下逸庄大院会议室里,关于这次川南大暴动的指挥问题,各股匪首正在议论纷纷,这个时候,龙贯山对面金螺寺山发生了意外事件。也许是因为山上夜冷风寒,久坐枯树下的土匪士兵无聊,人也困倦,树林中一个697团的士兵,悄悄地溜上山顶一块大石头上蹲着下来偷偷吸烟。四周一片寂静,草丛里有细小的虫声,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便安心地大口吸起烟来,待他丢掉烟头扶着树枝想立起身子,回头走的时候,採到一块苔藓石,一滑落下去按在树丛中一个软绵绵的人体身上。没待我潜伏的战士把他擒住,那家伙已吓唬得一声大喊大叫。哨所里的敌人听到这样杀猪似叫喊,一梭子弹就扫了过来。警卫营一连沉着应付,没有还击,连长用报话机向指挥所报告了情况。喻忠信叫他们等待命令,同时通知突击队,立即向山坡上的叛军阵地龙贯山对面银岺山发射一梭子机枪曳光弹,引开他们的注意。哨所里的敌人,见到刚才射击过的山坡上又没有动静,正在狐疑,逸庄北坡上,一串闪闪发光的机枪子弹又飞过来。土匪连长熊大武,以为保密局的人劫持了他们的“李栋梁”副军长,指着银岺山大叫:“还击”
一时间,银岺山上土匪的步枪,冲锋枪、轻重机枪、叛军带去的60炮一齐开火,噼里啪啦,噼噼砰砰夹着炮弹、爆炸的轰炸声,直打得山上岩石飞迸火星四溅。对面那据守悬崖顶上平台上的特务一挺重机枪,也朝着金螺寺山上嗒…嗒…嗒开火了。
李宗原趁此机会,观察到了敌人火力点的位置,随即,向警卫营一连下达了出击命令。
由副师长李开道亲自指挥的85团:战斗分工是:由刘克俭的一突击大队从崖壁上秘密小道进入山坡上的草丛深处隐藏,战斗打响后,突然猛烈冲进庙中,擒拿参加联席会议的几个反动武装土匪首领。
李宗原指挥二突击大队熟悉龙贯山周边,瓦子、天兴、天洋、古佛、童寺、大坳、这一带情况,负责周边的警戒、封锁地下工事的几个出入口。防止敌人四方八面调来增援更多的土匪。
川西南军区警卫营一连,在龙贯山对面的挿旗山下警戒,可能有从泸县天洋方向来的土匪对龙贯山的支援。并防止漏网土匪从大坳场、怀德逃跑。至于土匪朝瓦子镇方向逃跑吗,因为另有部队执行进剿任务,李开道倒是比较放心。
逸庄会议室里,突然传来隐隐的炮弹爆炸声。有些人有恐慌感,在大声嘈杂。冷冰花小姐举起一只手,喊叫:安静、安静。
会议室里马上安静了下来。只见她起身走几步到墙壁跟前,伸手推开镶嵌着蒋总统画像的镜框,露出了一个类似潜望远镜的装置。她迅速调整那上面的手柄、转动手轮,把眼睛帖上去看。通过这潜望远镜装置里多次的梭镜折射,她看得清楚的画面上,龙贯山对面银岺山,挿旗山,金螺寺山,金象寺山,到处有弹迹横空火光闪烁、四处爆炸遍地。
她扭过头来,惊恐的说:“我们被共军包围了!”会议室里那几个特务头领,地方上的土匪首脑人物,一听这说,爬起来就想往外走。
“镇静!”忽然碉楼上下来一个人,喊响起一声威严干脆的吼声。众人回过头去,就是那个伺候大家吃喝的黑衣人,缓缓取下自己脸上的黑镜,露出一对寒光闪闪的眼睛。大声说道,“诸位请坐下。鄙人是国防部保密局上校罗国熙,前几个月奉总部命令,空降川南,给你们送电台及其物资,并负责领导这次川南大起义。诸位不用害怕,哪来的共军?说不定是你们自己带耒的队伍产生误会,又是夜间,相互打起来了。我要提醒大家,这里绝对安全,诸位脚下就埋了八十吨烈性炸药。只要大家服从指挥、行动一致,是绝对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60猫儿山煤洞“
这时候,窗口外面响起了来自“逸庄大院”周边山上的机枪声,山炮声,窗户,桌椅板凳,咚、咚、咚的撞击声。几个匪首头领正要站起身来,罗国熙一掌推开蝴蝶花小姐,举起右手大声喊口号:“别慌。听我指挥!他用手抓住大圆桌的边沿,按下一个按钮。圆桌面上螺旋形雕刻花纹逐渐绽开,露岀桌面上中央一个直径有63公分大的洞口。罗国熙拔枪在手,说道:“大家镇静,做好战斗准备,突围出去。这个暗道,通向山脚猫儿山煤洞、和铜心厂煤洞为出口。现在一个一个依次下洞去。”刚进入了几个人,突然亮光一闪,侧重们传来一声大喝:不准动!谁也别想溜!”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大门已经大打开了。又是夜间,屋子里一盏聚光灯照着一个红色的控制台,会议室里,众人全部都瞪眼结舌,说不出一句话来。突然门外有一发炮弹爆炸,会议室的人大乱,躲藏柴房的侦察班长万方华趁此混乱之际,返身一掌劈向在手揣着冲锋抢警卫直勤兵跛脚老头,夺过他的冲锋枪,一跃跳上大圆桌上,左手拔开升降口铁盖的铁栓使劲往上一推,右手提的冲锋枪往脚上一蹲推弹上膛,指向会议室里的敌人,大声喝道:“举起手耒!我是解放军!”碉楼上有几个匪特务突然从背后抱住万方华,放了一排子弹,当场把蝴蝶花小姐打死,军统张幼嘉重伤,打死了几个警匪,最后拉燃手榴弹与抱到的他几个匪特务同归于尽。
一股清凉的风从逸庄大门口涌了进耒,突击队员们在房周边山上草丛隐蔽许久,议室里一有动静,就从天而降的冲进会议室。
逸庄大院“会议室”左右侧各有一个碉楼,四周是高围墙,围墙用石灰、黄泥、砂岩石、“三合土”筑成既又高又厚,坚固异常,四角位置四门大炮,机枪,形成交叉火力,居高临下,围墙外的开阔地都在它火力监控之下。中午“突击队长”李宗原逼近围墙侦察,脸部受伤。突击队长李宗原带伤指挥战斗,攻坚战随即开始。一阵炮轰之后,便用密集火力,封锁匪徒枪眼,爆破组第一名爆破员挟起炸药包,似离弦之箭,向大门冲去,刚到达开阔地,便被匪徒击倒,光荣牺牲。第二名爆破员一跃而起,冲向开阔,拿起炸药包,继续向大门扑去,刚跑几步,亦中弹牺牲。第三名爆破员接着冲了上去,他以神速的动作越过了开阔地,把炸药包送近了大门,但耒不及拉开寻火线,已身负重伤,倒了下来。第四名爆破员跳出了壕沟,就要冲去,被队长李宗原一把抱住,按倒在地下说,“匪徒火力太强,我们要另想办法。”
龙贯山环绕百公里都层峦叠嶂,阻挡我军重武器很难搬运进山去。山高谷深通信设备也不建全,有事有时全指靠走路送信。
61逸庄
天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匪徒在门侧点起两个火把。突击队长李宗原利用烂布破衣服,糊上稀泥,突然把火扑灭,爆破组乘机冲上,进行爆破,队长与一连长研究后,批准了这个方案,由李三顺及一名战士担任负责扑灭火把的任务,数名爆破员同时进入最前沿阵地,在西北坡上警戒的县大队适时发起佯攻,枪声大作,以分散匪徒的注意力。李三顺和李明开那个解放军战士在炮火掩护下迅速接近了大门两旁,同时扑灭了火把,李三顺还神速地将一名伤员背了回来。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三个炸药包将“逸庄大院”大门炸开了一个大洞。可是,狡猾的匪徒早有防备,他们在门楼上堆积了大量木料,一堆木料滚下,又将洞口堵塞,解放军突击队受阻。战士们搬运木料,发出响声,匪徒们又一阵扫射,造成我解放军极大的伤亡。
11点整。李开道命令身边的无线电报话员:“开机联络。”报话员很快开机,调整好频率,开机呼叫:
62龙贯山上
第二天解放军与县大队调配了大炮及轻重机枪,先用大炮猛烈轰大门和碉楼,机枪扫射通道,然后轰击两侧炮楼,百炮齐用,将逸庄匪首的们巢穴,匪首们住的碉楼,就地炸爆得七零八块,”
已经隐藏到“逸庄大院”背后的半山上金银垭的二突击队也发起了攻击,土匪大喊解放军上耒了。86团也占领了左面的银顶山 86团一营封锁了右面的风吹坳。顷刻间,“逸庄大院”的正面. 左面.右面出现解放军的剿匪部队。所有机枪一齐开火,封锁各炮楼、抢眼。
用大炮弹猛烈地轰,炸弹炸得石头翻滚,炸得尘土飞扬,就连逸庄周围的树子、竹子都炸的光秃秃的!
同时吹起了僚亮的冲锋号,整个龙贯山下的“逸庄大院”四周开阔地,山坡上,树林深处,烟雾弥漫,土石横飞,很快“逸庄大院”被攻破,解放军突击一队,一举冲进了大门。后续队伍如潮水般冲了进耒。
一群匪徒从炮楼冲下,想用二挺机枪的火力,阻止突击二队前进,李三顺眼明手快,一梭冲锋枪子弹扫过,一名机枪射手及数名匪徒当即毙命。
其它匪徒亦被解放军冲散,伤的伤,死的死,逃的逃,叫爹喊娘,把六十多年从未间断过的龙贯山匪患,正准备消灭在这大山之中!
突击二队向纵深冲入,动作较快,迅速占领了有利地形,猛烈打击土匪,三大队在银顶的右边,碰到沟沟坎坎,动作较慢了一点。
有些土匪逃命钻进了土沟,但部分中统特务和匪首漏网了,敌人趁着森林的掩护逃出了解放军的包围。叛军由马起驹率残部200余人经泸县嘉明镇清松滩过长江,想向贵州方向逃窜,但驻泸州的人民解放军48师派部队配合县警卫营,追至泸县嘉明镇对盘踞在螺观山的李栋梁匪部进行清剿,在我军的猛烈攻击下,当天黄昏时分,敌人就全面崩溃了。残敌在夜幕和森林的掩护下溃散。潘厚坤部向贵州方向逃窜,后被人民解放军贵州部队歼灭在大定地区。李栋梁部仍于螺观山周边活动。
142团乘胜追击,在泸县镇龙山和纳溪县鼓楼山给了残敌予以歼灭性打击。潘这次战斗,解放军牺牲营长一人、连长一人、排长一人、战士13人,县警卫营牺牲班长一人、通讯员一人。土匪死伤近130人。缴获枪支600多支,手枪3箱24支,大炮33门,其它物资十三马车,医药物品一马车。
63富顺童寺
1950年2月2日,童寺区区长李宗颜(解放军18军某部连指导员下地方的)去古佛乡开群众大会。李宗颜正在大会上讲话时。事先埋伏在会场中的土匪突然开枪袭击,李宗原当即中子弹了。
其事因果;王志忠在解放前就是当地古佛乡长,手里有钱有家丁,是地方上一位土豪,当地解放后,为了稳定当时当地局面,县政府暂时仍然让他代理古佛乡长,但此人私下与国民党匪特有联系,随着土改工作的深入,王志忠感觉不妙,于是便决心搜集潜伏在四川富顺县龙贯山国民党军的散兵、游勇、特务,串通地方反动武装发生暴乱,妄图推翻人民政府。
暗中与龙贯山土匪“副军长李栋梁”勾结。王志忠为了打探我解放军耒古佛乡开会时的兵力虚实,王在县政府开会为名,趁机打探到解放军只派了李宗原从童区政府带领13个人到古佛乡开会。王志忠看到童寺区政府防守也空虚,耒古佛乡开会的人也不多,王志忠在得知这些“情报”后,心花怒发,他一面说愿意派人“帮助”解放军李宗原的小分队在古佛乡布置会场和防守。一面匆匆暗中勾结龙贯山土匪李栋梁安排暴乱围攻古佛乡政府事宜。
王志忠回古佛的老家“逸庄,”就派出10名精干的家丁携带武器前往古佛乡政府布置会场、协助“防守”,实则充当内应,只要龙贯山土匪李栋梁的大队人马一到,这些人就马上开枪射杀解放军,开门迎接土匪李栋梁的匪众。伪乡长王志忠对自己的安排觉得“天衣无缝”下面家丁们的部署也非常满意。
1950年2月2日上午九时整。农村的、街坊的、商界、学校、各界人员也纷纷来到古佛乡政府大礼堂开会,童寺区长李宗原上台讲话,刚讲了几句开头语,大家鼓掌很有劲,在一遍欢迎李宗原区长讲话的掌声不断中……土匪向李宗原开抢了,李宗原当场中了子弹,复重伤。
64古佛乡
古佛乡伪乡长王志忠(解放后暂留任)代理古佛乡长与龙贯山土匪李栋梁匪众密谋。一时间1000余土匪包围了正在开会的古佛乡政府。喊杀声、枪声、炮弹声、会场人乱跑的惨叫声震惊古佛乡周围的乡间田野。
土匪带着机枪3挺,抬炮(管子炮)3门,步枪、手枪数百支和很多大刀,从古佛四面八方,包围古佛乡政府正在大礼堂开会的解放军小分队13个人及全乡来开会的老百姓。
李宗原中弹受重伤,从担架上忍受痛苦率领小分队的通讯员、卫生员、炊事员、征粮队员、乡兵共13个人,携带步枪5支、冲锋抢1支、手枪3支、手榴弹4颗,分成两组。李宗原带领8个人登上最高点的戏台背后山坡上民房里。征粮助理员葛吉明带5个人登上原大地主王志忠所筑的粮仓碉楼上。这两个最高点相距只有100公尺左右,可以相互照应,加之地势险要,土匪不敢轻易接近。李宗原命令进入阵地位置前,就将周围一切可以引火的东西收藏起来,以防土匪用火攻,同时把房室四周的窗口也堵塞起来,当时李宗原分析了情况:虽然土匪有1000余人,而自己只有10余人,但他们土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群,都是怕死鬼,绝大多数因棒子土匪,有些是李栋梁他们欺骗胁迫来的,真正给他们卖命的是极少数。所以他们没有多大力量,只要沉着应战,少放空枪,节约子弹,顽强坚持,最后就一定能够战胜土匪。尽管在战略上我们藐视土匪,不为众多的土匪所吓倒,但在战术上我们还是重视土匪的人多,土匪将我们开会的古佛乡大礼堂层层围住,步步逼近,先是硬打,我们顽强抵抗,土匪死伤惨重,土匪李栋梁见硬打不行,便采取火攻,但始终末把解放军小分队这两个最高点烧起来。土匪见无法攻上最高点,妄图利用调虎离山计,假装撤退,想把解放军小分队引下来,然后全部歼灭。队长李宗原视破了土匪的诡计,两处最高点的同志并未撤出,而且还彼此喊话,交流战绩,互相鼓励,更加坚定了战斗意志。土匪见小分队的战士不但没有上他们的当,反而得到休息,便又重新组织了攻势。小分队一直战斗到3日下午还不见援兵到来,剩下的子弹又不多了,怎么办?小分队几位同志商量决定3日晚突围。战士朱光友把突围的消息用纸写成“今晚突围”四个大字,用竹竿高高地撑到土匪看不见,只有对面最高点我们小分队的人才能看见的地方,好让我们的同志配合行动。由于土匪的火力封锁了我们的视线,所以对面最高点的同志一直没有看见这几个字。3日深夜,天色漆黑,朱光友那个最高点的战士掘洞出去,摸出了敌人的重围,跑步到富顺县人民政府报告了古佛乡开会时被1000余土匪围攻的情况。4日晨,土匪发现小分队的人已经突围走了,趁机占据了那个大礼堂背面的最高点。土匪在最高点向对面的几个小分队员们喊话,造谣说:“县城都被我们的人占领了,你们快缴枪吧。”解放军小分队的人回答除了枪声就是“解放军从来没有缴过枪!”我们有的是弹头,土匪:你妈的,来拿吧!”的愤怒声。这时解放军小分队已经战斗了一天一夜,没吃一口饭,没喝一滳水,解放军小分队的同志们都累得精疲力尽了。一天一夜的战斗使同志们明白了一个道理,只要同志们能够坚持战斗,就会取得胜利。因此“坚持就是胜利”成了同志们与土匪顽强战斗的精神力量。
同志们到底能坚持多久,支援部队何时到来,大家都心中无数。在这关键时刻,李宗原作为一个指挥员,作好同志们的思想鼓励工作就显得十分重要。于是,李宗原虽然复了重伤也要设法稳住同志们的思想情绪,鼓起同志们的勇气,与土匪战斗到底,坚信坚持就是胜利。
李宗原说;同志们凭借着我们有利的地形,一次次地将土匪击退,匪徒尸横遍野,寸步难进。
到1950年2月3日中午,解放军小分队的子弹快要打完了,李宗原想,要是土匪一旦攻进来怎么办?李宗原和同志一起研究,作了与土匪最后决战的准备,决定把楼下的砖头全部搬到楼上,若子弹打光,土匪攻进楼时,就用砖头砸,是后与土匪拼刺刀,血战到底。
县人民政府得到古佛乡政府大礼堂被土匪围攻的消息后,立即组织县大队前往古佛乡增援。因此,县大队从代寺、童寺、芝溪直奔赴古佛,解放军144团从赵化奔跑增援古佛。此时李栋梁土匪见增援部队从芝溪方向赶来相继逼近,参加暴乱的土匪纷纷不辞而逃,溜之大吉。便仓皇向挿旗山、龙贯山方向逃去。
只剩下无路可退的王志忠仍然在垂死挣扎。被胁迫加入匪帮的老百姓在登记交出刀枪及一切武器。这时王志忠之前派去做内应的家丁们狼狈地逃了回来。他们个个垂头丧气,灰头土脸,满身血污,王志忠正想欲问他们古佛乡政府的情况到底如何,不料突然他们手枪逼住了王志忠和身边的几个保镖,原来这些家丁中有两个是富顺二中地下党吴汉派去的人,这时王志忠才发现上当,但为时己晚,只得乖乖地束手就擒。匪徒们机关算尽,结果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埸。
65富顺县境内
这次战斗,解放军小分队牺牲了2位同志,受伤1位区征粮队员的黄春友同志,土匪进场时,他进入乡礼堂开会地方,只身一人,寡不敌众,最后战斗到弹尽粮绝,壮烈牺牲;另1位是地下党员肖坤安,在土匪进开会的礼堂时,因来不及撤退,在开会礼堂的墙根处被土匪机关枪扫射牺牲。受伤的同志是征粮先进队员陈春树。重伤1位,童寺区长李宗原。
区、乡土匪的猖狂不仅使征粮工作受阻,还直接威协着县城的安危。当时县里只驻有解放军143团第三营,为了防止敌人攻打县城,在东门口、大巷子末端,大南门、西门等处街上都挖砌了战壕,架起重机枪防守。城关区公所和公安局还每晚到旅馆甚至某些住户家清查户口,以防敌人潜入而里应外合。这时,有些地方工作人员吃的粮食也感觉紧张,每天只吃两顿还要加杂粮。
为使征粮工作顺利进行,1950年3月5日,川南军区组成“剿匪指挥所”,调动一个师的兵力配合各县地方武装,对川西南地区的土匪进行全面军事清剿。
1950年农历正月十五日傍晚,工作组长葛吉明骤然通知我参加我县剿匪大队第三营下乡剿匪,我愉快地接受了任务,背上背包,赶到三营驻地师范校报到。这时我发现除了三营官兵外,还有工作队员周洪禄、颜文全、李秋先、文一之、范大鹏、王明海、李远达、洪洋溢等。待夜幕降临,即在师范校后操场整队出发,从东门口渡船过河,向琵琶场灏方向前进。
66琵琶场
到琵琶乡附近,兵分三路包围了琵琶小街,把河边的船只全部冻航,我走在正中这一支队,埋伏在一座树林下。有些女战士还是第一次上战场,思想有些紧张。
一些居民“偷青”回来,在月色朦胧下直接走到我们面前,解放军用枪责斥“干吗的?不准动!”我忙给他们解释我们这里正月十五晚有“偷青”的传统民俗,方未追究。包围圈形成,一支尖兵队端着冲锋枪进入街区搜索之后,打了绿色信号弹,我们才安然进街。通过访问,住在本街的原师范校同学余淑芬告诉我们:“李栋梁匪部前天就逃走了。”我们在琵琶乡住了两天,向群众宣传党的政策,揭露谣言,了解李栋梁匪部去向。十三日我们从横溪渡过河搜查了青山岭庙宇,再经双鹿乡(又名马大场)向兜山镇进发。行至兜山脚下,发现五里坡口有人持枪站岗放哨,先认为是“反共游击队”,便绕山道隐蔽前进,准备进攻,后经高光剑营长用望远镜看清是我军,大家才放心从观音阁上山进入兜山镇。原来从宜宾方向来兜山镇,剿匪的88团已于正月十四日进驻了兜山,团部设在小学校内,并架设有无线电通讯天线。因88团官兵多,街上无住处,我们便下山住香樟林王家院,院内的住户不知是怕土匪还是怕解放军都逃离了家园了。
正月二十三日,我们从松树坳出发,经踏水桥、大坳场上云龙寺山上,再经青山岭下山到了琵琶场上。在琵琶乡小学召开了村民大会,由周洪禄讲话,主要是宣传党对土匪采取的“首恶必办,协从不究、立功受奖”的政策,并揭露反革命谣言,号召抢了百姓和征粮人员的物资的,要立即退脏,争取从宽处理。会上仼秋石作了补充发言。
就在我们到琵琶乡的前两天,川南独立营从马耳桥方向、富顺县大队从琵琶这边突击尖山坡,俘虏土匪三十多人,拘押在赵化小学的教室里。正月二十六日我们下赵化与县大队会合后,叫我带李严平去认识被俘的土匪中有无首恶或骨干分子,李看后说:“一个都不认识。”原来为首分子熊激武在战斗中就逃跑了。川南独立营则牺牲了一个年青的战士。是日,随军来的工作队员王大川、李圭文到横溪河岸巡视时,发现从对岸划来一支渡船,船上人全穿军装,但无帽徽,李、王二人判定是叛军,便把自己干训班的方形胸章摘藏,主动上前笑迎答话,果然是七十二军中的叛军,前来投靠李栋梁李大哥的,并请范王二人为之带路,带来横溪街上,见满街都是解放军,并喝令他们缴枪不杀,这二十多人只好乖乖地把枪放下。范、王二人受到了嘉奖。
当晚,住在半边山一民房内,半夜后第三营一个连首先出发去包围了金钱寺寨子。拂晓,我们同另两个连直冲进金钱寺寨内,但土匪早已逃离,只剩下一个被土匪抓来问路的六七十岁农村有病老头,我们把他送回了家。同时搜查了临横溪街上,搜查出土匪抢藏的白糖、大米,足足装满了一个摊子船,派专人押运回县城交公。
67万坳 龙硐场
正月二十八日,我们从横溪过河,经琵琶场到万坳,搜查了万坳的龙硐场,没发现有土匪住过的迹象,又再经龙硐场回到富顺县城。
1950年3月3日晚,解放军征粮队乘船路经横溪,被土匪的哨兵发现,双方发生激战,匪徒被打得缩回寨子里去了,征粮队长李宗原叫征粮船继续前进。土匪害怕解放军杀回马枪,第二天上午九点,土匪们刚走出寨门,突然发现解放军,土匪们见势不妙,慌里慌张掉头往寨子里跑去,紧紧的关上了寨子门,来不及跑进寨门的二三十个土匪,放了几枪,只能慌手慌脚地朝青山岭山上跑去逃命。
土匪们逃跑回寨子后,李栋梁土匪头组建了几个连,在横溪炮楼上纷纷向我军开枪,我军86团立即组织火力进行反击,横溪战斗正式打响了!
战斗打响不久,一连三排的机枪掩护,从北面的后山腰占了东门的制高点,切断了援匪通道。寨子内的土匪头李栋梁得知东门制高点被占,顿时慌乱起来。
接着解放军吹响了冲锋号,战士们向西门守敌发起了进攻,龟缩在西门一座炮楼上20余名土匪,仗着熟悉地形,悄悄地往东门河边逃跑。刚逃跑出去不远,就被埋伏在此的解放军战士栏击。战士们一面鸣枪,一面高喊“激枪不杀!”早已经吓破胆的匪兵们纷纷举手投降。
此时,躲藏西门另一个炮楼里的土匪仍在负隅顽抗,因为地形险恶,敌人疯狂射击。一排长胡正才抱着炸药包带着两个战士,在机枪的掩护下,奋不顾身地向敌人的炮楼冲去。一颗子弹射中了胡排长的胳膊,掩护的战士用火力压制住了敌人,迅速地救出了胡排长下来。另一名战士跃身冲到了炮楼下,点燃了炸药包,一声巨响,敌人的炮楼被炸开了一个大口,解放军战士如涨水洪峰一般的冲了进去。
一时间喊杀声、军号声震撼横溪四野,炮楼的土匪哭爹喊娘,纷纷缴械投降。
68富顺西门
守在北门的匪徒听到西门激烈的炮火声,立即过去支援,解放军10战士趁势突击了北门,与留守的匪徒展开了激烈的巷战。经过一番殊死搏斗,终因寡不敌众,10位战士全部在横溪寨子炮楼下壮烈牺牲。
233师86团的战士们心中点燃了愤怒的火焰。“为牺牲的战友报仇!”大部队攻进北门,匪徒们四处逃跑,死伤无数。最后剩下一小股土匪躲藏在最后一个炮楼里,作着最后的抵抗,这时,天色己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上级决定,对土匪采取火攻。晚上10点过,用树枝、干柴围起的棚栏被点燃,火光冲天,匪徒见大势己去,纷纷从据点里跑了出来,丢盔弃甲,伪装成当地农民混入老百姓家中,想蒙混过关。解放军一边打扫战场,一边派兵把守横溪所有的通道。
第二天一早,解放军把横溪镇街上、各村里所有的青壮年男子集中到操场上,让亲属把自己的亲人领回去,还剩下的63个人经审查全部是土匪其中有匪首是李栋梁手下伪旅长陶汉成。
富顺县横溪一战,历时一天两夜,共歼敌80余人,俘虏土匪133人。缴获枪支463支,轻重机枪13挺,大炮6门,各种军用物资23木板架在。缴获粮食、食油、白糖、日常生活用63木板架车。3月6日下午,战士们安顿好了横溪的老百姓后。押着俘虏,带着战利品,怀着胜利的喜悦,又开始奔赴新的战场。
69沿滩境内
1950年正月23日赴各区乡进行征粮工作,有潜伏下来的国民党残余军政人员,残党的骨干分子与地主恶霸勾结,纠集国民党溃军,流氓,惯匪,组织土匪武装,并威胁强迫群众参加土地,妄图颠覆新生的人民民主政权。匪首(自称)付师长李栋梁向“”发出命令,见征粮工作队格杀勿论,干训班学员杨心益在沿滩区境内征粮,被土匪杀害。
1950年正月26日上午9点过,土匪突然袭击刘山乡政府,土匪占领了有力地形,用数挺机枪封锁了乡政府大门,接着又打下了粮库,用轻机枪封锁、断绝了其它乡大队与区、乡政府的相互接应,土匪向区政府发起数次进功,均被击退,区中队长李宗原下令:改在两翼用“屋过屋”的打法。土匪左翼功占了有力地势,右翼猛扑乡政府,乡政府的正、副乡长均负伤的情况下,撤到区政府。土匪进占领了距离区政府只有一米半的高商铺,居高临下,向区政府投掷手榴弹,炸药包,乡政府当时一片火海,区中队长李宗原率员固守,沉着狠狠的杀伤土匪,土匪终未能攻进区政府。打至下午一时许,土匪展开政治攻势,狂叫“要命的快投降!”同时挖掘地道,安装炸药,恨不得夷区政府为平地,正值千钧一发之际,县大队长喻忠信把县大队人员带来援救,从北面鸭炉村山头发起冲锋,吹起冲锋号,土匪慌忙向西岭,深林荗树中溃逃。由于喻忠信考虑不要伤害被裹胁的“匪众”,追了一段路途,土匪跑得快,故土匪伤亡不大,只毙土匪40余人,缴获枪支63支,弹药装了一马车,军用物品一大批。
70安溪镇
土匪到横溪,是本月由邓井关驶往泸州的盐船,在安溪螺海堆遭方策宇匪部抢劫,随船押盐的七名解放军英勇牺牲,土匪还打死船工十余人。5名内江市贸易公司的干部,护送粮船去泸州,行至富顺横溪“丁家渡”时,遭到“反共救国军”新一师三团团长陶汉成及其警卫连长杨麟率领的土匪的袭击,粮船被劫,5名干部被杀害后,丢进一个万丈深渊的煤炭洞中。
2月5日,永年乡乡长王仲施(解放后暂留任、明乡长暗土匪),在电话里窃听到永年区的纪桂方区长等翌日早晨要进县城开会,遂与陈锡炳、张绍槐、雷修齐等匪首通报。6日晨,纪区长(解放军营长下地方的)等行至永年与邓关之间的猫塘下坡处时,突然遭到陈锡炳等股匪的袭击,与纪同行的解放军排长肖守坤当即中弹牺牲,永年区税务所副所长孙世杰被匪俘去,幸有邓关的援兵及时赶到,纪区长和其余人员才幸免于难。孙世杰被土匪押回永年后,于当日中午在永年场十字街口遭杀害。
2月6日 国民党四川省长王陵基在江安县与解放军激战两天一夜,王省长带警卫窜逃化妆后到渡河船上被捉获。
2月7日,县委副书记高惠如派往童寺区筹粮的小分队,当晚在宝庆寺遭到龙贯山土匪的包围,小分队里的一位解放军排长和一名解放军战士英勇牺牲,黎明前赵化的援军赶到,土匪溃逃,小分队才得以脱险。
2月10日,在代寺区中石乡征粮剿匪的10名工作队员中,有龙云跃、邱明月、张绵君、张光国4名队员,遭龙界山李栋梁匪部的土匪暗杀。
2月26日(农历1950年正月初10)顾楠(鲍宾通、冯国铭、顾立荣、季胜利)协助贸易公司(当时唯一的国营企业,担任军需物质供应)执行内江军事管制委员会命令,负责押运装有200吨军用食糖的船队,去重庆交西南军政委员会,以应军民急需。军管会派了一个班的解放军护送。船队于26日从内江起程,到富顺后,护送队换成了国民党七十二军起义部队的一个连。当船队行至富顺县黄葛乡丁家渡与贾家渡之间时,护送队的连长勾结沿岸土匪,临阵叛变,与当地土匪抢劫船队食糖。顾楠等五位同志奋力抵抗,保护国家财产,因寡不敌众,五位同志均被土匪抓获,但五位同志都英勇不屈,视死如归。
2月下旬,川南行署财政厅工作队的李光明来富帮助征粮,被派到牛佛区牛佛乡担任征粮工作队副队长,在下乡开会途中被土匪绑架,押往沱江边的大溪口严刑拷打,邓趁匪徒不备,跑步跃入沱江,被土匪枪杀于江中,邓系二野西南服务团成员,时年仅2 2岁。10月下旬,随船押粮的解放军6人,在安溪石头寨遭土匪袭击,粮船被劫,6人皆中弹牺牲。3月13日,国民党起义部队原七十二军警卫营长欧阳大光在黄葛灏率部叛变,加入反共救国军方策宇匪部。
71富顺石道
3月25日,12名征粮工作队队员在五甲塆召集群众开会宣传征粮政策时,被唐相侯、先康州带领100名土匪汇合赵化熊伯矩、胡鼎夫包围在会场内,征粮工作队队员们奋力突围也未成功,集中火力掩护一人突围出去向怀德镇驻军求援,11人子弹打光后被土匪擒获,被挟持到石道场杀害在江家祠堂,尸体被扔进江家祠堂后面的石坑内。
1950年3月18日,大坳场宝庆乡长刘国安(解放后暂留任)与龙贯山土匪李栋桨密谋,童寺区区长李宗颜(解放军18军某部连指导员下地方的)去宝庆大坳埸开群众大会。李宗颜在大会上讲话时,事先埋伏在会场中的土匪100多人突然开枪袭击,李当即中三颗子弹。重伤,李带去的区队在与土匪激战中,边打边突围,土匪先后总共来100多人事先己在宝庆乡大坳场金银窝周边各个小山头上也埋伏好了的,区小队战士刚翻过围墙,四五挺机枪齐响,他们知道不易出去,带伤战士叫身边的新农会员“李国清”地形熟悉,保护受重伤的李宗原区长从陈桥过河,(后住大坳场街村后人健在)因是当地人,跑回富顺县报信。区队副一人、区丁6人牺牲。
当晚,中共富顺县委电令童寺区征粮工作队队长周邦汉(二野西南服务团成员、富顺干训班第六中队中队长)去查明情况。次日晨,周化装前往大坳场调查,落入土匪手中被杀害。
72牛佛镇
4月7日,由永安区副区长兼征粮工作队队长徐卿带领区警备队、乡警备队、工作队共300余v人,分三路向盘踞在刘山乡、九洪乡交界处鹅儿坝的1000余名土匪进行清剿,战斗从拂晓打到中午,土匪伤亡惨重,向红岩方向落荒而逃。区、乡警备队员共牺牲7人,重伤一人,由永安区公所发给每位烈士家属抚恤大米300-500市斤。
4月8日,匪首廖湘帆率土匪近1000人攻打牛佛镇,征粮工作队和牛佛区分队与匪激战后,进入区政府后山的碉堡中固守,土匪占领了区政府。9日清晨,县城的解放军赶到,经过激战,击溃了土匪,打死打伤土匪二十余人,人民解放军牺牲7人。
4月上旬,匪首刘明章率土匪200余人,攻打万坳乡,征粮工作队与土匪激战两个多小时,军大三分校二总队二大队的代景明在与土匪激战中牺牲,另有两名队员负重伤
4月上旬,戴北元、甘有芬、沙大哥等匪部聚集土匪500多人,攻打永安区的双石铺,并以200元大洋悬赏征粮工作队员赵大宽的人头。是月上旬,在永安区境内号称“川南游击司令部”的土匪,在富石乡一带到处张贴“捉住一个穿黄制服的(指解放军),赏银元30元。捉住一个穿灰马褂(指工作队)的赏银元20元”的赏条,反动气焰十分嚣张。
4月20日,匪首周逢春等纠集土匪700余人攻打板桥乡政府,征粮工作队及解放军88团的两个班和县大队两个排与土匪激战一整天,部队牺牲5人、伤20人。土匪被击毙击伤近100人。至深夜,土匪始撤围而去。是日,泸州川江二大队之第二野战军军政大学学员14人,被土匪包围杀害于赵化区屏峰乡,阚桥村姜氏祠顾楠(又名顾国梁)。
4月28日板桥乡公所被龚建章、周逢春等匪部约700人包围,板桥乡工作队,县大队3个班及乡公所武装固守待援,正在永年的县委书记屈正中闻讯后,与县大队副队长分别带领两个班、两个排从两侧朝小路赶赴板桥镇攻进场镇后,又被土匪包围,战斗到晚上剿匪部队赶到,土匪才溃逃了。富顺县人民政府为了彻底清剿这些猖獗一时的土匪,捍卫新生的红色政权,确保征粮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
于4月底成立了富顺县剿匪委员会。人民解放军川南军区派出正规部队,配合驻富部队143团和县大队及征粮剿匪工作队,对土匪进行全面清剿。
73富顺县城
5月上旬,自贡市警备司令部派出两个连,配合永安百花区警队,在漆树凼一带一举歼灭了以西区李长策为首的周逢春、甘有芬、戴北元等股匪2000余人,其中被打死打伤的土匪70余人。
富顺解放后的短短一月之内,他们在全县53个乡镇中的43个乡镇,组织起大小股匪近200股,匪众一万余人,发动了反革命武装暴乱活动。征粮剿匪工作队去区乡后,他们袭击和杀害工作队员、军政干部和农民积极分子,
攻打区、乡政府和征粮工作队驻地,抢粮、抗粮,图谋推翻人民政权。“在此情况下,征粮工作进展缓慢,有的地主躲了起来,一粒粮不交。县人民政府为使征粮剿匪工作顺利进行,立即成立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富顺县大队”,辖三个中队、九个区分队,召开了第二次县各界人民代表大会,作出了征粮剿匪、保护春耕生产的决议。
在剿土匪斗争中;人民政府遵照上级党委制定的以军事围剿为主,同时实行武装镇压与政治瓦解相结合,剿匪与发动群众相结合的方针及贯彻“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立功受奖的政策,组成招抚委员会,”区成立招抚小组,公告对为匪人员的投诚自新办法。
县人民政府随即发布了规劝土匪悔过自新、回头是岸,否则予以坚决镇压的布告。其布告云:匪特作恶,危害地方,既为政府法令不许,亦为人民大众所切齿。解放以来,本府屡有明令诚告自新悔过,限期一再延长。近查确能悔过自新携械投诚者固多,而执迷不悟继续作恶从事破坏秩序者,为数亦属不少。今拟我军全面清剿之际,本政府为坚决执行‘首恶必惩、协从免究、立功者奖’之既定政策,特规定匪特悔过自新登记实施办法。凡属新一军,反共救国军,各种反共游击队匪帮及一切误入歧途之辈,无论为首为众,其能悔过自新、携械来归者政府决予保障,尚再死心踏地反对人民到底者,采取坚决镇压。迷途不远,回头是岸,生死之途,善自决择。切切此布。”(自新悔过登记实施办法10条略)布告发出后,携械投城者有之,但负隅顽抗者仍属不少。
5月3日匪首聂伯齐探知解放军人手不多的消息后,急忙纠集所在天洋的土匪,共约300余人,携带军械龟缩到老鹰岩山上和巫师‘谢银山’联盟,企图作长期的负隅顽抗。
74古佛乡,天洋
富顺县解放军小分队进入古佛,天洋时,场内、街道一片萧条,商店关闭,街巷无人,晚上一片漆黑,小分队粮食物资无法筹措。天洋街村一位年轻人姜正贵、葛自森等人,自告奋勇地找到小分队队长李宗原要求说:我熟悉老鹰岩地形,愿意为解放军带路,李宗原说:“太好了!队长李宗原在姜正贵的带路向导下,率领排长以上的参战人员,对挿旗山、老鹰岩周边的地形、敌人工事设置,火力配备等情况进行实地侦察。采取军事打击与政治攻势相互结合的原则,先剪除老鹰岩羽翼,缩小包围圈然后集中力量一举攻克老鹰岩主峰。人手不够,泸县也耒了一个小分队,隆昌也来了一个连的人。
战斗部署确定后,参战指挥员按照预定作战方案,白天向侧翼挿旗山,大嶺口,山头上发射宣传单和匪众家属信,宣传解放军的宽大政策和攻克老鹰岩的决心,强大的心理攻势和政治攻势果真奏效。
担任揷旗山警戒的葛二和尚一个排向我解放军小分队长李宗原投诚,由其带路,小分队两个班,趁夜深人静,摸上大嶺口,迅速捣毁了常备连部。泸县小分队紧随其后,主动突击,夺取了大嶺口敌人机枪阵地。至东方发亮,太阳冉冉升起之时,小分队占领了挿旗山大领口大、小山头。歼敌63余人,缴获重机枪3挺,长短枪83支。
不到一个星期,老鹰岩山匪特务连11名守兵,借黑夜伸手不见五指之时候,偷偷摸爬滚倒的下山投诚,供出老鹰岩的布防情况。当天傍晚,隆昌解放军一个连一口气冲到半山腰,以猛烈火力压制老鹰岩山上的守敌,使土匪连头都抬不起来。经过3一4个小时的激烈战斗,活捉了匪首(原古佛乡长)卓华伯,俘敌93人,缴获轻重机枪13挺,步枪113支。小钢炮3门。食物、军用物资拖了13板板车。
李殿增带领突击队扮成送粮食的老百姓,混在送粮食的队伍中进入龙贯山。
75老寨 洪坪
天刚见亮,从老寨、古佛、洪坪溃逃而来的土匪挤满了肖大湾的土里、田间。张秋圃听到喽啰的报告忙提着机关枪带领匪兵来到村外,只见潘厚坤、李栋梁正站在村口与马启驹、李治安争执,李栋梁说要放弃在肖大湾抵抗,马启驹说要在这里与共党决一死战,张秋圃正欲上去发表己见,只见李晋槐、肖源、刘明章灰头土脸地来到,说他们接到李司令的飞鸽传书赶往龙贯山增援途中遭到“老八”共产党的队伍“共军”解放军的伏击几乎被围全歼。
此时,一个匪兵带着两个疲惫不堪、衣衫褴褛(被弹药烧烂)的匪兵来到,匪兵诉说了他们是赵化熊伯矩、胡鼎夫的部下,来增援龙贯山的途中,遭到解放军围歼。
李栋梁率领残兵败将逃到瓦子镇,与肖大湾匪首张秋圃联合抵抗,激战一天一夜。熊激武率残匪90余人溃逃到李子铺乡白洋坪穆冲,被解放军击溃,熊身中数弹死亡。
瓦子镇肖大湾的惯匪“張秋圃、潘有山、与李栋梁”隐藏在瓦子镇出场五里远“游方庙”寨子里。这里地处泸县与隆昌县,富顺县三县中心地段。隔龙贯山13公里远,地形复杂,人烟不多,山多林密,。剿匪部队和富顺县公安干警接到情报后,立即前去围剿,擒拿匪首李栋梁,張秋圃。
潘有山、张秋圃是瓦子当地岀生的匪首,地形熟,匪首张秋圃,无恶不作,人称瓦子“土皇帝”张秋圃专门搜罗当地的恶霸,流氓、惯匪等1000余人枪,并被保密局特派员冷冰花和龙贯山潘厚坤潘军长委任为游击副总队长兼七支队长。
1950年4月中旬前夕,把龙贯山大股土匪消灭,冲散后。泸、富、隆三县开始了大规模清剿残余匪徒的行动,大军进逼,势不可挡,李栋梁的把兄弟张秋圃,有的被击毙,有的被生擒,其余的也是过河的泥菩萨——难保自身。整天过着蝇营狗苟的日子,后来实在呆不下去了。
76龙贯山燕子崖
在1950年清明节前夕,李栋梁被打散来,只有带领其伙30多人,偷偷潜伏在瓦子镇不远的大山里“燕子岩,”距离瓦有两公里。李栋梁和张秋圃一伙潜入燕子岩后,行动十分诡秘,出没山中只从小河,小溪中行走,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但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土墙。瓦子赶场2:5:8(赶集)三天一赶场,每逢场,都有人要张秋圃一伙土匪购买粮食、肉类、烟酒及其他生活必须品,数量之多,过去从未有过。这一行迹引起了群众的注意。随后,解放军战士化装成当地农民,在积极分子带领下,潜伏到燕子岩附近,观察和掌握了张秋圃一伙居住的“燕子岩”四周的地形。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表面上一切照常,内部则加紧部署,作好战斗准备。
1950年4月25日瓦子镇逢场日‘赶集日’和往常一样,十分热闹。十点时候,牛滩区人民政府耒区瓦子镇突然召赶场‘赶集’的群众,不分男女老幼,一律去李家祠堂开会,在各交通道口,街头巷尾,派出战士和民兵把守,准进不准出。群众大会由区长主持,一直开到下午5点多钟。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的‘耳目胡世康、’“买送菜人”出于无奈,也开始至终地参加会议,杜绝了胡世康通风报信的渠道。
下午5点时,142团1连李宗原安排几个战士,由熟悉道路积极分子曾华林、仁细九带路,乘着暮色,沿着天峰岩、周湾、前成煤矿、双龙水库、龙江峡、桐籽坪的崎岖山道,直挿燕子岩。深夜,悄悄地将李栋梁、潘有山、张秋圃一伙躲藏在燕子岩上的茅屋团团包围起来。为防止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逃跑,还在各险要地段设卡,布下天罗地网。包围圈,完成后,迅速占领距离敌巢二十来米高地处的有利地形。看见刚吃完饭的敌人正在模纸牌。
唱着下流小调,“十想郎:
一想我哥哥,
哥哥读大学,
二想我妹妹,
妹妹也成双,
三想我女儿身,
今年己二十,
媒婆为何不上门……?”
在屋顶角站岗的土匪兵也无精打采。
晚9时,“叭”!随着一颗红色信号弹腾飞天空,开始对敌人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一伙敌人政治攻势。“李栋梁、张秋圃,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投降吧!”“我们的一贯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的唯有出路就是放下武器,向人民投降,以实际行动取得宽大处理!”喊声,此起彼伏,传得燕子岩的岩壁回声,山峪、沟谷传得山林间里,远远的坡上,山上四野,绵绵不息,在深山寂静的燕子岩人静夜深的上空中回荡。李栋梁、张秋圃和潘有山一伙土匪像捅马蜂窝的蜂巢似的迅速分散,熄灭灯火,轻声说话。忽然,从茅屋屋顶和各个角落射击出来了一串串密集的子弹,为了生擒李栋梁、张秋圃、潘有山,解放军一面虚张声势,一面适度开抢射击,令其不能让这伙土匪的喘息之机,同时继续加强政治攻势,喊话的重点改向争取和瓦解他们的同伙,这一招十分有效,土匪们打枪变得漫无目标了,从而减少了对解放军的伤亡威胁。战斗持续了约3个小时,李栋梁、张秋圃仍然在顽抗,一名战士腿肚子被子弹击伤。为了减少伤亡。
77李家小屋
李宗原大队长下命令;“射击手瞄准敌人机枪手射击。”随着枪声一响,敌人机枪手李栋梁的小老婆,潘有山的大女儿‘潘细梅’被射击中左额角,机枪立即哑火。机枪一停,冲锋枪、卡宾枪、手枪也停止射击,匪徒们有的举手跪地投降,有的四处逃窜,乱成一团。李栋梁见大势已去,丢下负伤的妻子和60多岁的老母,两手挟起两个儿子往屋后逃跑。
当天正是旧历月底,天黑如漆,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星光。李栋梁沿着早就选定好的一条十分隐蔽的崎岖山道匆匆忙忙往外出逃。
当他发现前后都有解放军阻击时,把两个孩子放在草丛里。又转向一侧从燕子岩二十多米高的崖壁跳下去了。崖壁下有个深潭,李栋梁正好跳到水潭水中跑了。
当晚李栋梁跑回瓦子镇找了他的为匪兄弟,说:“那些叛逆兄弟岀卖了咱们兄弟,死了那么好兄弟,就连爱妻己死。为兄弟出气,为爱妻报仇。”李栋梁一夜之间杀害了,原随他干的,与九死一生,卖命的,三个难弟难兄。
有的把头坎割断下来甩得另外一方。瓦子李家戏院台坝坝边,摆放了几天背靠墙的无头人尸体,有人说像穿了衣服的陶瓷贯贯人一样,满身是血,太吓唬人呢……。
几天后解放军武工队的人来了,才把这些无头尸首埋葬了。后来十几年后,晚上人们都不取去那个李家戏院台耍。有些年级大的老年还记得死者土匪的名字。
李栋梁当晚解决了匪杀匪争斗事后。天未亮,又跑到瓦子李家戏院台后面两间破旧小屋子里躲藏起来了。累赘够了,倒在一块杀猪板凳上就睡着了。他睡的呼噜声大得几间屋都听得见。一个上街赶场人妇女,尿胀了,找个避静的地方,走了很远没有人,突然见到远处一问茅旧屋,就在那里方面一下,把长裤解开,内裤刚脱亮出屁股,听到旧屋里有响动,又用眼睛向屋内悄无声息一看,有一个人,睡着手里还拿有枪,尿在胀好像不胀了,可能吓唬原因,敢快把裤子提起耒就开跑,因吓唬了内裤没提上腰身,内裤缠绕两腿,跑得很慢,刚跑上大路,想跑快一点“叭”跌一跤。这一跤把李栋梁从睡梦惊腥,觉得有人,从墙孔洞一看旧屋侧面处有个妇女提着裤子往大路上跑。他觉察这妇女发现了自己,他想把妇女抓获回来,刚抓住妇女,大路上来了几个人,妇女见来了人大声喊叫救命:
赶过来这几个人正是征粮人员,说叫他们去乡公所,李栋梁看事不妙,抬腿就跑,征粮队员跟着追,追到瓦子杀猪房,李栋梁开抢打伤了两个征粮人员,突然无踪无影了。
78古佛乡
乡政府的解放军、民兵、农村的、街道上的群众听到声响,全部扑过来了。将杀猪团团围住,在对面每个山头上都站满了人。找了半天,就连杀猪房的瓦片也翻了几遍,地下也找了过遍。这么多双眼睛,看见他跑进去的。又是上午,白天,就是一只鸟儿飞出去也看得吗。只有这窄小地方,怎么就找不到人呢?几个战士翻地上的垃圾,突然一只老鼠跑出来,大家去抓老鼠,老鼠往木棒棒爬上房顶去了。大家抬头一望上看,木梁柱上爬着一个人正是李栋梁。
大家枪对准他,他还反枪打伤两个战士,想从房上跑,不知那根梁柱年失久朽坏,还是李栋梁太重,还是天意原因,用劲力向房上一跃,突然梁柱断了,匪首李栋梁随木棒滚落下来,木棒压倒他的脚杆,“唉哟”一声,木棒棒圧倒了李栋梁匪首左脚杆,倒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他重新翻身过来时一位征粮队员一脚把他的手枪,踢到两三米远,屋外的三四个战士一勇而上,把木棒抬开,枪口对准了李栋梁匪的脑袋,这个土皇帝只得假装跪在地下投降,将另外的一只驳壳枪向解放军开枪了。李栋梁趁机抓住一个女老百姓。用枪顶着女老百姓的头,使劲儿往山林中推,解放军为了保护老百姓不敢开枪,就这样,罪恶极大的土匪李栋梁又逃脱了
当把捉到的张秋圃、潘有山匪徒们押解送富顺军管处监狱,巳是下午五点过了。解放军“押一伙10几个土匪”走到富顺东街。迎接解放军的群众兴高采烈,敲锣打鼓,欢迎为民除害的子弟兵胜利归来。
李栋梁又逃到隆昌连银顶寨的响石山寨子里,又组织一批打败的匪徒们四处逃窜,地处隆昌、内江、自贡、泸州交界的响石山,山脉盘垣,地形复杂,盗匪横行,生产落后,群众生活,极端贫困。最后又逃到响石大老婆老家后,即把响石山作为开展游击活动的根据地,立即打出“川西南军政司令部”旗号,自任军长李栋梁(司令)。“先求生根,再求发展,与龙贯山与响石山、各个山头上的土匪互相策应,密切配合,”的反革命策略,勾结当地封建势力,收罗散兵游勇和乡长、保长、地主武装,纠集贯匪、地痞、流氓、提出“反共救国”、“抗粮、保枪、保命,”“打解放军,打征粮工作人员,三年不纳粮”等反动口号,胁迫、煽动不明真相群众参加土匪,组织和扩大土匪武装,建立伪政权,委派乡长、保长,强行征粮、收税、抽丁。军事上实行山头游戏战,冷枪战,以集中对我解放军分散的征粮工作人员残害,袭击我征粮工作队和分散驻守部队,抢劫仓库公粮,残杀我地方军政人员,攻打古佛乡,天洋乡政府甚至邻近县城,叫嚣要进攻自贡,宜宾,还悬赏捉拿我解放军新上任职县长,县委书记。
79隆昌响市 中石
解放军未来之前,响石山乡,中石乡,马坳场、天洋乡所辖各乡各山头全被李栋梁土匪占领。三月三日,李栋梁率千余匪众围攻泸县青龙乡,解放军小分正在青龙乡大礼堂开群众大会,激战一天,我解放军小分队全部遇难。
三月四日李栋梁率领匪徒分别到达童寺,恰遇我解放军144团攻打龙贯山,胜利归回富顺,路经童寺,先头部队在芝溪小河边与李栋梁部接上火,激战三四个小时,李匪如惊弓之鸟,一闻大炮、小炮、轻重机枪声音,土匪们四散奔逃,一路纵队全被击溃。
144团与富顺县大队密切配合下,龙贯山一百华里内,展开了捕歼战,各个山寨里,山头上,寺庙用围到处枪声不绝,遍处杀戮声音震天。
李栋梁长期的特务生涯,培养了一副狐狸嗅觉,每次陈匪“指挥部”被包围、袭击,他都事先逃脱。这次响石山被歼,他又漏网。他逃到中石乡老寨,碰到了失散的欧柏林,罗云龙,各路匪首本想在老,寨山林中休整,但解放军围剿青山岭,龙贯山的残匪战局甚激,不敢久留,只好结伴逃走。
他们逃跑到大坳,新店子、拿苔洞一带,与号称罗云龙为司令会晤。他们都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但又不甘心自己的失败。三月十三日李栋梁,罗云龙等几人商定成立“川南游击第一路司令部军政委员会”由李栋梁作总指挥,纠集的几股匪众1000余人,负责当地逃亡土匪的统一指挥,企图苟延残喘,继续危害人民。
三月中旬我军展开进剿,144团进展神速。远距离迂回合击新店子拿苔洞,直捣指挥中心,打入敌人心脏,连续动作,不使土匪有任何喘息和调整的机会,各路土匪纷纷被歼,几个匪首击毙。捕获匪徒数三百余人,缴获长短枪600余支,各种军用物品拖了三十五板车。
解放军牺牲排长一人、班长二人。有的匪首被活捉,李栋梁看到四处是追兵,到处都是我解放军撒下的天罗地网,觉得已经走投无路,李栋梁从地阴沟里逃了出去。朝何市方向逃跑与殴柏林匪徒联盟。
5月17日拂晓,人民解放军驻富顺部队和富顺征粮剿匪工作队与隆昌、内江、自贡驻军,集中兵力,一举击溃了盘踞在何市土匪、
6月23日,自封“川南游击总司令”的匪首欧柏林深感大势已去,带着几十名土匪又窜到永胜乡茄湾村槽房头驻扎,被骑龙场、黑市场、狮市的解放军得知,分三路将槽房头合围。由于土匪岗哨先鸣枪,李栋梁、欧柏林脱逃,大部分土匪被活捉。欧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数日后即向人民政府投诚自首。
方策宇与李栋梁策划袭击解放军大安驻地,抢劫枪支弹药来扩充队伍。解放军143团获得情报后设伏围剿。以方策宇为首的“反共救国军”第一军,被解放军击溃。
方策宇逃到成都。李栋梁带领几十个亡命匪徒逃出了解放军的包围圈。
80狮市镇
1950年夏秋之交,富顺警卫营13警卫队,开赴土匪猖撅的第二区(即狮市区)开展“征粮剿匪”工作,13警卫队是一个连的编制,为4个排----一个排住狮市寨子头,一个排住骑龙街上,一个排住骑龙石梓湾,我们排住永胜街上。我们在永胜街上住下后,一面宣传党的政策,一面剿匪。通过几次战斗,尤其是当年旧历三月二十四日上午打“马儿田”过后,土匪已经溃不成军,很多人都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都纷纷出来悔过自新。
1950年阳历7月初3日,“盐庆村”自新人员胡家宝、李德林及隆昌县先蜂乡红星村“自新”人员魏三和等人均想立功补过,都提供了同样的情报:隆昌县响石区的盘石桥、牛滚山、二郎滩,桐麻湾一带,还有土匪在到处抢人,扰乱社会秩序。土匪头目是一个贯匪李栋梁。
排长听到这一情况后,快定派我和三个自新人员一起去二郎滩,一带侦察,因为我一是侦察员,二是本地口音,不易被土匪发觉,三是我叔娘是响石山人,小时候常常去叔娘家,地形熟悉。所以.叫我马上换上便衣,化好妆,带上武器----一支手枪,四个手榴弹,随同胡家宝、李德林、魏三和(他们三人没有枪,每人只有四个手榴弹)一起赶往盘石桥一带侦察。
李德林在我们前面一百多米探路,魏三和扮作牛牙仔(即行户),赵映崇和胡家宝扮作买牛的农民。天上下着小雨.我们都戴有斗笠。到了盘石桥地带,我们都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口头大声地谈论哪条牛好,长得什么样,价钱什么样。这时,前面的独田坎上走来两个人,头上包着青丝帕,身上穿着与身材很不相称的毛兰布大衫,腰杆上胀鼓鼓的,满脸胡须.满脸横肉,眼睛带血丝,瞧人鬼头鬼脑的…… 我一眼就看出不是好人。特别是他腰间如果没有“家伙”就不会胀鼓鼓的。眼睛充血,肯定是晚上出去抢人,睡眠不足。我马上盼咐胡家宝和魏三和走上面一根田坎,与那两人擦身过,并盘问他两个,我走下面一根田坎,观察动静,我若无其事的样子,边走边念:“七月七条路,八月八条路”(意思是七八月,雨水多,路烂,庄稼收割了随便走)。这时,对面走来的第二个人,恰好夹在胡家宝和魏三和中间,胡家宝开始盘问他了。这人刚准备把手往腰杆处摸,魏三和;就用手榴弹抵着那个人的背,叫他把手举起来不准动。胡家宝把手伸进那人的腰杆上,搜出了手枪和手榴弹。走前面那个人拔腿就跑,我令他站着,他不听,我向天上鸣了一枪,那人立即掏出两支手枪来,一连向我开了七枪,我趁势在田坎上一滚,该得我不死,那田坎恰恰有一个能睡一个人的小台台。我也没考虑我受没受伤,只是用那个台台儿坎作掩体,向那个跑的人射击。可惜,我在卧下时,手枪口拄在泥巴地了。枪口进了泥,连抠两下板机都没打响。我急中生智,叫胡家宝用那个人头上的丝帽把他捆起来,把俘虏押上李德林占领的山头,我们后面的大部队马上就赶到了。 这时 ,住在对面半山腰的土匪也跑出来了,一边开枪,一边大声呐喊:“抓活的,不要让八娃儿跑了 (八娃儿是土匪骂解放军的话。土匪对解放军、八路军的概念根本弄不清)。我一边向土匪们喊话,宣传党的政策 ,一边慢慢往李德林占领的山上撤退。土匪光放空枪,谁也不敢冲下山来。土匪们还是心虚,如果我们后面真的有大部队追拢了,他们就甭想活命。而且,那个时候打土匪,解放军是不分部队,不分地区界线的,只要听见枪声,就知道是在打土匪,四面八方的解放军和工作队都要向有枪声的地方包围。而土匪呢?都要向没有枪声的地方逃跑。这群土匪都怕打久了,四面八方的解放军围拢来,他们想跑都跑不脱。所以,放了一阵枪,呐喊了一阵,就偃旗息鼓了。
81富隆公路上
战士李德林等四人怕土匪反扑,押着俘虏,就尽快朝付家桥方向的富隆公路上跑。上了富隆公路胆子就大了。刚上富隆公路,就碰上隆昌胡家区警卫队的白绍才指导员带着工作队到付家桥开大会。当时,我们富顺属隆昌专区,我和白指导员一起在隆昌开过会,是熟的。我说明情况后,向白指导员借了四支长枪,200发子弹。把俘虏押回响石,天都快要黑了,响石的马启贵区长又派一班警卫队员送我们到永胜。
我们立即对俘虏进行了审讯,得知:我们抓着这个土匪名叫张仪,是土匪营长。走他前面那个是“中国反共救国军独立团”的团长,名叫李栋梁。他大老婆是响石牛滚山人,他是贯匪。他们这群土匪还有33人,有长、短枪35 支,有“百腊灵”轻机枪1 挺。
我带着这一基本情况到响石区公所向马启贵区长汇报后,马启贵区长立即组织区警卫队(当时,我们的兵力不够,把自新人员也组织了相当一部份到警卫队中参加剿匪)两个排和我们一起对盘石桥、牛滚凼、二郎滩、桐麻湾一带进行“大清乡”。清了一天一夜,挨家挨户清查,没有什么收获。第三天早晨天刚亮,我在蒋家桥下的鸭子口碰见一个人。盘问他,回答说:“老乡,我是好人,是老百姓,是一个裁缝… … ”我灵机一动:“怎么这个人认得到我?叫我老乡(当时,老百姓都亲切地称解放军为“老乡”,我穿的是便衣,他怎么知道我是解放军呢?)”这时,一个姓周的妇女抱一个奶娃儿,也出来证明说:“他是好人,是我哥哥。”我就半信半疑了。我又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叫两个人把他看起来再说。近两天,饭也没吃饱,大手也没解,为了抓着“中国反共救国独立团”团长李栋梁。
此时,正想解大手,就去解手去了。等我解完手出来,巷子屋基的聂厨子(自新土匪)和老百姓刘绍成跑来问我:“老乡,你不是要逮李栋梁吗?怎么逮着了又放了呢?”由于李栋梁前天与我交火时没把他认清楚,今天早晨,他又化了妆的,没认倒。我抬头一看,李栋梁己跑到蒋家桥的河对面去了。我叫警卫队员开枪追打,因为警卫队员中已经有一部分是自新人员,而且响石警卫队员中有一部份还是李栋梁土匪的部下。所以他们警卫队中的人,有的朝天放空炮,有的指着田坎打,故意放跑李栋梁。我带几个警卫队员追到白杨河边。李栋梁路熟,我当时天天打赤脚,脚板心被高粱桩桩刺破了皮,有点痛,追不上,收了兵。
我们收兵后.把证明李栋梁是他哥那个妇女也带到了晌石区警卫队的住地,住进响石镇洋房子里。我向警卫队员们说:“你们休息一下,通过一天一晚的战斗,辛苦了。 我去买点菜回来,今天一起吃晌午。”我上街后,直奔晌石区公所,把“清乡”的情况向马区长作了汇报,尤其是故意放走李栋梁的人,向马区长作了重点汇报。马区长听后,叫警卫队中的解放军带了十多根索子,把那些故意放走李栋梁的人统统捆起来,关着审查。故意放走李栋梁的案子,移交响石区公所处理。
82古佛,胡家
胡家区打来电话说:李栋梁化名商人窜逃到古佛,看到四处都有解放军、征粮工作队人员、联防队、农协会、就连儿童团也要查他,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未敢久停,连夜逃跑龙贯山观音洞。
富顺县大队、县公安局得到情报后,即派出人员包围了龙贯山下的关音洞,但是龙贯山关音洞是解放前大地主王志忠开煤矿挖掘的洞穴,洞深度十几华里路,洞穴内温度平衡,冬暖夏凉,内藏吃食一年也死不了,因地制宜水质极佳。
部队在各洞出口侦察了一切。县大队长李宗原布置为“内紧外松,”引蛇出洞,的办法,大队人马纷纷收队,只有用了几个当地口音的人,穿戴当地山民衣裳,住在关音洞三十米远大冲头的旧瓦房里,随时观察洞周围的情况。第三天的上午,一个坎柴妇女模样的人,边在山洞坎柴,不时往四处观望,好像看在荒山中有无人似的,看后无人,就逐步靠近洞口,时而把裤裆往下放像要小便,她又回头头望了望,山头上下无人,故意提起裤子像解小便样的进洞去了。
没多久时间她出来了。把先坎的柴背起就往关音洞对面大冲头房子方向走去,直进柴房后,开始放下背的木柴篓子,刚把柴篓子一放,两个便衣解放军,还帮她接着柴篓子,柴房门后又出来两个便衣解放军,手拿着枪,将背柴女人头上的假发一推,正是金蟾脱翘的李栋梁。
解放军战士押着土匪到洞口叫喊,洞内的副官王中义、警卫李向伟、坎柴女匪,已经成了警弓之鸟,听他主子都宣传共产党的政策,只有乖巧的出洞来投降了,四个匪徒罪恶累累,死不悔改的’“川西南反共游击军总指挥,总司令”李栋梁终于落入人民法网。
全剧终
参考资料
李栋梁:富顺县人。青年党党员,国民政府社会部劳动局富顺县劳动督导处督导员,富顺县清水业职业工会理事,富顺县民众自卫总队专任副总队长。龙贯山匪首,“自称副军长、司令。”
曾思诚:富顺代寺镇人,青年党党员。曾任代寺乡小学教师、联保主任、乡(镇)长及区指导员。匪首则只身潜逃,(曾思诚逃往湖北、江西、南京等地,在武汉龙京山采石厂任保管员,1959年被查出逮捕押解回富,1960年被查实押回富顺,不久被查清查出耒接受了人民的审判同年5月8日在代寺镇小学广场中当着群众审判后,押在烈士纪念亭前枪毙。
李晋槐:富顺代寺镇人,青年党代寺乡分部主席。
马起驹1949年12月9日,国民党七十二军697团团副。随郭汝槐军长,率部两万余人在宜宾起义,宜宾和平解放。1950年3月26日在代寺叛变,后耒潜逃到贵州在百货公司工作,为了纪念967团叛变遇害的27名解放军军事代表,1960年以反革命叛乱罪枪决)。
刘家明县党部书记长回富顺向县公安局自首,1950年1月县政府宣布取缔国民党组织,此时富顺县已有国民党员5千多名。一些国民党员和党网成员亦先后登记自首,富顺中统组织遂告瓦解。
张幼嘉国民党中统特务、区指导员
毛嘉谋:伪县长,富顺县人民政府成立。见势已去,回县向县人民政府缴械投诚。毛嘉谋回富顺参与应变策划。1950年在清匪反霸中被捕,12月因反革命罪被枪毙。
欧阳大光叛逃后,72军34师副参谋长宋敏文也带领警卫营和政工人员400余人叛逃,与军统特务方策宇合成匪股,反共救国军,方策宇自封军长,宋敏文为副军长,欧阳大光为13师师长。
周维权:富顺的军政要员和达官显贵及帮会老大简述
陈敬舆:袍哥仁字永善会总执事(舵把子)青帮头子、佛教会长、电灯公司董事长、银行董事长。历任泸州地方审判厅厅长。富顺县参议会参议员,县财务委员会委员长,县临参议员,税捐处副处长等职。早年参加民国27年复兴社,吸收了县内上层人物如简湘等数十人参加,富顺解放后,曾参加支前工作,被人民政府任教育科长。1950年秋,在清匪反霸中被捕,1951年因反革命罪被枪决。
周迅予:又名地厚、纯武。字显声,老牌军统特务。黄埔军校四期毕业。。早年参加共产党,甯汉分裂时脱党,成都解放前夕蒋介石任命他为川康边区反共突击军总指挥。1953年5月拒捕自杀。
刘家明:(中统特务),曾任中共富顺县委书记,川南特委负责人,国民22年叛党后加入国民党,合江县党部书记长、富顺县党部书记长,自贡《公民日报》、《富顺三日刊》负责人。
史 良:长滩乡碾子村岩塘湾人,黄浦三期、青帮分子。曾参加中国共产党,民国16年清党是叛变。历任福建省保安处政训科科长,国民党第二十军政工处长,
方 玲:字策宇,黄浦六期学员。
【历史文献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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